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伊凡按照打算開始了尋找鐵匠鋪的行動,要說鐵匠,也算是小有地位的人了,只是干的活計比較累罷了。
要單論鑄造水平,肯定非鑄造工會莫屬。其實鐵匠是凡人層次鑄造者,而鑄造師則是非凡層次的鑄造者,故而該工會從事武器裝備的制作,主要是供戰(zhàn)士用。
不過鑄造工會不再伊凡的考慮范圍,想要觀摩他們的鑄造過程外人是不可能的,必須要加入鑄造工會。且不提工會的諸多限制和繁多規(guī)矩,單是這個資格就不是能輕易獲得的。
除了鑄造工會城內還有大大小小的鐵匠鋪,供給那些普通人和低級的戰(zhàn)士使用。畢竟城市臨近落日山脈,對這方面的需求在那里。鐵匠不一定是要打造武器的,但是打造武器的確實是地位最高、水平最好的。伊凡打聽了幾個小有名氣的鐵匠鋪,準備一一試過去。
來到一家名叫“弗雷鐵匠鋪”的店前,一位正在擺放武器的年輕鐵匠招呼伊凡,“小哥需要點什么?我們是世代相傳的老字號鐵匠鋪的,質量絕對有保障!”
“我并不是來購買東西的,我因為一些需要想學習打鐵,不知道你們這里是否傳授,我可以支付大量的學費。”
年輕鐵匠聽了哈哈一笑,“我們家世代鐵匠,手藝不外傳的,小哥還是找別家去吧?!?p> “真的不能通融?我支付的學費可是不少,而且只學習普通的打鐵部分,并不覬覦你們的手藝?!币练才聞e人不相信自己,還拿出了唯一的一枚紫金幣。
年輕鐵匠眼睛一亮,但是隨即搖搖頭說道:“這是我們家族生存的根本,家訓是手藝絕不外傳,我父親他不可能教你的?!?p> 伊凡見徹底沒戲,就沒有多做糾纏,匆忙趕去下一家。然而事情并沒有伊凡事先想的那么簡單,輝光城是一座大城,能夠在這里開鐵匠鋪的都是有年頭的。有年頭意味著有底蘊,不會因為伊凡那不多的錢外傳手藝,更多伊凡顯然也拿不出來。
奔波了好幾家都被拒絕了,看來這一環(huán)也是威爾院長出的考題。既然家族式的不愿外傳,那么就尋找愿意收徒的。伊凡打聽的幾家之中有一個是近兩年才搬來,還收了幾個學徒,想來這家最有希望。
按照地圖伊凡找到了這家鐵匠鋪,相比于前幾家簡陋了不少,生意也清冷許多。伊凡沒有在意這些東西,走進鋪內,一位老者正在指導幾個年輕人打鐵。通紅的火爐,呼哧作響的風箱,燥熱的空氣,還有鐵匠黝黑遒勁的上身。
“小家伙你要什么?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練武的人,城里又沒有需要農具的,莫非是要打造什么家用的器具?”老鐵匠放下鐵錘,詢問伊凡的需求。
“都不是,老先生,我是來學習打鐵的,不知道您是否能夠教我,我可以支付充足的學費?!币练灿忠淮握f明了自己的來意,并拿出錢袋表示自己的誠意。
“看來小伙子你并不懂鐵匠的門道,你這么有錢何必學習打鐵呢?我們不過是打造些凡鐵罷了,和那些使用魔力金屬打造附魔武器的根本不是一碼事?!?p> “這個我知道,我就是來學打鐵的,您沒有直接拒絕看來還是有可能的。不知鐵匠有什么門道,我尋求了多家都被拒絕,我自認為愿意出的價格不低?!?p> “豈止不低,一枚紫金幣差不多就是一個優(yōu)秀鐵匠一年的收入了。不過打鐵這門手藝,關鍵在于是一個長久飯碗,所以很少外傳。我的兒子早死,孫子又不愿意當一個鐵匠,去戰(zhàn)士學院當一名戰(zhàn)士去了,所以我才搬到這里。我教徒弟是為了不讓手藝失傳,所以我想知道你學習打鐵的原因,即使是我也不會隨意傳授的。”老鐵匠鄭重的說。
“我其實是魔法學院的學生,老師傳授給我一套冥想法,據(jù)說是一位出身鐵匠的魔法師所創(chuàng)。這套冥想法有關于打鐵方面的東西,所以我來學習打鐵?!币练灿X得這沒什么好隱瞞的,就如實的說了。
“布萊克·史密斯,他是我孫子的偶像,鐵匠中的魔法師,就是聽說了他的故事我的孫子才決定成為一名戰(zhàn)士。我并不反對我孫子的決定,只是不想我的手藝失傳。既然有緣,我可以答應你而且不收任何費用,只要你保證真正的學會打鐵這門手藝。我聽說學習魔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想來打鐵這種事難不倒你,只要你能吃得下苦?!?p> 打鐵自然是個辛苦的活計,伊凡本來只打算觀摩和體驗一二。既然老者有心教自己,一些辛苦自然不算什么,而且這可能是最后的機會了。
“好,我答應你,以魔法師的名義起誓認真學習。”
“鐵匠不僅僅是打鐵,可是為什么人們意識中的鐵匠就是打鐵呢?這是因為打鐵是基礎也是根本。一塊千錘百煉的精鐵,無論把它打造的好與壞都是一把不錯的武器,一塊廢鐵,無論鐵匠的手藝多么高超打造出來的只能是次品。我給你演示一把打鐵,你好好看?!?p> 說完老鐵匠取出一塊鐵錠讓伊凡觀看,這是一塊粗糙的生鐵錠,雜質不少,用來打造武器的話完全不合格。老鐵匠讓徒弟拉起風箱,火爐漸漸旺了起來,用鐵鉗將鐵錠至于爐火中央,鐵錠逐漸被燒的通紅。鐵匠將燒紅的鐵錠置于鐵砧上,開始用鐵錘捶打,用力由小到大,節(jié)奏由慢到快。一番捶打之后再次放進爐火中灼燒。
