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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刀傳

第四十四章 九世死魔

創(chuàng)刀傳 木可風(fēng)斷五月 11313 2019-11-13 20:33:47

  此時,寂靜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水血強吸了一口冷氣,沉聲道:“閣下魔盟雙魔之一的‘死魔’?”這人輕聲“嗯”一下,聲音冰冷而平靜。田十七忽然縱聲長嘯,直震九霄,整座“地獄”都晃動起來……死魔突然開口了,他一字一字地:“你很恐懼!”用咆嘯掩飾內(nèi)心的恐懼,用咆嘯減弱心中的恐懼,這不失為一個有效的方法。田十七默然半餉,嘆道:“有一點……”聲音有些苦澀。

  風(fēng)鈴卻驚聲道:“是你?”死魔目光落在風(fēng)鈴身上,緩緩道:“我們認(rèn)識。”田十七、水血不禁一怔,風(fēng)鈴笑道:“我們喝過酒,你的酒和著烤雞,味道棒極了!”死魔緩緩落地,踏出一步,進(jìn)入廟中。

  這個巍然的老者風(fēng)鈴見過兩次,都是在天鬼鎮(zhèn)的天鬼客棧里。第一次是和月琳剛到鎮(zhèn)上,風(fēng)鈴吃雞,這老者獨酌,敬了風(fēng)鈴一杯。第二次是風(fēng)鈴和田十七、水血出鬼谷,三人被“生死環(huán)”連在一起。風(fēng)鈴看到這老者在樓上獨酌,老者只是向風(fēng)鈴微微一笑。當(dāng)時風(fēng)鈴覺得他很親切,現(xiàn)在他怎么也不愿意把這老者和南天魔盟的死魔聯(lián)系在一起??墒聦崝[在眼前,不由得自己信還是不信。當(dāng)時田十七、水血被羅無目吸引,自然未在意這位可怕的老子。

  死魔盯著風(fēng)鈴,目光從未從他身上離開過。他道:“你有什么想問的,說吧?!憋L(fēng)鈴想了想,嘆道:“你本有絕妙的機會可以抓住我的,為何此時才大費周章?”死魔點點頭,風(fēng)鈴不解地道:“此時,我?guī)煾概c田殿主聯(lián)手,你也許沒有辦法奈何我,但第一次呢?”

  死魔那冷森的殺氣忽然消失了,他望著風(fēng)鈴的眼神似乎溫和很多。良久才道:“你雖與他二人被生死環(huán)拴在一起,可本魔忖度,無論斗智還是斗力,都難取勝?!彼吞锸呦鄬ν藢Ψ揭谎?,心中均感到有一絲慚愧。死魔接著道:“第一次和少俠相逢,并非意外……”風(fēng)鈴驚道:“哦?”死魔嘆了一口氣,道:“說來少俠你也許不信,在這之前,魔盟曾有數(shù)批潛伏中原的高手欲制止少俠前往鬼谷,可惜,他們能力不足,十之八九送了性命?!?p>  風(fēng)鈴?fù)艘谎?,心道:“師父沿途跟蹤我,?yīng)該看出了端倪?!彼娝@么一望,立即會意,沉聲道:“魔盟要對付一個人,必會清除周遭不利因素,若非有人出手,我恐怕也遭了暗算?!彼@話自然指的是明月仙子。

  死魔道:“那時,我魔盟便想鏟除一大強敵,但水大刀客異常精明,而我們潛入中原的高手還未到齊,只得擱一擱?!憋L(fēng)鈴朗聲道:“閣下還未回答風(fēng)鈴心中的疑惑之處。”死魔冷聲道:“當(dāng)時本魔若出手,不僅會暴露我魔盟高手的蹤跡,亦不能全身而退。”風(fēng)鈴怔了一怔,驚聲道:“怎會呢?”死魔搖搖頭,又盯著風(fēng)鈴看了半餉,才厲聲道:“你真不明本魔的意思?”風(fēng)鈴道了聲“是”,死魔嘆息一聲,望著水血道:“水大刀客應(yīng)該明白吧?”水血默然不語,風(fēng)鈴神色不安地盯著水血,道:“你說的那個秘密與此有關(guān)?”水血神情微微一變,死魔卻道:“待本魔將你擒住之后,慢慢告訴你?!?p>  田十七忽然笑了,他笑道:“好極,好極,四十年前,魔盟絕世劍客劍掃中原,那時本殿主技藝未成,如今能與魔盟雙魔之一的死魔交手,真乃幸事!”死魔冷哼一聲,平靜地道:“那你的確很不幸運?!碧锸叩溃骸芭??”死魔緩緩道:“那劍客乃是本盟號稱‘魔劍’的死魔’?!碧锸摺L(fēng)鈴、水血互望一眼,六道目光齊齊望向死魔的腰際,腰上沒有劍……死魔哈哈一笑,道:“老夫接替了他的權(quán)位,可老夫不用劍,老夫名喚‘九世死魔’。”風(fēng)鈴立即醒悟,道:“劍客是‘八世死魔’,魔盟建立的歷史并不悠久。”九世死魔點點頭,沉聲道:“淵源的確不長,但魔盟會千秋萬世地屹立在武林之中,成為最強的霸者?!蹦?、寒鬼、蝦魁、綠幽、赤魂在他話音剛落之際,成一弧形站在九世死魔兩側(cè)。

