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飲跟著魍魎七繞八繞的來到后院,但后院看到的跟血飲昨夜看的不一樣,這才知道魍魎七繞八繞的原因,這個地方被他擺了一個陣法,難怪她昨夜沒查到出口。
昨夜她看到的后院只有一片空曠的草坪跟涼亭,石凳,什么也沒有,而現(xiàn)在,多了一處假山,魍魎在假山上摸了摸,一按,假山往左邊一動,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通道。
通道一出現(xiàn),魍魎眼前就閃過一條金絲線,魍魎似乎早已料到血飲回出手,早已將顏冰月暗中交給沫日,讓她先走。
血飲一想到殷寒軒是為了她才放過了顏冰月,心里就說不清的感受,她怎么可能放過顏冰月,正要阻斷顏冰月的去路時,魍魎也早已對著沫月下了命令,血飲一動手沫月就對著殷寒軒下了手,殷寒軒硬接住了沫月的一掌。
卻被一掌打的撞飛了出去,血飲回身接住殷寒軒,看到殷寒軒吐出的黑色血液,心中大驚,抬眸看到沫日帶著顏冰月已經(jīng)進了洞口,也只能作罷,可至少不能放過魍魎,血飲朝著跟南厲風(fēng)動手的沫月,喊到:“帶他先走!”說著就將殷寒軒扔給了南厲風(fēng),從殷寒軒的鞋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著要進洞的魍魎扔了過去,看到湛秦他們還沒動。喊了一句:“發(fā)什么呆??!走啊!”
湛秦扶著皇莆瑜先進去了,皇莆瑾一人扶著葉子霜葉子墨兩個人緊跟其后,南厲風(fēng)看了一眼血飲,一人纏著兩個人,可殷寒軒現(xiàn)在的情況……也只得跟著進去了,血飲被無情決反噬,內(nèi)力還沒有全部恢復(fù),她想殺了魍魎,可沫月卻不依不饒的讓她沒法下手,血飲將金絲線緊緊纏繞在沫月手臂上,狠狠一拉,咔嚓一聲,手臂從沫月身上分離了……
魍魎瞳孔一縮,喊了一句沫月,沫月卻跟沒事一樣,說道:“公子,走!”
魍魎狠狠的看了一眼血飲,閃身進了洞內(nèi),血飲只身追了上去,洞口只有一條路,但彎道很多,血飲也找不到機會下手,沫月緊追不舍的追在身后。
沫日帶著顏冰月走的很快,顏冰月雖然受了重傷,但并無危險,倒是沫日,傷勢比沫顏冰月還重,走著走著都是顏冰月扶著她了。
通道不長,很快就走到了盡頭,顏冰月轉(zhuǎn)動墻壁上的燭臺,轟的一聲,石門往上一拉,繼續(xù)往前走著。
湛秦帶著皇莆瑜過了石門處便停了下來,皇莆瑜看到皇莆瑾慢慢扶著兩個人走來,便讓湛秦去幫忙,自己靠著墻壁休息,望著石門里面的那個燭臺發(fā)呆。
南厲風(fēng)帶著殷寒軒一過石門,皇莆瑜從地上支撐著站了起來:“走吧?!笨吹秸壳胤鏊?,又說了一句:“你扶子墨吧,我自己能行。”
“嗯?!?p> 皇莆瑜看他們都往前走了,伸手往燭臺上一轉(zhuǎn),轟的一聲,石門往下落了下來,南厲風(fēng)跟殷寒軒聽到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回頭,殷寒軒往回一走,被南厲風(fēng)拉住了:“我去?!?p> 南厲風(fēng)卻被皇莆瑜拉住了:“血飲能過來的。”
南厲風(fēng)看到門下了三分之一,魍魎的身影出現(xiàn)了,緊接著跟著血飲的身影,魍魎看到下落的石門,回身跟血飲對了幾招,看到出現(xiàn)的沫月對血飲時跑進了石門,一把抓住皇莆瑾朝著扔了出去……
皇莆瑜:“小瑾!!”
湛秦:“小瑾!!”
