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俞琬琰換上一身月牙白的男裝,將臉部的眉毛畫粗了些,一位翩翩佳公子便出現(xiàn)了。
出了門,便迎上了小貍期待的目光,對方的眼瞼下有明顯的青黑色。
“怎么一晚上不見,成了熊貓眼?”
“公子,您又取笑人家!這不是太興奮了嘛 ̄”
小貍已經(jīng)習(xí)慣了俞琬琰的身份切換,看到對方男裝現(xiàn)身,便自動把稱呼改成了“公子”,這也是這么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默契。
至于俞琬琰的打趣,小貍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雖然,她也沒見過什么是熊貓,但是具體什么意思,她還是知道的。
“走吧,先下山再說。”
帶上秦隱和小貍,穿過山莊周圍布置的重重機關(guān),一行三人便走到山下的一家小客棧里。
有間山莊,坐落在距離卞京城以南200公里外的一處高山上,山莊后面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雨林,險象迭生,是山莊的天然屏障。
而通往山下的路上,俞琬琰特意布置了數(shù)不清的陷阱,如果不是熟人,是很難能夠穿過重重陷阱進來的,這也是有間山莊不被世人所知道的原因。
下了山,秦隱徑自走進了山下客棧的里屋,跟柜臺前沉迷于算賬的掌柜溝通。
“李叔,快馬準備好了嗎?”
“是秦公子,主子也來了?”
“嗯,在外面,今天時間比較趕,就不進來了?!?p> “馬匹在屋后的棚子里,這次怎么時間很趕,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很清楚,家里有點事,您在這里歇著吧,我去就好?!?p> “好,路上有什么事,可以傳信給我?!?p> 秦隱很快便牽著三匹快馬,從草棚里走了出來,三人騎上馬,朝著京東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原本艷陽高照的天氣,隨著越往北走,越來越陰沉,頗有種風(fēng)雨欲來的架勢。
四個時辰之后,馬上的俞琬琰望了望有些黑沉的天色,輕嘆一聲。
“看來今天是到不了京城了,風(fēng)雨將至,找個客棧投宿吧。”
“前面8里便是安昌小鎮(zhèn),咱們今天便宿在這里?”
“好,駕!”
三人到達小鎮(zhèn)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秦隱率先下了馬,走進了一家客棧。
“店家,還有空余的房間嗎?”
“有的,有的,客人需要幾間,什么檔次的?”
“三間上等房,外面有三匹馬,麻煩店家喂點草。”
“成嘞,馬匹交給我們,您上樓!”
掌柜的從木質(zhì)的柜臺出來之后,便看到門口有兩位客人已經(jīng)下了馬,將手中的韁繩交到了小二的手里。
“公子,這里有空房,已經(jīng)訂好了,都在二樓?!?p> 秦隱走到俞琬琰的身旁,恭敬匯報。
俞琬琰轉(zhuǎn)身,便對上了掌柜微微瞇起的眼睛。
對方看到她的面容,雙眼一亮,心底驚嘆一聲對方的高顏值,眼前這位公子年紀不大,帶著一個婢女,看來是哪大家族的公子出來游玩了。
“公子里面請,已經(jīng)給您備好了房間?!?p> “有勞掌柜了。”
正當三人踏進客棧的時候,身后響起了幾匹馬被勒住的聲音,因為速度太快,幾匹馬的叫聲甚是尖銳,三人的步伐一頓,朝身后看去。
此時,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
對方一行人中間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馬車的旁邊圍著四個年輕人,成保護姿勢。
“店家,還有房間嗎?”
“有是有,不過也不多了,您幾位?”掌柜看著面前最少5人的隊伍,再瞅瞅四個彪形大漢,明顯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有些忐忑。
“六位,三間房即可?!?p> “那是有的,幾位里面請,栓子?給客人牽馬?!?p> 聽到這個數(shù)字,掌柜的松了一口氣,看來眼前這筆生意是做成了。
“在呢,您給我吧!”
聽到掌柜的呼喚,從客棧里走出來一個小廝,接過了壯漢手中的韁繩。
而壯漢則是走到了中間的馬車旁,極其恭敬,“夫人,客棧到了,您和小公子下車吧。”
緊接著,從馬車里出來一對母子,婦人年紀不大,也就20來歲,小孩五六歲的樣子,兩人就臉色來看,很是憔悴。
“有勞你們了?!?p> “夫人客氣了,應(yīng)該的?!?p> 俞琬琰收回了目光,帶著小貍上了二樓。
秦隱一邊走,一邊跟她說著自己的猜測,“這幾人身上沾染著血腥味,看來今天晚上會有變動。”
“路人而已,只要不牽扯到我們,不用管。”
“是?!?p> “小貍,你今天晚上和我一個房間,跟店家說一下,退回去一間。”
小貍經(jīng)驗不足,人也單純,萬一有什么變動,她也好照看。
秦隱點頭,停止了上樓的腳步,去跟招待客人的掌柜交涉。
俞琬琰等人在房間簡單的洗漱一下,便到了晚飯十分,此時一樓的大堂里,已經(jīng)坐滿了吃飯的客人。
幾人下去的時候,只剩下一張桌子,三人剛坐下,那位婦人便帶著小孩站在了他們旁邊。
“打擾,我能跟你們拼一下桌子嗎?”
“夫人不介意的話,請坐。”
俞琬琰臉上不顯,心中卻是詫異,大廳里這么多人,有空位置的也很多,這位夫人為何選自己一個“男子”同桌?
“這位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p> “沒事,夫人是入京嗎?”
安昌鎮(zhèn)是通入卞京城的必經(jīng)之路,距離京城不到20公里,而從卞京城里出來的,一般也不會選擇在如此近的小鎮(zhèn)投宿,那么這位夫人便是跟他們一樣,是進京的了。
夫人身后跟著的一位壯漢,聞言眼神犀利的看向俞琬琰,似是在猜測她說這句話的目的。
俞琬琰淡定倒茶,臉上依然淡然如初。
“是啊,有些事情要辦,公子跟我夫君倒是挺像的,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的翩翩公子?!?p> 而這位夫人卻沒有壯漢的草木皆兵,看來是在后院保護的太好的緣故。
俞琬琰輕笑,原來是這樣,這位夫人可真是單純,只是因為很像,便選擇了她這一桌。
“夫人怎么跟小公子一起進京,您的夫君......”
對方聞言,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思念,帶著些苦澀。
身后的壯漢有意提醒,“夫人,時間不早了,小公子很容易犯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