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褚世杰還有弗雷爾現(xiàn)在完全可以不和上泉這個走火入魔的家伙較真,因為誰都知道像他這種差不多已經(jīng)喪失掉理智的玩家是不可能活到最后的。
任其自生自滅則是最好的辦法,或者可以說上泉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可思議的了。畢竟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當(dāng)中一個已經(jīng)沒有什么腦子,失去常識判斷的人“殺人狂”能活到現(xiàn)在還不算是“奇跡”嗎?
不過弗雷爾似乎并不打算走,看他氣急的模樣似乎是想為他那些“尸體”都還沒有涼透的小弟們報仇。
褚世杰其實也并不打算走,難得有這么唾手可得的分?jǐn)?shù)盡在眼前,他沒有理由撤走。因為他知道,瘋子是絕對不會和任何一個人聯(lián)盟然后共同去對付另外一個人的。而既然不存在1V2的情況,那么這場賭局他就有信心穩(wěn)賺不賠。
所以這時候褚世杰放水了,他不再死命阻擋弗雷爾這個怒火攻心一心只想復(fù)仇的“硬漢”去達到他的目的。
而終于擺脫掉褚世杰這顆牛皮糖的弗雷爾根本沒有多想,或者說他知道也根本不在乎!越過褚世杰之后弗雷爾將他的金色大棒狠狠地掄向了披頭散發(fā)猶如惡鬼一般的上泉。
上泉對此笑得極其癲狂,他既然來到此處就沒有打算在刀下放過任何一個活口,不管擋在他面前的是誰!
嘭——!
只見弗雷爾全身金光綻現(xiàn),簡直是天神下凡!
弗雷爾終于能夠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捶出了他至今為止最為爽快的一棒!上泉也被這一棒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捶到了身上,原本剛才還如鬼如魔的上泉此刻竟然猶如一條破布麻袋一般瞬間倒飛了出去,轟然砸到樹干之上!
如果他那些還未死透的小弟能夠看到這一幕的話絕對會淚眼婆娑、熱淚沾襟!因為這才是戰(zhàn)無不勝的大哥??!所以剛才的決斗并非是大哥不給力,而是奈何敵人太滑溜。就像現(xiàn)在這樣老老實實被大哥捶上一錘會死啊……額,好像還真會。
這比褚世杰料想的要快上不少。先前還在大殺四方,豪取連殺的上泉現(xiàn)在竟然被揍的這么慘,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這很好理解,一個王者級別的玩家發(fā)起瘋來普通人該招架不住的還是招架不住,可是一個王者級別的玩家沒有了理智還有判斷力,他在對上同樣級別的高手之時卻只能落得個被爆錘的下場。
高端局玩的是什么?除了最扎實的基本功除外,那就是最強的心理博弈。而一個頭腦混亂的瘋子,他的行為邏輯看似毫無章法讓人難以預(yù)料,可真實情況卻是漏洞百出。
所以僅在一招之下,上泉被弗雷爾一棒捶個半死也就不奇怪了。
當(dāng)然,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上泉還能自如地使用偏斜閃避來躲過弗雷爾的進攻,那么算褚世杰輸,他掉頭就跑!
整整三分之二的血量!僅僅是在接了弗雷爾一招之后。
翻滾在地上的上泉眼角口鼻之中還溢散著亮色的粒子,如果是換成真實情況,估計這一下上泉還不得血如泉涌?
看樣子一時半刻上泉是站不起來了,畢竟被一下子敲掉了三分之二的血,足以讓他陷入不短的重傷僵直狀態(tài)。
原本在褚世杰的料想中弗雷爾起碼要三五個回合才能夠把這個瘋子給解決,可是這瘋子竟然不是弗雷爾的一合之?dāng)?。難道是他高估了瘋子的實力,又或者是低估了弗雷爾呢?
……
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得十分不合時宜,但卻不疾不徐,清脆明了。
這種時候,不論是褚世杰還是弗雷爾都不會莫名其妙地鼓掌,當(dāng)然昏死在地上的上泉更不可能為自己的慘敗拍手叫好。
第四者的出現(xiàn),又再次讓這場賭局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
克蘇爾之前把自己當(dāng)做了觀眾,然而當(dāng)觀眾當(dāng)?shù)镁昧司蜁幸环N親自下場的沖動。就和很多觀眾一樣,很多時候會把自己想象成臨場的選手,然后幻想著什么時候該如何做才能避免失誤并擊潰對手。
這叫做代入感。
不過如果你代入的角色分分鐘被當(dāng)做弟弟一般被捶倒在地,那么這絕對是一種不好的體驗。
克蘇爾是有點難受的,盡管并不是因為代入感的原因,卻是因為某種和代入感類似的因素。若要詳細(xì)說的話,則要歸根于他的另一項專屬能力了……
他還沒有打算完全犧牲掉這枚棋子,所以他下場了,親自參與到這場賭局當(dā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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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爾和褚世杰對視了一眼,然后通過眼神暗示明白對方都和這個新冒出來的人沒有任何瓜葛。不過要說這個時候還能以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想必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褚世杰這樣認(rèn)為。
而作為這個結(jié)論更強有力的證明,是褚世杰發(fā)現(xiàn)了弗雷爾眉頭之上表現(xiàn)出的凝重,這也說明他知道這個人是誰。
也在這時那人開口了,他的語調(diào)就如同剛才他的掌聲一般清冷、單調(diào)卻保持著一種讓人倍感詭異的語氣節(jié)奏,仿佛是在念一首晦澀曲折的詩。
“久仰大名。
來自穹頂之上,超凡者的殿堂,是自由之翼,勇氣的贊歌,澄空湛藍(lán)……超凡者弗雷爾閣下。當(dāng)然,也是曾經(jīng)位列神殿之上的,黃金戰(zhàn)神,冕下。
我很好奇,是何等的自由與勇氣,才能讓一位戰(zhàn)神拋卻他的神格,墮入塵泥焉?”
在克蘇爾的一番陳詞之后,弗雷爾的臉已經(jīng)黑的不行了,至少是那種打了逆光燈級別的“黑”。毫無疑問,克蘇爾這家伙正在翻他的黑歷史,而在面對黑歷史這方面的問題時,絕不會有人感到愉悅的~
弗雷爾沒有說話,不過他的黃金大棒已經(jīng)在代表他說話了,金色的光芒似乎又盛了幾分。
只不過克蘇爾似乎并沒有住口的打算,他輕呵了一聲,似乎嘲弄一般,開口道:“喲,這不是陰影的行者,善行刺的毒刃,狡詐的黑狐,蒙面的逆行者……世界閣下嗎。
The World?哈?嘿嘿……啊~渺小如同我們螻蟻,是該身居何等龐大的世界啊!我們總以為一滴露水便是海洋,一片綠葉便是諾亞的大船?!?p> 話畢,克蘇爾還輕佻地稍稍身子前鞠,仿佛一位謝幕的朗誦者。
褚世杰確實不知道這個家伙是誰,但不要緊,他現(xiàn)在知道了,一個善于嘴碎開地圖炮的混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