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也沒想到她們中計了,她收到那份信的時候她猜到一定會有埋伏,可一份信上的內(nèi)容既然是真假參半。
真的是她母親還活著,真是是她是月影宮的人,假的是,她不是埋伏在父親身邊,而是跟他相親相愛。
只是后來,雪漓梅背叛了她的宮主。
他們回到月影宮時,月影宮慘遭血洗,這是雪漓梅的第二個計謀,不管顏冰月有沒有帶人來,她都要給月影宮一個教訓(xùn)。不惜一切代價,即便是犧牲不少南家弟子。
顏冰月沖到大殿里,在滿是尸體的大殿里尋找她身邊兩個婢女的身影,找到時,早已斷氣了,人,是在他們離開后,攻上來的。
現(xiàn)在她們加起來都不到五十人,怎么跟別人打?顏冰月有些頹廢的坐在大殿門口:“魍魎,你說,我們這么點人,怎么跟南家對抗?”
凌雪看著血流成河的大殿外,讓人把尸體都處理一下,好好埋了,她靠在墻壁上,離顏冰月不遠:“讓他們自己跟自己打不就好了?!?p> 顏冰月看著凌雪如此樂觀的樣子,好像剛剛死了娘親的事都被忘的一干二凈了:“你以為控蠱這么容易,問題是現(xiàn)在只怕都沒時間讓他們中蠱了?!?p> 魍魎沉思道:“說不定明天,他們就會攻上來?!?p> 鬼魅:“何必等他們來,我們?nèi)ス前?。反正這一戰(zhàn)是遲早的?!?p> 凌雪:“我贊成鬼魅說的,等會都整理一下,去哈城西邊的那塊山頭休息,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闭f完,便離開了月影宮。
顏冰月望著這個殿宇,忽然有些不舍,可確實已經(jīng)沒有用了,已經(jīng)回不來了,魍魎站在她身邊,按了按她的肩膀:“你不是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嗎?”
是呀,她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等這一天:“魍魎,你走吧?!笨伤粗@些尸體,忽然不想讓旁邊的這個人陪著她一起了。
魍魎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都在這,我能去哪?”
“去哪都行,實在沒地方去,你就回南疆吧,”顏冰月天真的道,她就是不想讓魍魎陪著她一起死了。
魍魎往她鼻間一滑:“你在哪,我就哪。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們說好的?!?p> 顏冰月突然鼻子一酸,重重的嗯了一聲,抬眸對著魍魎露出一個笑容。
那時候,月影宮出事,魍魎也是這般跟她說的。她眼眸一垂,嘴角一笑,是呀,要是魍魎讓她走,她也不會走的。
葉家一事,早已聽說,皇莆易跟湛炎看著今晚的月色,就像平時一樣,喝酒聊天賞月。兩人臉上都沒有太多嚴(yán)肅的神情,反而是一種松懈,皇莆易放下酒杯:“這一天,還是來了。”
湛炎嘆息道:“凌雪像她父親呀。”要是她像她母親,湛秦,皇莆瑜他們只怕是回不來了。
皇莆易仿佛是欣慰一樣:“看來炎兄是準(zhǔn)備好了?!?p> 湛炎嗯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的?!?p> 皇莆易給湛炎到了一杯酒,自己倒了一杯:“等到了下面,在好好跟凌大哥謝罪。”
兩人一直喝到了清晨,皇莆瑜跟湛秦兩人也喝了不少酒,但知道明天有事,也控制著自己不會醉的量,兩人都沒怎么睡就醒來了,只是一開門,門卻鎖上了?;势舞ね锩娉读顺叮壳赜滞屏送拼皯?,窗戶被木板封住了,兩人都是神色大變,他使勁拍了拍門,大喊道:“來人!來人??!”
皇莆易站在門口輕聲道:“瑜兒,好好照顧你妹妹,以后家里就交給你了?!?p> 皇莆瑜聞言心里就慌了:“爹,你開門呀!!爹?。∷阄仪竽懔?,你開門?。?!”
皇莆易看了一眼湛炎:“我到外面等你?!?p> “秦兒?!闭垦缀傲艘宦?。
湛秦立馬回到:“爹,我在,你先把門打開,我們跟凌雪好好說,她會理解的,不然她也會救我們了,是不是?你先開門……”
湛炎:“她救你們,就是因為她也不想你們趟這趟渾水,秦兒,你們?nèi)齻€就你最冷靜,以后,有什么事幫著點。不管此事結(jié)果如何,你們都不能在找凌雪尋仇。這是我們家欠他們的?!?p> “爹,不是的,凌雪肯定能理解的,她能理解當(dāng)年我們也是沒辦法,她能理解的,爹,你開呀……爹……?。 ?p> 不管他們怎么喊,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人回應(yīng)他們了,皇莆瑜聽到旁邊房間傳來皇莆瑾的哭聲,一聲聲喊到爹,皇莆瑜知道,他們出不去了,就算出去,他們也見不到爹了。
南斷天率領(lǐng)各大世家江湖人士聚集在琉璃臺,但這里面沒有了葉家,葉家出事,只有一個葉嫣兒撐著,不來,他們都能理解,但一份功勞葉家就不能分割了。
一群人斗志昂揚,仿佛只要去,就能將凌雪他們斬殺在他們手中的劍下,就能踏平月影宮,畢竟昨天他們就血洗了月影宮,雖然里面沒有凌雪跟顏冰月,但至少重創(chuàng)了月影宮,不少人都在說南斷天這個計謀策劃的好,真是大快人心。
今日這天暗沉沉的,原本還有些光亮的,都被飄來的烏云遮住了,但無人在乎,他們都在等著南斷天一聲令下。
只是他們還沒等來南斷天的令下,卻等來了他們要殺的人。
“就不勞煩各位去找我了,我自己來了?!?p> 所有人聞聲望去,就看到凌雪坐在那琉璃屋瓦之上,白色的衣訣被風(fēng)吹的獵獵作響,綁著發(fā)絲的發(fā)帶飛舞在了空中,但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眼中是盡是對他們的嘲諷。
而他們這么多人,既然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坐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