  風(fēng)鈴拾起金彈子另一桿短槍,意氣風(fēng)發(fā)地面對魔盟六大高手。赤魂惡毒地望著風(fēng)鈴,肩胛處的傷口上,血汨汨的地流出,風(fēng)鈴擲的那一槍很準(zhǔn)很猛,傷口勢必很深。忽地,九世死魔露出一絲極為詭異,也極為殘忍的笑意。風(fēng)鈴三人微微一怔,便在那一剎間,漠鬼、寒鬼、蝦魁、綠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田十七。四大高手從五個方位施以雷霆一擊,他們選擇的時機也是恰到好處。漠鬼兩個巨大黑拳挾帶著萬鈞勁道,上轟田十七的面門,下?lián)v其要害。寒鬼電閃殷縮成一個圓球,向田十七沖撞過去。蝦魅在陰惻惻的笑聲中,人抖得筆直,向一支利箭,刺向?qū)Ψ降淖罄?。綠幽卻彎著腰橫飛而起,腳踢其背心,雙爪直取田十七胯下要害和小腹。這四人的聯(lián)手一擊可謂天衣無縫,配合得亦是毫無紕漏。

  田十七一驚,揮鼓暴退,左手一抬,數(shù)點寒芒電射而出。一道水柱自下沖起,幾乎同時,空中又噴灑了一團黑色的沙霧。漠、寒二鬼再次配合絕妙,寒水和熱砂相互溶合,快意針的光芒立即消逝。二十縷彩芒忽暴射過來,籠罩了四十七前身各處要害、大穴。田十七氣隨意聚,如輕煙飄蕩,左掌連拍,電光火石間拍出十七掌,雄渾的掌罡立即筑成一道氣墻。彩芒實質(zhì)也是貫注了真氣的毒氣,消除它最有效方法便是以勁卸勁。硬如堅鋼的氣墻,區(qū)區(qū)毒氣哪能沖破?只見彩芒觸墻即散。幾乎就在同一時刻,田十七也砸出了八鼓,揭了九記,轟出七擊。很少有人在瞬間能以不同的方位和勁道施出這雷霆的招式。四人聯(lián)手攻擊的勢道立即有些停滯,田十七長吁了一口氣,退后一丈,蓄勢待發(fā)。

  赤魂痛恨風(fēng)鈴刺傷他肩腫,那瘦小的軀體忽然閃著詭異的紅光,映得廟中光線璀璨,美麗無比。風(fēng)鈴隨即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勁力傾襲過來,呼吸頓覺急促,大喝一聲,挺槍猛刺。赤魂借著紅光掩飾甫一接近,一縷極其渾厚的勁力直沖他的咽喉,風(fēng)鈴暗驚之際,揮左掌來掃,右掌勁力已蓄。槍被蕩開半尺,一股排山倒海、熱似烈火的掌勁當(dāng)頭壓下,風(fēng)鈴借勢將槍一挑,槍頭立戳中赤魂的掌心。瞬間,強似猛虎的炙熱真氣透過槍身浸入手臂,鉆心的疼痛讓風(fēng)鈴急運真氣來擋。風(fēng)鈴只覺得右臂真氣仿佛海嘯吞浪,數(shù)千縷冰寒勁氣倏生,將侵入掌中的炙熱完全掩蓋。這股強如翻江倒海的寒氣竟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向赤魂奔騰而去。幾乎在槍掌相觸的一剎那,赤魂“嚎”叫未盡,聲音仿佛被一把刀當(dāng)中劈斷,瘦小的身軀如流星劃落。這凄厲的慘叫,扣人心弦,可九世死魔和水血卻置若未闖。

  兩大絕世高手全身每一部分肌肉都已繃緊,各處神經(jīng)也如拉滿的弓。石破天驚的勁力膠著不散,這時,雙方的距離約摸一丈?!翱諢o所有”的一丈卻包含著兩股難以形容的巨力在相互沖擊著。一個冰冷的尸體不偏不巧地落入二人之間。嗤!嘭!一聲爆響,一股充滿濃烈血腥氣味兒的噴泉激射向屋頂,赤魂就這樣離開了塵世。水血與九世死魔面前,看似空無的一丈之內(nèi),卻似有著千把刀、萬柄劍被千萬無形的手操縱著。哪怕是掉進(jìn)來的一枚繡花針,也會被斬成數(shù)節(jié),成為肉眼看不見細(xì)粉。風(fēng)鈴的臉面如死灰,呼吸也很急促,眼中卻閃著興奮的光芒。這曠世難尋激斗,人生能遇幾何?風(fēng)鈴不是一個容易激動的人,此刻他幾乎要呼喊出聲。

