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是,現(xiàn)在的如意瓷器行已經(jīng)到了一定的高度,起碼是和龍陽城幾個制瓷世家平起平坐的地位。而如意瓷器行從無到有,也僅僅是一兩個月的光景,這段時間里陳郁筱靠著各方關(guān)系,已經(jīng)把如意瓷器行做成了一個很有市場競爭力的龐然大物。
不過這樣的龐然大物,的確也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
這些陳郁筱應(yīng)該提前想到的,但是沒想到這些事情來的這樣快,僅僅是接了一單皇商的生意,讓王銘這個王家的二公子動搖了一些私產(chǎn),整個龍陽城就起了風(fēng)波。
陳郁筱心里也漸漸變得警惕起來,自從上一次在朝堂上,有人借陳郁筱之手,欲除戶部而后快,陳郁筱就覺得自己這個皇子的身份只能鎮(zhèn)得住那些明面上的卒子,龍陽城里,還有很多盤踞的實力,并未把陳郁筱這個三皇子放在眼里,甚至不太客氣地說,他們根本就沒把皇權(quán)放在眼里。
現(xiàn)在陳郁筱只是表露了一點要和他們爭東西的想法,這些招數(shù)就都亮出來了,而到現(xiàn)在,陳郁筱還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而且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太醫(yī)就曾說過,自己是中了毒的,而且下毒為的就是要陳郁筱的命,這件事情絕對是精心計劃好的,到現(xiàn)在陳郁筱身體里的毒也并未祛除干凈。
不過敵在暗處,我在明處,陳郁筱也只能靜觀其變,先處理好瓷器行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最近幾天陳郁筱沒去如意瓷器行,一直到了戶部事情少了的時候,才抽空去了一趟店里。
這天下午陳郁筱到了如意瓷器行,當(dāng)時孫文楚和孫琳兒正在安排店里的事情,看到陳郁筱來了,兩人都很激動,雖然因為三皇子的事情,瓷器行好像有些借了三皇子的力,勝之不武的嫌疑,不過孫文楚和孫琳兒也一直在認(rèn)真地趕制著官窯的那單生意。
雖然陳郁筱不在,但是孫琳兒接替了陳郁筱的一部分工作,瓷器行這邊,一時半會兒倒也沒什么太大的事情,而且孫琳兒畢竟從小看著父親在兗州經(jīng)商,所以對這些事情也是耳濡目染,所以接手起來倒也不怎么費力。
再說孫琳兒本來就是個不怕吃苦的女孩,孫文楚也就放心的把瓷器行交給了她,自己去了瓷窯,盯著皇商的那批貨加緊趕制出來。
的確她也沒讓陳郁筱和孫文楚失望,雖然最近瓷器行的名聲不好,但是在孫琳兒賠本賺吆喝的策略之下,瓷器行雖然賠了不少錢,可有很多百姓,都樂意買如意瓷器行的瓷器,因為如意瓷器行的瓷,不僅價格便宜,燒的也干凈光滑。
很多百姓一開始都覺得如意瓷器行的老板,是抱上了三皇子的大腿,才最終拿下皇商的生意,并在龍陽城里迅速扎下了根。窮苦的百姓,都或多或少有些仇權(quán)仇富的心理,所以都在心理上厭煩如意瓷器行。
可是在孫琳兒的策略下,很多百姓買了如意瓷器行的瓷器,都真真切切得到了實惠,那些百姓,也就不好意思再說如意瓷器行的不是,只能在心里默默羨慕孫家父女,抱上了三皇子的大腿,馬上就要飛黃騰達(dá)了。
更有一些百姓看到真誠的孫琳兒,覺得如意瓷器行,就是因為制瓷制的好,也會做生意,才最終拿下了三皇子手里的皇商。
總之經(jīng)過了這幾天,在市井百姓眼里,如意瓷器行的形象,已經(jīng)不再是那些達(dá)官貴人眼中的樣子。
陳郁筱聽了這些,心里還是很高興的,雖然降價賣瓷,干的是賠本的買賣,可是銀子總有再賺回來的時候,如果如意瓷器行把這些客人都弄丟了,把名聲也都丟了的話,這些銀子以后就再也沒機會賺回來了。
