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韓山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靜靜的看著遠(yuǎn)方,讓迎面吹來的風(fēng)吹散蘢罩在心頭的思緒。
“前面有一座茶樓,我們前去休息一下吧?!绷杪溆⒆隈R上,很遠(yuǎn)就看見。
于連城剛踏上臺階,就瞄到了躲在一角的恒山師徒三人。
“真巧?!庇谶B城向琴舞打招呼,他見玄素師太向他白了一眼,“師太?!?p> “真是有緣人,在哪里都能相見?!毙鍘熖吞谆卮鹆艘痪?。
“你們怎么來到這兒,這是南下的路,你們不是要北上嗎?”
兩位師太沉默,還是琴舞開了口,“我們不適應(yīng)走山路,也不好找吃的,師傅提議,索性就南下,到無塵庵去。”
“口沒遮攔,什么都說。”玄素師太厲聲制止。
“于少俠,仗義相助,沒什么說不得的?!?p> “追我們一伙人,我看見了,他們其中有幾人,左手臂上有太陽圖案,右手上月亮圖案,這正是日月神教的紋身。”
“原來說的是我?!绷杪溆⒄f。
“你是誰?”玄素師太問。
于連城為三人簡單介紹,“魏教主的女兒,凌落英。”
“阿彌陀佛,魏師兄是身要塵世,但心有佛門,這件事不可能是日月神教所為,師妹,不要隨意開口,被人誤導(dǎo)?!?p> “到底是怎么回事?”凌落英坐下來問。
玄清師太于是把三人在下華山之后,遭二十多人圍追,再遇到于連城的事一一講出來。凌落英一邊聽,同時(shí)還看到于連城頻頻向她點(diǎn)頭,以示玄清師太字字不假。
“你們都注意到手臂上的紋身了嗎?”
琴舞和于連城搖了搖頭。于連城當(dāng)時(shí)遇到,一心在那個(gè)為首的劍法上,沒其他心思去觀察別的。
“看來玄清師太是看見了。”
“是的?!?p> “那你確定左臂都是太陽,右臂都是月亮。”凌落英問玄素師太。
“確定?!?p> “那顯然是有人冒充我日月神教干壞事,日月神教中,有三十六幫中人左手都紋太陽,七十二門中右手都紋月亮,只有幫主和門主才可能左右兩手臂紋日月圖案,這是日月神教過去遺留下的規(guī)矩。我可不認(rèn)為有二十多位幫主和門主,你們還能在這里安然無事喝茶?!?p> “其實(shí)我早看透這幫人的詭計(jì),但看來師妹還是中計(jì)了。日月神教是整個(gè)江湖最大的幫派,在魏師兄的帶領(lǐng)下,早走了正道的路子,不可能還干謀殺這些事?!?p> “那師太知道是什么人所為?”
玄清師太搖了搖頭。
“不如我們一起同行如何,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冒充日月神教,擾亂江湖?!绷杪溆⒖戳丝从谶B城,等著他的回答。
“于師侄,就算了,走在一起,多是嫌話。”玄素師太說。
于連城看了琴舞一眼,就覺得再呆下去,自己也很難受,就起身要走。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這個(gè)窮鄉(xiāng)僻壤碰到你。”男子不可一世的說。
于連城循聲看去,見男子是沖著他發(fā)狠話,他一時(shí)間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
“我說的就是你,你別裝傻,我正想找機(jī)會去華山,找顧惜晨,你們居然主動(dòng)跑到我們泰山派的地盤上來了,擇日有如撞日,就今天。”
“顧惜晨不在這里。”于連城還是想不起這位男子是誰,“你是誰?”
男子身材修長瘦弱,臉頰凹陷,臉色臘黃,想必是長年在外奔波。年紀(jì)不大,在三十歲左右,但滿額是皺紋,兩鬢這中還有幾縷白發(fā),整個(gè)人給人一種飽經(jīng)風(fēng)霜,歷盡磨難的感覺。于連城瞧見那對堅(jiān)毅的雙瞳射出熾熱的怒火。
“你們也太瞧不起人了,對我那般侮辱,居然把我拋諸腦后?!?p> 韓山拔劍,就撲過來,如同發(fā)狂的獅子。于連城乘空隙,躲開,跳出窗外,誰知一把飛劍從后面緊跟不舍,他在躲開之時(shí),韓山又拔出另一把劍從后面如重逢仇敵一般撕殺過來。于連城踢開了飛劍,用劍筒擋住了從天而下的一劈,落在了茶樓門前的空地上,連退了三步。.