  無聲無形的較量,表面看似平靜,雙方實際上已經(jīng)過成千上萬次猛烈的沖擊了。無論多么驚心,多么動魂的戰(zhàn)斗,都會有一個結(jié)果——勝或負(fù),生或死,或沒有結(jié)果的結(jié)果。水血忽然前進(jìn)一步,彼此相距一丈,進(jìn)一步只不過尺許而已,并沒有達(dá)到短兵交接的距離??墒?,以這種僵持的對峙而言,這一尺就是一個突破,這一尺是由靜變?yōu)榱藙?,由無形變成了有形。風(fēng)鈴并沒有感到喜悅,因為,九世死魔居然退了一步,這一步剛好也是一尺。退,并不代表著弱或敗。水血的神色已變,他的氣勢似也黯淡了些。九世死魔卻依然平靜如初,他周身散發(fā)的殺氣也更加令人窒息。水血腦門青筋突起,鋼牙緊咬,忽再進(jìn)了一步。九世死魔再退,一步,二步,三步,四步……風(fēng)鈴忽然覺得水血似漸漸變得渺小,是一種無形的勁力壓縮了他的骨骼和血肉。他也感覺到了九世死魔似乎在膨脹,像一顆參天的大樹,根葉不斷地蔓延……

  此進(jìn)彼退,卻是此消彼長。最后決裂的一刻到來了……水血伸手探于腰間,似乎是想抽刀,九世死魔忽抬起手臂,緩緩遞出二指。水血突然覺得腰里似乎有一塊粘物粘住了他的手,刀竟然抽不出來。水血瞳孔陡張,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惶恐!這樣一位絕世無雙的刀客竟也有被人受制的時候……

  便在此時,一個人影如利箭般射入那一丈的空間。田十七見狀,急喝道:“風(fēng)鈴,不可……”他應(yīng)付四大高手,仍有回旋的余地,但在危急時刻,愿舍命相救水血的卻是風(fēng)鈴而非田十七。表面看來,以田十七的功力沖入那一丈空間,也許還有立錐之地。而風(fēng)鈴能否沖過九世死魔和水血周身的氣墻,亦是未知數(shù)。

  不過,九世死魔神色微變,臉上的肌肉略略僵硬,他忽然發(fā)覺,沖過來的并非一個人,而是一柄絕世奇利至寒的刀!風(fēng)鈴剛沖起的那一剎間,雖隔九世死魔有三丈之遙,九世死魔卻已感應(yīng)到一種寒意。這寒意是他以前從未體驗過,他心中也莫名地涌起了恐懼,兩大高手凝結(jié)的氣墻立即被那“刀”撕開,一股至陰至寒的罡氣以不可形容的氣勢和速度射向九世死魔腦門。九世死魔臉色驟然大變,不敢稍滯,更不敢硬擋,只如魔鬼般一閃,人已在四丈開外。風(fēng)鈴的勁力立收,神色平靜地落在水血的面前,水血卻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似的,幾乎陷入了虛脫的狀態(tài)。也像是剛掉進(jìn)水里被人打撈起來,全身都濕淋淋的,被汗水浸透了。幸好,他還能站著,沒有倒下去,臉上的神色很難看。

  四周沉重如鋼鐵的壓力驟減,田十七飛身退了回來,望著風(fēng)鈴,贊道:“好小子,不愧是水大刀客的徒兒!”水血冷冷地瞥了田十七一眼,臉上的肌肉在劇烈地抽搐著,但他還是壓抑了心中的憤怒,冷冷地道:“若換了田殿主,也不會比水某好多少……”田十七未再言語,水血也緊閉著嘴唇,四道如電的目光都望著九世死魔。

  九世死魔卻只望著風(fēng)鈴,聲音十分平靜,道:“世上若有最震懾一切的刀,那便是你了!”風(fēng)鈴搖搖頭,也很平靜地道:“我是人,不是刀!”九世死魔點頭,嘆息道:“你是人,你也是刀,只因你才最有資格作一個刀客!”風(fēng)鈴沉默無言,良久,方道:“只是一瞬之間而已……”九世死魔搖頭嘆息道:“剎那間也是一種永恒,這種永恒絕不遜色高山的存在?!钡拇_,永恒的剎那間比永恒的永恒更令人留戀。

  風(fēng)鈴忽然明白,“空無所有”的一丈,其實蘊含了一種境界!那是一個他從未見過,連做夢也想不到的境界。風(fēng)鈴周身澎湃的真氣不自覺地運轉(zhuǎn)起來,全身勁氣達(dá)到了一種超凡的平衡,那一沖之勢,便在電光火石間射出。那一剎那,終于使他領(lǐng)悟了運用無極刀葉的神效??涨暗呐d奮,空前的緊張,空前的一剎那間……這一切巧妙地交織在一起,使得風(fēng)鈴步入了一個新的武學(xué)境界。