況且賠的銀子,還能從官窯的生意里補回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陳郁筱贊許地看著孫琳兒,示意她做得不錯。孫琳兒聽到陳郁筱夸她,心里也很高興,不過這幾天,她和孫文楚心里,也有點小小的擔(dān)心。
孫琳兒看向陳郁筱,輕輕皺了皺眉頭:“于公子,咱們……咱們和三皇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說完孫琳兒就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陳郁筱。
孫琳兒當(dāng)時是因為受了王銘的威脅,最后被于公子所救,才和父親一起,跟于公子做起了如意瓷器行的生意。于公子是她和父親的救命恩人,而且?guī)土怂麄兏概畠蓚€很多。
可是最近外面的傳言總是在說,三皇子是為了行商賺錢,才向皇上要來了皇商的生意,可是當(dāng)時于公子說的時候,并未說過是要幫三皇子,雖然三皇子最近的名聲確實好了很多,但是總有一種被人利用的感覺。
這些流言一起,不僅是孫文楚,就連孫琳兒,也想問問,瓷器行到底和三皇子算是什么關(guān)系,會不會過上一段時間,瓷器行就屬于三皇子了。
不可否認(rèn),沒有三皇子,如意瓷器行不可能發(fā)展的這么快,也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成績和規(guī)模。但是孫琳兒也很害怕,害怕于大哥只是利用她和父親,利用他們,幫三皇子經(jīng)商。等到利用完父親和自己,就再一腳踢開。
陳郁筱聽了這話,以為孫琳兒是在擔(dān)心流言一起,三皇子這個靠山靠不住了,所以就回道:“琳兒,你不用擔(dān)心,咱們拿下了皇商的生意,再把如意瓷器行的事情做好,這些困難都會挺過去的。以后咱們不僅做瓷器,咱們還可以賣布匹,衣物,酒水,還能開酒樓,開鏢局,開錢莊……到時候銀子會大把大把來的。”
陳郁筱滔滔不絕地講著,他說的也是實話,只要挺過這段時間,陳郁筱就打算進(jìn)軍其他行業(yè),敵人在暗處阻撓,但是陳郁筱也不想就因此放慢腳步,他要在龍陽城里形成自己的一個商業(yè)網(wǎng),這樣才能把棋做活。
“可是于公子,咱們能行嗎?最近流言鬧得很兇,說是咱們靠著三皇子才有現(xiàn)在的樣子,而且這皇商的生意,的確也是因為三皇子才拿到手的,于公子,是不是……是不是三皇子讓你幫他做生意的?”孫琳兒鼓起勇氣,才敢問出這些話,她雖然欠于公子一條命,但也不想努力到最后,都是為了素不相識的三皇子。
聽到這,陳郁筱也能感覺到孫琳兒話里的恐懼,的確,最近流言鬧得很兇,像孫琳兒這樣年輕的女孩,還涉世未深,肯定也害怕龍顏一怒,不僅皇商的生意做不了,怕是腦袋都要搬家。
“琳兒,你別怕。最近流言都說,三皇子手里皇商的生意,是從皇上手里騙來的,我和三皇子相熟,咱們的生意,的確是三皇子給安排的,但也都是皇上點過頭之后才行,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而且三皇子不是一個頑劣不堪的人,他有理想和抱負(fù),絕對不會坑害咱們,放心吧。”
說完,陳郁筱沖孫琳兒笑了笑。
“嗯?!睂O琳兒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果然,于公子是三皇子派來的,就是為了幫三皇子經(jīng)商賺錢,流言里說的都是真的。孫琳兒背對著陳郁筱,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