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你…你…你…”
清早還沒睡醒,猴子便聽到了阿姆耶的尖叫聲。
阿噠爾也是呆呆的看著他,好似雕塑,好似木偶。
一路行來,阿噠爾的話本就不多。
只是害怕時哭得特別的厲害。
猴子沒有告訴兩個孩子他的姓名,所以即便他們始終喚他猴子他也不會感到惱火。
畢竟在那個世界,除了自己的猴子猴孫會喚自己大王以外,有很多人都這么叫。
當(dāng)然,大多數(shù)還是喚大圣。
“怎么了?”睜開眼睛,猴子有些不悅。
他不喜歡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打擾。
昨天傍晚他在此地畫了一個百米大的圈子,算是禁制。所以也不用擔(dān)心會有狼群半夜進(jìn)來吃了那兩個小孩。
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猛禽靈智有待提高,根本就無法對話,即便是死也不會懼怕自己的威壓,所以有時候會比較麻煩。
“你的絨毛沒了?”
沒有了絨毛,他此刻是一個正常人類的模樣,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倒也長得不耐。
一只猴子在一夜之間褪掉了絨毛,而且還是那么的測底,這的確超出了兩個孩子的理解范疇。
跟著一只會說話會打架的猴子,而且一路平安,就連豺狼虎豹他都不怕。
有多少個夜晚他們自夢中醒來,都會懷疑自己這些天是否是在夢游。
“大驚小怪的。”猴子不以為意。
他昨夜在夢中見了少年之后有所悟,所以勉強(qiáng)能夠把臉上還有手上的絨毛斂去,至于身體方面那不是他所關(guān)心的事。
畢竟只要穿上人類的衣服,混在人群中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你是怎么做到的?”阿姆耶很是好奇。
經(jīng)過長時間的相處,她和阿噠爾早已不在害怕他猴頭的樣子。
反而覺得此番有些新鮮,也有些不太習(xí)慣,看著有些別扭。
“這個你無需知道?!焙镒記]有打算同他們細(xì)細(xì)的講解自己的能力以及變化。
就在這時,他突然猛地站了起來。
兩個孩子見他有些反常,險些被嚇到。
他嗅得很清楚,有一股很濃很烈的血腥味自遠(yuǎn)方風(fēng)中飄蕩而來。
那是人血的味道,就像起先他遇到兩個孩子時嗅到的一樣。
他知道,又一個部族被屠戮了。
“你怎么了?”阿姆耶問。
“有血腥味,要不咱去管管閑事?”
猴子倒也不是什么愛管閑事的主,他只是覺得比較無聊而已,想圖點(diǎn)新鮮感。
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已是人身,如果可以,將這兩個孩子交托人類,他也好獨(dú)自離去。
……
前方有一個部族,名喚織夢。
部族不大,此刻正遭受一場戰(zhàn)斗的洗禮。
這樣的情況在草原實(shí)屬常見,然每次都要將對方屠殺殆盡這的確不同尋常。
又是回鶻人?
似乎是因?yàn)榛佞X族的牛羊遭受了大規(guī)模的疫病,死了大半又不能吃他們才會這樣的。
畢竟草原食物稀少,牛羊就是一切。
沒有了牛羊,他們便會餓死。
不管是那個朝代,無論在什么地方,戰(zhàn)亂的根源絕大部分都是來源于饑餓。
饑餓的狼群很可怕,然而一群饑餓的人類要比狼群還要可怕得多。
只要餓紅了眼,哪怕是平時及其兇猛的猛禽在他們眼里都只是食物,是一塊美味流油的肥肉。
如果說饑餓的猛禽最接近魔鬼,那么饑餓的人就是真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