  水血和田十七眼中神色都很古怪,也許,他們都在百感閃集。但兩人眼中卻閃著喜悅之光,如今局勢大為改觀,三大絕頂高手抗衡魔盟五人,勝算至少有五成之多了。不過,九世死魔似乎不在意,首先開口了,冷冷地道:“殺!”聲音雖冷卻很平靜,激戰(zhàn)立即又拉起了序幕。漠鬼、蝦魁無聲無息地?fù)湎蛩?;寒鬼、綠幽從兩個方位攻擊四十七;九世死魔后發(fā)先至,只見人影一閃,一道寒光劈向風(fēng)鈴頭顱。風(fēng)鈴從未看到有那么快的身手,更未感受過如此凌厲沉重的勁道。對方來得快,風(fēng)鈴反應(yīng)更快,閃得恰到好處,向后飛退。嚓!寒光沒地,塵沙飛濺,一道凌厲的罡氣沿著地面向風(fēng)鈴撲了過來。風(fēng)鈴急忙運滿十成功力,槍頭朝下一劃,頓時,兩股罡氣相遇,驚雷的暴響震撼了整個廟宇,屋頂瓦片紛紛墜落,神像也從神臺上跳起,墜落地面……侍女被嚇得尖叫起來,她的聲音很快便被雜亂的暴響所掩蓋。仿佛世界末日的來臨般……

  屋頂上忽然躍起一個黑影,如一片羽毛般悄無聲息地飄落在屋檐的橫梁之上,看來這人輕功幾乎已達(dá)出神入化的境界。瓦片自他面前滑落地上,啪啪作響,黑影渾似沒有瞧見,眼睛貼著格縫,緊張地注視著廟里的戰(zhàn)況。

  只見九世死魔氣勢無匹,身如雄鷹,在空中飛快閃掠,手中竟多了一柄兇悍的兵器。兵器發(fā)出的寒光如霓虹燈搖曳不定,這寒光似乎有力可摧金斷玉的勁道。風(fēng)鈴全神迎戰(zhàn),在肆虐的勁氣中飄閃,根本沒有還擊的可能,雙方兵刃也未接觸。但九世死魔的兵器射出的光芒并沒有石破天驚的力道,這正是玄機之處,也是九世死魔最兇狠的絕學(xué)《魔光碎天九蝕》那挾帶著邪魔罡氣的光芒一旦侵入你的肌膚,必定會吸蝕你的血,你的肉,你的魂……

  九世死魔所施用的兵器喚名“蚩妖魔荷”,其形狀似一株含苞欲綻的荷花,重達(dá)數(shù)百斤,乃以“天蠶絲、玄英精鐵、水晶、千年枯藤”放入“地寒”和“地?zé)帷钡沫h(huán)境中交相熔煉,將成之時,再將其浸于“千年冰蠶”等七種至毒之物的毒液中。最玄奇、最可怕的卻數(shù)那朵“荷蕾”,其中設(shè)有機關(guān)活括,能夠一物多用。漠鬼、寒鬼、蝦魁、綠幽知道這兵器的可怕,見魔光大作,急忙躍出廟外。田十七、水血亦覺氣勢逼人,心頭惶恐莫名,兩人也急飛出去,追殺漠鬼四人。風(fēng)鈴唯有鐵著心地熬下去,借助靈動的身法,在魔光縫隙中閃移。

  魔光如閃電,忽劈在墻角,侍女險些遭殃,嚇得她更是尖叫不迭。墻角處的土石刷刷滾落,漸漸裂開一道深痕,風(fēng)鈴耳目異常靈敏,立覺不妙。唰!借著一個翻跳擲出了短槍,短槍仿佛有靈性般,在光縫中打了幾個驀旋,槍頭直指九世死魔的咽喉。這一招大出九世死魔的意料之外,他揮刃一挑,槍頭破頂沖出。風(fēng)鈴趁魔光電劈而至之際挾起侍女和金彈子,縱身閃避。轟??!墻角猛然崩塌,毫厘之差,險些將風(fēng)鈴三人活埋。地面劇烈搖晃起來,風(fēng)鈴剛一點地,借力遁出廟外。魔光擦著他的眼角劈過,轟!一扇窗戶立即灰飛煙散,更帶動墻破了個大洞。九世死魔宛如天神穿墻而出,終于,整個廟宇徹底地倒塌了。但在廟宇倒塌的一瞬間,一個黑影從屋檐下射入樹枝間,他無聲無息的動作和優(yōu)美的身姿給這兇殘的修羅場面增添了一份美麗。可惜,場中八名當(dāng)世高手未有一人察覺到此人的存在。

  風(fēng)鈴腳一落地,急喊道:“師傅,田殿主,快走……”話猶未了,一股冷森的氣息飄來,九世死魔好似一陣風(fēng),蚩妖魔荷直捅風(fēng)鈴的胸口。風(fēng)鈴倒抽了一口冷氣,急忙拋下右肋的金彈子,舉掌相迎。時間倉促,力道聚集不滿,風(fēng)鈴立即被一股又冷又猛的勁道震得飛跌出五丈。九世死魔卻也退了一步,他雙目圓睜,腰身一挺,欲乘勝追擊,忽地打了個寒顫,竟又退了一步。執(zhí)魔兵的雙手仿佛篩糠般抖個不停,色若死灰地望著風(fēng)鈴。風(fēng)鈴從地上爬起,只覺體內(nèi)氣血亂竄,幾乎快要昏倒,但心底暗忖:“好險,若他再多施一成功力,我的內(nèi)腑必會震傷……”九世死魔似乎在等,半餉,他似沒等到想看到的事情。忽嘆道:“好強的抵抗力,好難得的毅力!”

