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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照人人變妖

第五十九章 公雞發(fā)瘋

秦月照人人變妖 小眾禿筆 2392 2019-08-10 11:20:15

  那阿織是個(gè)情竇初開的女子,哪經(jīng)世事,倉促之間,忽然被劉季捉住手,掙扎不得,心狂跳不止,回去睡到了半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哪里還睡得著。

  只道是劉季對她有意。

  加上王媼睡前對她說,若是女子嫁了劉季這樣的男人,一輩子吃穿用度都不會發(fā)愁。

  阿織便問,自己穿了新衣服,是不是很美。

  王媼自然實(shí)話實(shí)說,告訴她道,她的美,在沛縣周圍來說,堪稱之最。

  她若是排在第二,再沒有女子排第一。

  阿織半信半疑,便問,劉季的夫人娥姁,人人都傳說她,乃沛縣第一美人,男人無不都想一睹究竟,自己如何比得她?

  王媼便鬼扯道:“若是論女人的美,自然有很多種,娥姁出生富貴人家,從小嬌生慣養(yǎng),心里只有自己,生性冷漠,哪把別人放在眼里,就是再美,不過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男人處處小心翼翼,不小心時(shí),便被刺扎破了手?!?p>  ”阿織你從小風(fēng)里雨里長大,百折不饒,性格隨和,又會侍候男人的飲食起居,美的如一朵開在懸崖上的百合花,雖然很難采摘,可一旦到了手,那是欣喜若狂,珍愛有加?!?p>  ”你說說,一個(gè)男人,他是需要一朵百合,還是需要一朵帶刺的玫瑰?”

  阿織聽了王媼一番話,也覺得有道理。

  自己從小到大,這手腕子何時(shí)被男子捉住不放過?

  這種肌膚之親,讓年幼無知的她,心緒雜亂無章,如王媼所說,哪怕就是做了劉季的妾,依靠他亭長的俸祿,還有權(quán)勢,今后在沛縣,吃穿不愁,顏面也是有模有樣……

  如今又聽說劉季腿上有七十二顆痣,乃是大貴之人。若是跟了他,他日便夫貴妻榮,這樣的夫婿,何處尋得?

  只是在這之前,劉季每一次醉酒,都是自己去房間里給他斟醒酒茶,打水給他洗漱,為什么沒注意到?

  究竟那些痣是在小腿肚,還是在腳上?

  他既當(dāng)著王媼的面捉了自己的手腕,女子的名節(jié)已壞,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他的人了。

  若是他不要時(shí),自己有什么顏面在王媼面前行走?

  我豈去偷偷看他身上有沒有龍纏繞,腿上有沒有痣。

  若是這些都是真的,就是死了,也賭上一回,把生米煮成熟飯,這輩子賴也賴上他去。

  就是給他做個(gè)小的也罷。

  到了門口,心跳得厲害,哪里敢進(jìn)去。

  心想,這是怎么了,之前給他端茶倒水,想進(jìn)去就進(jìn)去了,從來沒有如此的猶豫和害怕,我倒要拿什么壯一下膽子才行。

  自他娶了娥姁,來酒肆的次數(shù)少了又少,成敗在此一舉,今天晚上絕對不要錯(cuò)過機(jī)會了。

  人們都說酒壯英雄膽,八成人的膽子是從酒里得來。

  于是,回到儲存酒水的房間,揭了稻草編織的塞子,舀起一瓜瓢酒,張著嘴巴,朝喉嚨里灌了下去。

  一個(gè)從來沒有喝酒的女孩,此時(shí)灌了一瓜瓢酒到肚子里,頭腦發(fā)昏,一下子不知天南地北,醉醺醺的踏著樓道,到了劉季的房門之前,卻忘記推門進(jìn)去,只是把門敲響。

  這時(shí)候,已到了中夜,可屋子中的劉季已睡得像死豬,哪里聽見敲門。

  忽然又想到,門是自己拉關(guān)的,又不是從里面閂了,于是輕輕推門,輕手輕腳進(jìn)去。

  阿織此時(shí)半醉半醒,進(jìn)了門里,從桌子下拉出洗腳盆來,往那床腳下一放,溫水也忘記倒了。

  伸手去拉扯出劉季的腳來,道一聲:“亭長大人,奴婢這就給你洗腳……”

  劉季這雙腳,王媼不是早給劉季洗過了?