“這樣的一次錘煉稱為一煉,制作武器至少要十煉,精品武器則需要百煉。所謂千錘百煉,百煉之后就是凡鐵的極致了,據(jù)老祖宗的經驗百煉之后品質只會下降。精鐵不一定真的需要一百次,一百次也不一定能成精鐵,這和鐵匠的水平有關,優(yōu)秀的鐵匠能在三十次以內完成精鐵的打造。”
鐵匠又三輪的打造完成后就停止了鍛打,將鐵塊燒融澆筑成了一把短劍,淬水以后就是一把粗制的短劍了,再經過打磨修飾,一把普通的武器出爐了。伊凡接過短劍,上面還留有余熱,材質已經和剛才有了很大的差距,堅硬而鋒利。
“這就是十鍛的水平,你來試試手,打造出一個十鍛的鐵塊就是今天的學習內容,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在百次以內達到這個程度。你試試這把大鐵錘,如果不行我給你換把小的來?!崩翔F匠將手中的鐵錘遞給了伊凡。
沉!伊凡只有這一個感覺,自己好歹也是有身體基礎的,這樣的鐵錘怕是要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才能正常使用??吹揭练彩菪〉纳眢w拿起了師傅的鐵錘,三個學徒驚訝的合不上嘴,他們可是練了一年多才能夠勉強使用,更何況這小子才多大,他真的是魔法師嗎?
“不錯,有把子力氣,不過我還是給你換個中型號的,你拿得動到用不了?!崩翔F匠換了一個明顯小一圈的鐵錘給伊凡。
伊凡回想起老鐵匠的動作,模仿著開始打鐵,“用力不對,打鐵不是單靠手臂,那樣不僅力量不夠而且臂膀承受不了。力從腳生,腰部用力如同轉軸,將力量傳到手臂。鐵錘給我仔細看?!辫F匠給伊凡慢動作演示一遍。
“不錯,領悟的很好,眼要準力要穩(wěn),打鐵不是亂錘一氣,需要平穩(wěn)和節(jié)奏。從敲擊的瞬間感受鐵塊的反饋,記得收力,不然手臂會被震傷?!?p> 伊凡按照鐵匠的指點不斷進行調整,越來越的心應手,精神力注入雙眼觀察鐵塊的變化。雜質被不斷捶打而出,結構不斷的緊密。鐵塊中間似乎有斷層,伊凡調整用力嘗試錘出雜質消除斷層。全神貫注讓人忘記了在外的東西,一輪輪的捶打過去,感受著鐵塊的不斷向好的方面變化。
忽然伊凡的動作被人制止了,回頭一看正是老鐵匠?!翱梢粤?,你的表現(xiàn)超乎了我的想象,能夠學習魔法的人果然不一樣。你的專注和悟性,還有你眼中的白光,應該是精神力的使用吧。你的身體快到極限了,所以我制止了你?!?p> 伊凡這才發(fā)現(xiàn)手臂酸痛難忍,身體一晃險些暈倒,顯然精神力透支了。老鐵匠扶伊凡坐下,讓一位學徒給伊凡放松臂膀,自己則繼續(xù)進行錘煉,幾輪過后,老鐵匠將鐵塊鑄造成了兩把匕首。
“你現(xiàn)在就打鐵的水平已經超過了他們幾個,我?guī)湍阃瓿闪税贌?,打造了一雙匕首給你,算是拜師禮了。我在你身上沒有到魔法師的高傲,反而看到了魔法師該有的悟性和專注,以后你每周日都來,雖然時間很短,但我相信你能學好?!?p> “多謝師傅,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我叫伊凡,魔法學院的火系學員,目前只是一階魔法師?!?p> “我叫阿爾帕·西諾,不過鐵匠世代傳承以姓為標志,你叫我西諾師傅就好了,我的包括你們的鐵匠鋪都會叫西諾鐵匠鋪?!?p> 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了中午,西諾讓伊凡一起吃午飯,下午則觀看師兄們打鐵,順便了解一些鐵匠的知識??粗輧攘宅槤M目的武器盔甲,還有各色各樣的鐵制器具,伊凡也不禁感受到了一絲當鐵匠的樂趣,那就是一件件精致的武器從自己手中誕生。
“看來你從中感受到了樂趣,你要是專心學習鐵匠手藝,不出一年就會稱為一名優(yōu)秀的鐵匠。你的師兄們比你差太多了,沒有悟性、只知道蠻力、機械的練習,有你一半的水平我睡覺都能笑醒。”
“師傅您過獎了,我不過是仗著精神力的優(yōu)勢,師兄們都很刻苦,總能讓您滿意的?!?p> 太陽西落,伊凡告別了西諾師傅,那些一對匕首離開了。
“你們仨鐵疙瘩,瞧瞧你們師弟多么優(yōu)秀!一天打鐵就比你們強,丟不丟人,快給我練起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師傅發(fā)什么瘋。人家可是魔法師,學東西的能力是我們能比的嗎?師傅你前天還說我們不錯的!心里不滿手上卻勤快的拿起鐵錘開始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