  風(fēng)鈴也稍稍清醒,可臉色仍舊蒼白嚇人。他努力想把體內(nèi)亂竄的真氣壓制下去,但于事無補。他顫聲道:“哦?”九世死魔嘴唇抖動了幾下,沉聲道:“本魔的‘蚩妖魔荷’觸膚必讓人全身潰爛。而你,但你……”風(fēng)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嗎?你不想我現(xiàn)在毒發(fā)身亡在你面前吧!”

  九世死魔神情一震,心想:“的確險些誤了大事,這小子竟然不懼我的魔荷之毒,真叫人有些匪夷所思,莫非是他手腕中附有無極刀葉的緣故?但刀葉怎可抵抗毒氣呢?”他立即回想到剛才掌荷相接的那一剎間,自己的內(nèi)力明明侵入了他的體內(nèi),毒氣也應(yīng)隨著侵入,而風(fēng)鈴勁道雖弱,真氣竟也能侵入我的身體,這實在是大違常理……

  “啊……”

  綠幽忽地驚叫出聲來,想是吃了四十七的苦頭。九世死魔倏地回過神來,風(fēng)鈴慘笑道:“你不應(yīng)該等,三人合擊,你必敗無疑?!?p>  九世死魔搖搖頭,平靜地道:“沒有我的許可,我的屬下絕不會死?!痹捯粑词?,九世死魔運起神功,雙目暴射幽光,風(fēng)鈴頓時察舉周遭氣溫急劇下降,不由得感到心驚膽戰(zhàn),急忙運氣全身。這時,只見一個淡淡的氣罩籠罩在九世死魔的周身,且慢慢擴散開來。忽然,氣罩四周閃著幽綠的霞光,風(fēng)鈴每一根神經(jīng)隨著氣罩的膨脹在漸漸繃緊。只見九世死魔慢慢地飄了起來,他的勁力已達(dá)到了相當(dāng)完美的地步,明月與之相比,也黯淡了下來。此時,空中彌漫這一股蕭肅的氣氛,樹林開始不正常的晃起來,樹葉沙沙作響,樹影錯亂,仿佛萬魔出動,呼!一口綠煙自九世死魔的口中噴出,那團綠煙迅速向風(fēng)鈴撲了過去,仿佛死亡的陰影逼近。

  風(fēng)鈴清嘯一聲,右臂忽然綻放出玉白色的光芒,光如雪,亦如玉。九世死魔雙目暴睜,以無可比擬的氣勢凌空壓下,蚩妖重荷當(dāng)頭劈出。風(fēng)鈴化掌為刀,一招“舉刀撩天”直迎上去。九世死魔冷哼了一聲,荷蕾將觸風(fēng)鈴手指時,竟綻放開成一個旋轉(zhuǎn)的活括刀,風(fēng)鈴似乎早料由此一招般,手掌倏地勾回,右腕與活括刀接個正著。嚇!嚇!刀片飛濺,活括刀竟然瞬間變?yōu)樗樾?。九世死魔面色不改,目中似乎閃過一縷得意。荷花忽又成了蕾,風(fēng)鈴收腕不及,立被荷瓣緊緊囊住。風(fēng)鈴震驚之下,疾踢出十七腳。九世死魔揮掌卸開,風(fēng)鈴趁他單手執(zhí)魔兵之際,奮力縮臂,同時,腳如旋風(fēng)狂踢猛蹬。九世死魔哈哈大笑,宛如天神般伸手一撈,竟抓住風(fēng)鈴的左腳,隨即沉喝一聲,奮臂一舉,風(fēng)鈴像只小雞樣被提起。那狂傲的笑聲縈繞回旋在夜空中,攝人心魂。

  突然,兩條人影如箭一般沖向九世死魔,兩股驚天動地的氣勢挾著雄渾無比、排山倒海的勁道閃電般撲過來,九世死魔笑聲霍止,一轉(zhuǎn)身形,將風(fēng)鈴迅疾遞出。能使九世死魔如此緊張的人自是田十七、水血兩大高手的夾擊。

