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通稟大人,在下有要事相告!”
“何事?”守門士兵看著孝陽問道。
孝陽一口氣將自己的發(fā)現告知守衛(wèi),守衛(wèi)聽完眉頭高皺,看著年不過十八的孝陽,滿心懷疑,但他還是應道:“稍等,我去通稟大人。”
孝陽站在縣衙門口等待著,不一會,守門的士兵便從衙內回來,他對孝陽說道:“李大人讓你堂內等候!”
隨著守門士兵進入衙內,他領著孝陽徑直來到堂內。孝陽站在堂內候著,堂內空無一人,不一會,便有一身著玄色官服的人走了進來,那人四十樣貌,體態(tài)微胖。他身后還隨著兩名約莫五十來歲的人。
“見過李大人!”孝陽朝著身著官服的男人拱手抱拳道。
李縣令沒有說話,只是稍作擺手便徑直走到案前坐下,他身后二人立在他左右。待縣令坐穩(wěn)后,其中一個才開口問向孝陽。
“堂下何人?何事報官?”
“在下徐孝陽,此來報官,是因為昨夜發(fā)現有人行控妖奪魄之事!”孝陽對李縣令說道。
聽了孝陽的話后,李縣令身子微傾將手肘扶在案前。
“哦?說來聽聽?!?p> “昨天深夜,在下在窗臺看見街上有邪祟,便跟上前去,一路尾行十多里,在一處溶洞中發(fā)現了七個邪祟將吸食而來的精魄吐與器皿之中!”孝陽答道。
李縣令聽后眉頭微皺,他捋著胡須,瞇眼問道:“所言屬實?”
孝陽再次躬身抱拳道:“在下所言句句屬實!也認得去路,大人差人與我前去一看便知!”
此時,李縣令身邊一人俯身在他耳間低語,隨后,李縣令便說道:“好!只是白日行動太過暴露,怕打草驚蛇,待深夜之后再動身!一旦確認,本官立刻奏稟朝廷?!?p> 孝陽聽后有些心急,聽岳語海說過,朝廷組織差人前來處理一來二去會耗費很多時日。他連忙說道:“若是動身晚了,會平添無辜的!”
“行了,本官自然會暗中加派人手巡城!”李縣令道。
“在下略會功法,愿助大人先行……”
孝陽話未說完,卻被李縣令厲聲打斷。
“無需再言!本官自有定奪!”
走出衙門,孝陽滿心不悅。
“什么狗屁縣令!”
“還不如小爺自己解決!”
回到住處,孝陽躺在床上謀劃著今夜行動,漸漸地,他感到身心俱乏,渾身無力,連睜眼都有些費勁。
“許是這二日都沒怎么休息的原因吧?”
“得休息好,晚上才能……”
還未想完,孝陽已昏睡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才醒來,他感到眼皮異常沉重,吃力的睜開眼,眼前的環(huán)境使他愣住。
“這是哪兒?”
待神智完全清醒之后,孝陽猛然發(fā)現自己身處異處被綁在十字木樁上,眼前布滿了各式刑具,燈火昏暗,空氣異常潮濕。
孝陽稍作掙扎,卻引來了不遠處倚墻而坐的人,待那人走進些,孝陽才發(fā)現那人正是先前堂內跟在李縣令身后二人的其中一人。
那人的眼球有些禿出,身形消瘦,頭發(fā)花白,他看著孝陽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笑道:“喲,醒了?”
“為何抓我???”隨著孝陽的掙扎,縛住他的鐵鏈叮當作響。
那人不言不語,只是捏著八字胡須繞著孝陽打轉良久。
“為何抓你?嘶~”說道此處,那人目光上看,稍作回想,道:“裕豐樓的火可是你放的?”
孝陽聽后愣住片刻,說道:“怎會是我?。俊?p> 那人聽后笑了兩聲,他用手輕輕撥弄了下掛在半空的各式刑具。
“不愿開口?”
孝陽聽著各式刑拘相撞發(fā)出的聲音,不禁冒出冷汗。
那人從刑具加上取下一枚鑷子狀鐵具,把它的鑷頭放入了火堆中。
“你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快些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孝陽想起了前日發(fā)生的事,再加上方才那人有意屈打成招之舉,他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官府所為,打更人看見了無面,報了官,不久便自縊在家,自己報了官,便被帶到這里來。
那人見孝陽閉口不言,他將鐵鑷子從火堆中取出,緩緩來到孝陽身邊,他捏住孝陽右手拇指,冷笑一聲。
“不急,不急,在這兒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p> 話罷,那人便用燒得火紅的鑷頭刺入孝陽指甲內,頓時,一陣鉆心的疼痛伴隨著焦臭味涌上孝陽心頭,使他不由發(fā)出慘叫,豆大的汗珠自鬢間滑落。
待鑷頭緩緩沒入孝陽指間,那人捏住鑷鉗,將孝陽指甲夾住,隨后用力一扯,孝陽拇指指蓋整塊被鐵鑷子扯落下來。
又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疼,孝陽慘叫不斷,他看著不禁發(fā)抖的右手,粗氣大喘。
那人將指蓋夾在孝陽眼前,瞇眼問道:“說嗎?”
孝陽強忍著拇指不時傳來的刺痛感,他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兇狠的盯著那人。他現在明白,打更人當時報官定是說了被自己與岳語海相救之事,可官府不知道自己與岳語海長什么樣,所以才會有后面火燒裕豐樓之事。
那日有人篡改了自己與岳語海的籍貫、名字,所以官府定會認為因救打更人而發(fā)現無面的二人已葬身火海。
官府四處謠傳裕豐樓失火事出意外,可這種謠言久而久之便不攻自破。而自己既然向官府告發(fā)控邪奪魄之事,他們便會掃除危險。
此時,自己便成了裕豐樓縱火犯,這樣官府既能給眾人一個交代,也可將危險鏟除!
想到此處,孝陽心生懊悔,他恨自己沒有把岳語海的話聽進去。他滿眼怒火的瞪著那人。
“想讓小爺替罪?沒門!”
那人聽后用手指著孝陽,笑道:“你呀!嘴硬?!?p> 話罷,鉆心之痛再次從孝陽右手食指蔓延開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回蕩在陰暗的刑房內,孝陽的衣裳已被汗水浸透,十指的錐心之痛不?;厥帯?p> 孝陽看著滿目瘡痍的雙手,他嘴唇輕顫。
那人則將鑷子仍向一旁,他從案上拿來了一張紙。
“簽嗎?”
孝陽看著紙上內容,怒道:“不簽!”
那人輕笑搖頭,他拾起鑷子,蹲身將孝陽靴履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