  如今這個(gè)阿織拿著一個(gè)空盆,拉扯劉季的腳出來,在床檐上高高的翹著,劉季口里含含糊糊的道:“好的……”

  這劉季已睡了大半夜,瞌睡倒是沒有了多少,只是酒仍然醉得很厲害,只是糊里糊涂,不知道自己此時(shí)在什么地方,只是以為自己在家里。

  朦朦朧朧中,見娥姁好像換了一身從來沒穿過的衣服。

  朦朧的燈光下,見她皮膚雪白,穿著深藍(lán)色的裙袍,更加顯得嬌小依人。

  劉季道:“去了一天,這時(shí)候才回來,想煞我了?!?p>  便要起身,去拉她,聞到她身上有一股酒味,道:“你不是回娘家的嗎?哪里去喝的酒?”

  阿織正想看看劉季腳上的痣,還沒見著,被他忽然來拉,掙扎脫了,起身來跑到門口,忽然又后悔了,見剛才忘了關(guān)門,把門推關(guān)了,定了一下神。

  她回頭來,道:“劉亭長可是別看錯(cuò)了,我是阿織,不是你家的娥姁……”

  劉季聽見此話,完全清醒過來,從床上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王媼的酒肆里。

  問道:“這半夜三更,阿織如何不去睡覺?”

  阿織道:“我這不是要給劉亭長洗腳嗎?”

  于是,又來拉扯劉季的兩只腳,劉季見盆子里沒有水,笑道:“腳盆里沒水,如何洗得……”

  阿織大窘,起身,又要去倒溫水來,劉季急忙穿了鞋,只是道:“你何時(shí)變成了一個(gè)大姑娘了?”

  阿織自己灌了一瓜瓢酒,此時(shí)已是不支,舀水回來,往盆里倒水,不勝酒力,水瓢就丟在盆子里,哪里還回答他?

  竟是醉倒,撲到劉季身上,柔軟如泥,人事不知。

  沛縣的人雖稱劉季為酒色之徒,但劉季好色乃是與酒有關(guān),一旦清醒,絕不會越雷池一步,也不會做出茍且之事,因此,平日里也不失那風(fēng)度翩翩的君子之風(fēng)。

  他此時(shí)覺得腦袋瓜異常清醒,見這阿織無緣無故醉了酒,不明白怎么回事,又想到白天不去呂公處接娥姁回家,也不知她是在呂公家里息還是已回家去,逐把阿織推開,任她倒到床上。

  他起身取下墻壁上的斗笠和腰刀,把燈吹息,顧自出了門。

  下到樓下,也不好打擾王媼,拔了門閂,離開王媼酒肆,走到了街道上。

  抬頭看著天上,天色仍是清清郎朗,弄不清此時(shí)是幾更天色,沒有月亮,沒有星斗,沒有烏云,四處靜如死寂。

  正奇怪此時(shí)街道上一個(gè)更夫也沒有。

  那打更的偷懶,肯定躲到哪里呼呼大睡去了。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不知從哪里忽然冒出一只大公雞,連跑帶飛,朝劉季飛奔而來。

  劉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嘴啄在劉季的小腿上,刺心的痛……

  “哪家的瘋雞?”拔刀在手,一刀朝那公雞劈下,哪知那公雞已撲騰到他身后,嘴巴又朝小腿肚啄了一口。

  劉季怒火中燒,回身一刀劈去,刀刃過處,那公雞一分為二,倒在地上,嘴里仍然“咕咕”叫著。

  這時(shí)候應(yīng)該是半夜,家家戶戶的雞都進(jìn)了籠子,哪里還有雞在這街道上瘋跑。

  況且還襲擊街道上行走的劉季?

  “奇怪!奇怪!”

  劉季將刀插入鞘中,嘴里咕嚕著,又繼續(xù)朝前走,剛剛走了幾腳,忽然見前面有雞一樣的影子,速度飛快的朝他急奔而來,而且不止一只,而是數(shù)只,無數(shù)只……

  劉季復(fù)又拔刀,后面也聽見“咕咕”的聲音,返臉去看,不禁大驚失色。

  此時(shí)四面八方,無數(shù)無量的大公雞,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已把劉季包圍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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