  漠鬼四人也跟著撲了過來,田、水二人輕易跳了戰(zhàn)圈去營救風(fēng)鈴,這對他們是一種污辱。便在此時,頭暈?zāi)X脹的風(fēng)鈴朦朧中看到一條熟悉的人影從樹上快捷無比地躍出。他還未來得及想起那人是誰,水血便如同鬼魅般飄來,擋住了他的視線。九世死魔“嘿”地一聲,揚起一記“魔腿摧魂”,但一寒光電閃般沒入他的腳。嘭!那腳依然重重?fù)糁兴男「?,力道足可撼山動岳。水血做夢也想不到,吃他一記地獄血刀的腳還能具有力道。他的刀,一向是刀過物毀……“啊”地一聲,水血噴出一口血箭,隨即如斷線紙鴦墜落在五丈開外。田十七一鼓也沒法轟出,只因九世死魔以風(fēng)鈴作盾牌,無論他的鼓如何變幻,一旦發(fā)出,風(fēng)鈴必死無疑。這九世死魔腳踢手抓,一心二用竟能施展絕技擋住了二大絕頂高手的雷霆攻擊,其武學(xué)修為之深厚,簡直不可想象。

  水血身受重創(chuàng)之際,田十七無心戀戰(zhàn),趕緊暴退。冷不防,背上重了一記猛拳。田十七雖有護(hù)身罡氣,亦被震得氣血翻涌,吐出血來。漠鬼偷襲得手,幾自高興。正當(dāng)?shù)靡庵畷r,他疏于防備,下胯突也突遭到重轟。他沒想到田十七在受自己一拳之后居然還有還手之力。田十七就是田十七,即使受創(chuàng)也下忘還擊。寒鬼、蝦魅、綠幽趁機痛施殺手,田十七避之不及,照單全收,隨即大叫一聲,飛跌出三丈開外。寒鬼三人豈是良善之輩?急忙飛身追趕,欲置其于死地。田十七甫一落地,三條黑影也期至。田十七鋼牙一咬,猛提一口真氣縱身躍起,手臂一揮,數(shù)十點寒芒電快沒入寒鬼、蝦魁、綠幽體內(nèi)。原來,三人搶制敵心切,沒防田十七由此一手,蝦魁、綠幽立即慘嚎倒地,而寒鬼也不知他身上長得是什么肉,竟無大礙。田十七趁機沒入黑夜之中。就在田十七被偷襲之時,水血強忍傷痛,飛身逃走。

  九世死魔見狀,勃然大怒,厲聲怒喝道:“庸才,廢物,飯桶!”卻不追趕水、田二人。他掃視四周一番,喝道:“漠鬼、寒鬼,背上他倆,我們快撤?!蹦砦嬷餮恢沟淖彀?,扛起蝦魁;寒鬼中針無礙,他肥胖的身體挾著瘦長的綠幽,模樣很滑稽。九世死魔望著早已暈死過去的侍女,道:“把她也帶走吧!”寒鬼見漠鬼沒動,自己只好走過去一把抓起侍女。

   幾人正欲離開,漠鬼忽道:“主子,要不要帶走金彈子?”九世死魔點點頭,漠鬼走到金彈子身旁,隨著驚叫道:“火云搜魂掌……”

  九世死魔“嗯”了一聲,走到金彈子旁邊。風(fēng)鈴嘶聲叫道:”金兄,金兄……”九世死魔冷冷地道:“他死了。”風(fēng)鈴身子一震,腦中靈光一閃,立即想到那個從樹上射下的人影,但胸口仿佛被重重掏了一拳般,氣為之窒。月無血,是的,那是月無血的身影……

  九世死魔又瞥了金彈子一眼,道:“火云搜魂掌?不,似是而非。這人掌法修為并不高深,只是他能悄無聲息地殺死金彈子,還令本魔沒有察覺,足見此人輕功非凡?!焙眍澛暤溃骸爸性淞钟腥绱烁呙钶p功的高手并不多,此人……”九世死魔望了風(fēng)鈴一眼,沉聲道:“金彈子到此廟中來,并非為了和你賞月共飲?!憋L(fēng)鈴不語,九世死魔又道:“殺死金彈子的人便是約他來此之人??磥?,那人輕功很好,但要救走金彈子,他還沒有那份能耐,故而只好殺人滅口?!蹦硇÷暤溃骸爸髯?,我們的行蹤豈不是被人發(fā)覺了?”九世死魔冷哼了一聲,厲聲道:“走!”指影一晃,風(fēng)鈴立即昏厥過去。漠鬼見九世死魔神色有異,不敢再多說什么,幾人身影消失在樹林中。

  “哎喲……”

  嘭!瘋尼不小心被石頭絆倒,重重地摔倒在地。她嘶聲道:“快,快我拉起來?!悲偰岵恢劣谶@般無能吧?原來巧儒、貪道、長須翁、瘋尼四人一出謎谷,就被田十七制服了。而且還被田十七用“點穴散氣”的手法廢了武功。田十七安排了血殿的三名高手將四人押回血殿總堂。這三名高手也精明,知道這四人不好對付。剛上路不久,就找了一家鐵鋪,打了四副腳鐐給四人戴上,每幅腳鐐足有二十斤重。如此,雖把回殿時間拖長了,但也不擔(dān)心四人使計逃跑了,自己也能輕松了不少。

