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陳郁筱就和眾人一起日夜趕工制造琉璃盞。
一開始大家都不太熟練工序,總是造出殘次品,后來熟練了,做的就越來越快,雖然大家做的琉璃盞形狀并非完全相同,不過人工打造,有些區(qū)別反而使琉璃盞增添了些藝術(shù)的美感。
到了第三天,造出了接近兩千個琉璃盞,孫文楚看著這兩千個琉璃盞,比看到親兒子還親,輕輕地?fù)崦幌露家儆门磷硬潦靡槐椤?p> “孫大叔,這琉璃盞,你們自己店里能賣的了嗎?”陳郁筱雖然不懷疑孫大叔的銷售能力,但這一批琉璃盞,必須要在兩天之內(nèi)賣完,如果賣不完,孫家父女還是要去王府。
孫文楚原先的生意大多數(shù)都是瓷器,琉璃這種東西雖然沒有,但是也聽別人說過,所以倒也沒有多少恐懼。
只要貨足夠好,價錢足夠低,銷路打開絕對不是問題。
“于公子,這些東西我在行,賣貨的事,只管包在我的身上?!睂O文楚心里明白,這價值千金的琉璃盞都能成批的去賣,價格還不能太貴,不被哄搶一空才叫奇怪呢。
陳郁筱累了好幾天,實在不想再去忙活買賣之事了,于是就將售賣琉璃盞的事情全權(quán)給了孫大叔,自己在家里補(bǔ)補(bǔ)覺。
孫文楚的瓷器行,借著從兗州帶來的瓷器,也算是小有名氣,只是從工人出走后就斷了貨,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瓷器行就再沒有開過門。
今天第一天開門,孫文楚還破天荒地點了一掛鞭炮,然后把店里所有顯眼的位置都擺上了琉璃盞。
到了中午,陳郁筱歇夠了,就準(zhǔn)備去瓷器店里轉(zhuǎn)轉(zhuǎn),可誰知,到了店里一問銷量,竟然只有幾個人問過琉璃盞的價格,之后就再也沒有人來問,更別說買了。
“于公子,這琉璃盞這么好,怎么就沒人買呢?”孫文楚看著好好的琉璃盞,既心疼這好好的東西,也為自己的命運擔(dān)心起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興奮。
“孫大叔,你賣的這琉璃盞,多少錢一件?”陳郁筱看了一眼店里的擺設(shè),笑著問孫大叔。
“就為了能湊齊五萬兩白銀,只賣二十五兩一件,雖然和一般的瓷器比,這價格夠買幾十件,但這可是琉璃盞,世上哪還有這么便宜的琉璃盞啊?”孫大叔哭喪著臉,滿是不解。
“孫大叔,你也說了,這可是琉璃盞,只賣二十五兩一件,世界上哪有這么便宜的琉璃盞?”陳郁筱重復(fù)著孫大叔的話,也不點明,只是一直在笑。
“于公子,你別拿我尋開心了,咱們這么好的琉璃盞,做的也不是坑蒙拐騙的生意,全都貨真價實!你說說這怎么就沒人買?”
看著孫大叔越來越著急,陳郁筱反倒笑得更開心了,“孫大叔,你把瓷器行擺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又只賣二十五兩銀子,這怎么叫人相信是真的琉璃盞啊。”
“呀!我真是著急著糊涂了,”孫大叔一拍腦門,驚嘆一聲,“若不是于公子,這么好的東西,怕是真的一件也賣不出去了,您說,這琉璃盞,到底該怎么賣,我全聽您的!”
陳郁筱本想著讓孫大叔賣夠了五萬兩白銀便可,但現(xiàn)在自己突然又想到一個絕佳的營銷計劃,“哈哈,要我說,孫大叔只需要……”陳郁筱貼著孫大叔的耳邊說了幾句,就看到他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驚喜。
“于公子真乃神人!我這就去辦?!?p> 沒過多久,瓷器店外就豎了一個牌子,上面大致寫著:凡是預(yù)訂瓷器訂單超過五千兩的,便有琉璃盞相贈,不要瓷器只要琉璃盞的,也可加價購買。
再看屋內(nèi),原先擺滿的琉璃盞也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和顏悅色的孫大叔和旁邊算賬的孫琳兒。
剛才陳郁筱給孫大叔說的,就是讓他這樣“捆綁銷售”,當(dāng)然孫大叔并不知道“捆綁銷售”所謂何意,但是他卻知道陳郁筱所說的辦法,真的十分有商業(yè)頭腦。
這樣一來,自己不僅有錢還債,原先丟掉的瓷器生意,也不知不覺回到了自己身邊。
陳郁筱告訴他單賣的琉璃盞也有出售的決竅,就是一只琉璃盞讓顧客們競價,琉璃盞實在太過稀有,顧客不知道琉璃盞的數(shù)量,勢必會爭相競價購買。
果不其然,門外的牌子招來了大批的顧客,僅僅一個下午,包括瓷器單子和賣出去的琉璃盞就已經(jīng)接近十萬兩銀子,琉璃盞還剩了幾百只。
到了最后一天,所有的琉璃盞都被賣了出去,陳郁筱不知道,僅僅是這一天,琉璃盞就帶動了整個龍陽城的時尚風(fēng)潮。
所有龍陽城的權(quán)貴們都想要一個琉璃盞,并把擁有一件琉璃盞當(dāng)做自己地位的象征,在黑市上,這琉璃盞更是炒到了上千兩白銀的天價,普通百姓雖然用不起這么奢侈的杯子,但是街上人們談的,十句有八句都是關(guān)于琉璃盞的。
孫文楚的永安瓷器行也因此火了一把,有說孫文楚是兗州來的瓷器世家的人,有說孫家是與皇室沾親帶故的,不過沾親帶故算不上,有一位皇子罩著倒是真的。
晚上,四個人圍著桌子上白花花的銀子都特別的開心,粗略的一算,這兩天加上瓷器訂單,純收入竟有十多萬兩銀子。
只見孫文楚數(shù)出了五萬銀票,遞給了陳郁筱,“活命之恩,無以為報,于公子費心費力。這錢,終于可以還給公子了?!?p> 陳郁筱倒也沒客氣,自己當(dāng)時給了銀子,便沒有再要回來的打算,不過能拿回來自然是很好,自己也能去還賭債。
拿了銀子,陳郁筱便和孫家父女道了別,既然孫家已經(jīng)出了名,王銘便不敢真的對孫家父女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那自己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再留下也沒什么必要。
走前,孫琳兒也來親自送了陳郁筱,臨行前,她跑到陳郁筱面前塞給他一件東西,說道:“于筱大哥,琳兒永遠(yuǎn)也不敢忘記您的恩情,這護(hù)身符是琳兒從小戴到大的,不奢望您能帶在身上,只求您收下。那第一個燒成的琉璃盞,琳兒就當(dāng)作是大哥的回禮了。”
陳郁筱點了點頭,笑著說:“如今你欠我的銀子都還清了,可不要再因為報恩做什么傻事了?!?p> “于筱大哥,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有緣自會相見!”
陳郁筱看著孫琳兒羞紅的臉蛋,大笑著和小林子消失在了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