南厲風(fēng)正要往石門出來,一把軟劍就橫在了他面前,魍魎擋住了他的路。血飲不死,對他跟顏冰月來說,都是一個威脅。
魍魎跟沫月都是商量好的了,趁著沫月跟血飲交換位置時,將皇莆瑾扔了出來,正好落在沫月手里,沫月也只有一只手,可一直手也足夠了,足夠掐住了皇莆瑾的脖子了,惡狠狠的看著血飲,她記得血飲,她討厭的人,她要殺的人。
皇莆瑜搬動著墻壁上的燭臺,想要讓石頭停下來,或者升上去,可石門已經(jīng)下到一半了,不管他怎么轉(zhuǎn),石門還是不停的往下往下,就在皇莆瑜要出去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整個通道都震了震,不少灰塵落了下來,石門被這一陣下落了一大半,眼看就要關(guān)著了……
皇莆瑾只覺得自己胸口憋著一口氣,快要窒息了,她聽到他哥在叫她,在聽到湛秦在叫她,她也看到血飲還現(xiàn)在她側(cè)面,她想說,讓她走,不要管她??珊韲稻褪前l(fā)不出一點聲音。
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一陣巨響,就聽到血飲對她說,找到小乞丐,她就掉在了地上,被人踢了一腳,朝著身后滑了過去,轟的一聲,她就看到那個石門緊緊的關(guān)閉了。
接著,一陣地動山搖,一聲聲的巨響,不少灰塵跟石頭不斷的從通道上面落下來……
直到他們死里逃生逃出通道,才知道,這個通道的出口就是他們那日躲避的山洞,除了葉子霜以外,所有人出了山洞才發(fā)現(xiàn)沒有看到殷寒軒。
葉子霜親眼看到皇莆瑾從石門下出來的那一刻,殷寒軒進去了,她只想過血飲不見了,殷寒軒就會娶她了,可她從未想過血飲不見了,殷寒軒會如何?也從未想過,殷寒軒要是不見了呢?她會如何?
看到殷寒軒毫不猶豫進去的那一刻,葉子霜才真正的幡然醒悟,大徹大悟。
沒有血飲的殷寒軒,是會死的。
可她不知道,為了她這遲遲的幡然醒悟跟大徹大悟,付出了代價。
皇莆瑾再次醒來時,映入眼前的是熟悉的床幔,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棉被,熟悉的環(huán)境,她娘跟她說,她昏睡了整整一個月,她娘問她波月谷發(fā)生了什么,她哥從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房間里,問什么也不說。
她說她忘了,可她知道她什么都記得。
她記得血飲將她從沫月手中救了下來。并將她踢出了石門,她記得南厲風(fēng)一直在喊她的的名字,小血,小血,聲音里是那樣的絕望,就像跟她看到石門落下的那一刻一樣的絕望。
她記得出來的時候,顏冰月像一個最終的勝利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這群可憐的人,告訴他們,那石頭是斷頭石,村長住的地方她都埋了火藥,不可能在會有存活的希望,通道是唯一的出路,也被炸毀了,誰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然后帶著魍魎跟沫日,消失在了沙漠里。
她記得南厲風(fēng)動手打了皇莆瑜,一遍遍的質(zhì)問他,為什么,為什么,那是她第一次見他這么生氣的樣子,她才知道,斷頭石是皇莆瑜放下的。
他們兩就像在對簿公堂一樣,你喊一句,我喊一句,用著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氣,喊了什么,她是真的忘了,只知道他們吵架的內(nèi)容不是殷寒軒,是血飲。
她最后的記憶,是皇莆瑜撕聲揭底的大喊了一聲,我也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以及那懸在中空的太陽。炙熱的,耀眼的,暈眩的。
對了,她記得血飲讓她做的事。
可她突然就覺得很難過,很難過,難過的就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讓她死就不讓她好好喘氣,她也想問皇莆瑜為什么,可她不敢,他怕皇莆瑜說,他是為了大家,他是為了她。
她怕他說,要不是因為她,他們就不會死了。
后來是湛秦告訴她,救他們離開沙漠的是符文宇跟梁山,這一切,也是血飲都安排好的。
也許,這一開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殷寒軒,可后來得利卻是他們。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是她救了他們所有人,也從未想過她會為血飲這樣的人難過傷心以及落淚。
血飲跟殷寒軒一直都沒有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jīng)不在了,但殷王府卻一直對外宣稱殷王爺是病了,不見任何人。
直到半年后,她再次見到了殷寒軒,帶著一個新的身份……也看到一個她親眼所見卻不敢相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