  一人見狀,喝道:“老不死的,你是活膩了?再耽誤老子的時間,小心老子現(xiàn)在就殺了?!傲硪蝗说溃骸按蟾?,何必跟這四人一般見識呢?回了總殿之后,有他們好受的?,F(xiàn)在讓他們死了,殿主怪罪下來,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崩洗蠛吡艘宦暎钢扇?、貪道,喝道:“快,你們倆上去把這個老不死的扶起?!痹捯粑绰?,巧儒、貪道趕緊走上前,將瘋尼拉起來。只是自己沒了武功,腳上的腳鐐又重,幾米遠(yuǎn)的距離,兩人費了一些功夫才走到瘋尼身邊。巧儒安慰道:“瘋婆子,忍忍吧!”

  幾人慢悠悠地走了一個時辰。正直晌午,四人早已滿頭大汗。這次發(fā)難的長須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道:“誒,我是在走不動……”老大轉(zhuǎn)身罵道:“他媽的,老子都沒嫌累,你還……老子劈來你?!彪S即拔出佩刀。另一人見狀,急道:“大哥,算了,你看這天氣,我也熱得受不了,何況他們?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息歇息。讓他們吃點東西,喝點水。要真餓死他們了,我們也沒好果子吃?!?p>  老二望了驕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三弟說的對。大哥,殿主想殺這四人,在謎谷外就殺了,何必還讓我們帶回血殿?看來,這四人對血殿很重要,不然……大哥,我們還是好生對待他們,萬一他們受到殿主重用,我們豈不是……”老大沉吟片刻,點頭道:“好吧!三弟,等會兒我們找個地方歇會兒?!蹦莻€被稱為三弟的人笑著走到巧儒四人面前,道:“你們再辛苦會兒,前面不出十里路肯定有茶鋪,到時候我們再歇會兒。如何?”

  長須翁聽到他們的對話,耍賴道:“還要走十里?”他趕緊搖搖頭,嘶聲道:“我走不動了,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想走了?!边@時,瘋尼似乎懂了長須翁的意思,也叫道:“對對對,要殺要剮隨你便,反正我不想走了……”說話間,她也一屁股坐到長須翁的身旁。

  老大見狀,臉色頓時鐵青,怒道:“他媽的,老三,讓開,老子現(xiàn)在就殺了這個沒人要的臭婆娘?!崩先泵Φ溃骸按蟾?,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比缓髮χL須翁二人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是想讓我替你們?nèi)∠履_鐐吧?好,我替你打開……”說著,他走向長須翁,老大老二臉色一變,老二道:“老三,你想干什么?”可隨即“啊的一聲,讓所有人臉色更加難看。巧儒、貪道齊聲道:“你……”這叫聲不是別人發(fā)出的,是長須翁。只見他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溢出,他驚恐地老三。

  老三站起身來,看著手中的一截手指頭,笑著道:“十指連心,這下算是明白!”隨即臉色一沉,冷冷地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哼,想死,沒那么容易!若你們再不老老實實地,下次就輪到你這個瘋婆子?!彪S即把手指頭往旁邊一扔,接著道:“殿主是交代我哥幾個將你四人押回總堂,可你們擅自逃走被我們殺了,恐怕殿主他老人家也不會怪罪我們。”

  老大笑道:“嘿嘿,老三,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殺了他們,怎樣?”此話一出,巧儒四人臉色頓時大變。老二道:“對,大哥,我們做了他們,免得如此麻煩?!崩先⒅娜怂妓髌?,道:“要不要讓我們殺了你們,那就看你們接下來怎么做了?!彼D(zhuǎn)身走到老大面前,道:“大哥,我們還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行走江湖,本來不易,得饒人處且饒人!”說完,徑直往前走去。老大望了望他,又看了看巧儒四人,喝道:“上路……”

  果然,沒行到五里路,就發(fā)現(xiàn)一個茶棚。就連長須翁也滿心歡喜起來,一行人大步走進(jìn)茶棚?,F(xiàn)在正是午后時分,茶棚除了正在瞇著眼休息的老板,別無他人。眾人進(jìn)了茶棚,瘋尼扯著嗓子吼道:“老板,快,上茶?!必澋酪埠鹊溃骸坝惺裁春贸院煤鹊模寄蒙蟻??!崩习灞化偰釃樍艘惶?,趕緊起身,看著眾人。忽地,巧儒、貪道、長須翁、瘋尼臉色露出一絲異常的喜悅。血殿那三人雖然覺察到了,可都認(rèn)為他們是有吃有喝了才這般高興,因此不以為意。老板笑道:“各位,你們稍等片刻!”巧儒四人坐了一桌,血殿的坐了一桌。