韓山緊跟上去,招招猛攻,于連城處處小心,謹(jǐn)慎防守。在兩人來回出招解招時(shí),凌落英等人一起趕了出來。凌落英看到石階上站有一位女子,相貌清秀,溫文而雅,顯出幾分嫻靜。一雙時(shí)而焦慮,時(shí)而高興的眼睛始終不離的盯著韓山。
凌落英示意玄清師太三人注意這位女子。而這時(shí)于連城用的正是鎧甲劍中的守招,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來回迎接著韓山的各路進(jìn)攻。
“你是泰山派的,是哪位師兄?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于連城一招把韓山彈開,用的正是靈龜出頭。
“沒有誤會,你的魅影劍法不是很厲害嗎?我先打倒你,再去找顧惜晨挑戰(zhàn)?!表n山走過去,把另一把劍拿在手里,女子這里走過去。
“山哥,不要?!?p> “別管我,奇恥大辱,怎么不報(bào),若是這樣我們泰山派永遠(yuǎn)也抬不起頭來,我哪還有臉做大師兄,更沒有臉回泰山?!?p> 韓山說完,就手舉雙劍,一齊向于連城劈來,于連城用輕功瞬間躲開三丈。
“你說跟我有仇,至少報(bào)上你的名字?!?p> “等我把你打倒在腳下,向你吐口水,再告訴你也不遲?!?p> 玄清師太看到韓山手拿雙劍,從左右兩路進(jìn)攻,使得是都是泰山劍法,此時(shí)就像是兩個(gè)人夾擊于連城一般。
“姑娘,這位公子是誰?”玄清師太向燕青云問道。
“玄清師太,您是見過我們泰山派大師兄韓山的,您不記得了?”
玄清師太定睛一看,只能用面目全非來形容,“十年前,紫陽真人四十大壽,我曾去過泰山,他當(dāng)時(shí)是一位挺英俊的少年,后來聽說與顧惜晨比武輸了,就滿江湖跑著,去拜師學(xué)藝,當(dāng)時(shí)也去過恒山,應(yīng)該是六年前,當(dāng)時(shí)覺得成熟穩(wěn)重了一些,怎么今日變成這般模樣?!?p> “這一切的禍害都是顧惜晨帶來的,他找?guī)熜智写瑁蜈A了還羞侮他,而師兄又是一個(gè)很好面子的人,心里總是放不下。咱門泰山派劍法在上次的岳左之亂時(shí),就完全失傳了。于是就想另學(xué)劍術(shù),總是遭人白眼,心里更加郁積,臉相變得越來越陰郁,憤怒?!?p> 于連城的靈龜出頭,并沒有練到很深的火候,在雙劍齊攻之下,三十招之后,就破綻百出,直到那一劍,劃破于連城的手臂,才激出了于連城的憤怒。
“我一再忍讓,受夠你了,你到底是誰?我們有何過節(jié)?”
于連城舍棄保守的出招,變?yōu)閺?qiáng)攻,反而激發(fā)了韓山的狠勁。雖然泰山劍法失傳了很多劍招,但在韓山堅(jiān)忍不拔的意志下,醒合兩劍的威力,還是能把殘招發(fā)揮到最大的極限。于連城莫名其妙的身中三劍。他被這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欺壓,深深激怒了。他在華山之上,總是如此。往昔的憤怒一齊涌上心頭。那種對不確定的無奈的痛恨,讓他誓死也要抓住自己命運(yùn)的咽喉,他痛恨命運(yùn)強(qiáng)加給他的陷阱。
唯有用手中的劍粉碎這無奈的命運(yùn),他才能一無反顧的迎接明天。于連城雙手握劍,正面抵住了雙劍齊功,他用腳用力踩地,一股力量讓兩人分開,互相彈開三丈之遠(yuǎn)。
“你到底是誰?毫無理由的發(fā)泄怒火,我于連城也不是任人踐踏的草。”
“韓山,泰山派掌門紫陽真人的大弟子,我要讓你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