  不一會兒,茶上來了。血殿那三人想必也是渴的不行了,各自喝起來。不過巧儒四人并沒有動,只是直盯盯地望著四人,目露兇光。老大瞥見四人眼神不對,罵道:“看什么看?找死???再盯著老子,老子把你眼睛挖出來。”老二忽道:“大哥,喝了兩口茶,怎么感覺心頭一陣惡心?”老大一怔,手中的杯子突然掉在桌子上,巧儒四人哈哈大笑起來。老大正想走過去收拾四人,老二又道:“老三,你的嘴角怎么……怎么流血了……”忽地,老二感覺喉嚨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急忙捂住喉嚨。這時,老大老三也覺察到喉嚨被什么堵住似的,表情猙獰地大口呼氣,不一會兒,三人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巧儒四人這才開心地斟滿茶,慢慢地品嘗起來。巧儒喝完一杯,贊道:“好茶!”貪道點點頭,笑道:“這樣的場景,就算這茶不怎么樣,也會喝出好茶的感覺?!辈桎伬习遄吡顺鰜?,瘋尼獰笑道:“朱大刀客什么時候不用刀,開始用毒了?”這人居然是四大刀客的“干火刀”朱笑。

  對于瘋尼的嘲諷,朱笑似乎不生氣。他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緩緩道:“能達(dá)到目的,用不用刀,無所謂。”巧儒面露異色,盯著朱笑道:“恐怕不是這樣吧!你是怕有人發(fā)現(xiàn)你重現(xiàn)江湖?!敝煨Φ恍Γ溃骸罢侨绱?!”貪道忽道:“幫主他老人家現(xiàn)在在哪里呢?他可好?”朱笑道:“他很好!”長須翁叫道:“朱大刀客,快幫我們解開腳鐐,戴了幾天,我快被這玩意兒憋瘋了?!悲偰岬溃骸皩?,他娘的,讓這四人就這么輕易死了,老子實在是不甘心,不甘心吶!”

  朱笑卻搖搖頭,道:“不用了!”巧儒四人一驚,巧儒冷冷地道:“你是什么意思?”朱笑笑著道:“你應(yīng)該懂的?!遍L須翁面色一沉,顫聲道:“幫主想殺了我們?”貪道驚駭?shù)溃骸斑@……這,不可能,我們對幫主忠心耿耿,他……”朱笑頷首道:“是,朱某知道幾位從未背叛他老人家。”巧儒驚聲道:“你一直跟蹤我們?”朱笑點點頭,道:“是的,從鬼谷一直跟蹤風(fēng)鈴到了謎谷。朱某本想趁機拿下他,可田十七和水血二人跟他一起,因此并未得逞。我見他們進(jìn)了謎谷,可第二天你們出來了,他們卻消失,還被田十七制服……因此,水某就只好跟著你們了。”

  巧儒厲聲道:“我不信,幫主怎會這么對待我們?”朱笑沉聲道:“因為你們幾人太顯眼了。而幫主又不想你們落入田十七的手中。”他緩了緩,幽幽地嘆道:“幸好田十七擒獲你們之后,沒有立即對你們逼供,否則,泄露了幫主他老人家的秘密,那可就……”貧道若有所思:“幫主讓你留來伺機奪得麒麟火珠,你卻擅自返回中原,恐怕你也有二心吧?”

  朱笑搖搖頭,道:“幫主與我情同父子,你們多慮了。朱某重返中原自是幫主的安排,為何去了鬼谷,為何幫主未告知你們幾人,我想,我不說你們也應(yīng)該明白。”瘋尼道:“呸,老不死的色鬼,老子咒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敝煨λ坪鯚o動于衷,笑道:“茶好喝嗎?”聞言,四人頓時面如死灰,長須翁顫聲道:“這茶有……有毒?”朱笑點點頭,道:“沒想到我朱笑也有不用刀殺人的時候。你真是幸運!”貪道忽捂住喉嚨,想說些什么,但又發(fā)不出聲來,另外三人大駭,因為他們剛剛才笑看著三人這樣死去。瘋尼站起聲,怒目喝道:“你……你……”隨即,瘋尼也捂住喉嚨,再也說不出話來。朱笑站起轉(zhuǎn)過身,不一會兒,四人倒地,不再有了聲音。

  許久,朱笑冷冷道:“出來吧!”這時,從屋里走了一個年輕男子,此人不是別人,是十大英杰之一的朱斬。他面色蒼白地望著巧儒四人。顫聲道:“師……師父,你和他們……”朱笑點點頭,道:“為師揚名天下的時候,武林中人都不清楚我出自何門何派,授業(yè)恩師是誰。以前你也追問過我,現(xiàn)在師父可以告訴,師父的授業(yè)恩師便是多情子!”此言一出,朱斬臉色更是蒼白一片。他沒想到自己曾經(jīng)幫助風(fēng)鈴卻是壞了他們的大事。朱笑不等他緩過神來,道:“徒兒,我們走吧!”話音未落,轉(zhuǎn)身離去。朱斬怔了一會兒,又瞧了瞧巧儒四人的尸體,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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