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臨出門前,唐妙妙和白束才商定下來,決定帶江希去萬連商場吃牛排。
“要不我打個電話給余新,他今天休息,我叫他過來當我們車夫。”唐妙妙說著掏出手機。
“不了吧,我們自己打車去吧?!泵看握f到余新,白束整個人不自在起來,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推脫。
唐妙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之下關掉了通訊錄,說道:“那我叫車?!?p> “江希,下去了?!卑资詭敢獾攸c點頭,沖房間里喊到。
車是叫到了,但是還沒有到。
三個人拎著包,靜靜等在大樓門口。
白束幫江希理了理衣領,站在原地,無所事事地望來望去。
偶然看見左邊角落停車位的一輛白色寶馬,思緒一下子被帶到某個畫面。
是不是他的車?
心里冒出一個疑惑,她定眼看了看車牌,有些眼熟又沒那么眼熟。
她回了回神,內心暗自嘲諷自己真是想象力豐富。
正此時,唐妙妙的聲音響了起來:“咦?那不是……”
白束猛地轉頭看去。
一個身穿黑色休閑服、白色球鞋的身影正朝她們過來。
“江叔叔!”
來人的五官越近越清晰,白江希立馬撲了上去。
“你怎么來了?”她裝作毫不在意地問道。
江一辰捏捏江希的小臉蛋,回答道:“我來見個朋友,出來剛好撞見你們。”
“江總,來見個朋友都能碰見,真是太巧了?!碧泼蠲铍m然第二次見他,但確是十分熱情地跟他打招呼,還偷偷朝白束眨眼。
“你們去哪?”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直勾勾盯著白束,耳邊全是江希電話里說的“相親”兩個字。
昨晚自從接了那通電話,整個人心緒不寧,好像有一團氣悶在心里發(fā)不出來,也不知道往哪里發(fā)。
今早凌晨五點他突然就醒了,醒了以后怎么也睡不著,然后迷迷糊糊上了車,在市里兜圈,開著開著就開到了她家樓下。
從過來到現(xiàn)在,他一刻不停地注意門口進進出出的人。
他想到自己出差不上班,此時此刻在干盯梢這種事,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想到這,他開始暗暗后悔自己現(xiàn)在的舉動。
她有意避開他的目光,剛要開口,卻被江希搶了話:“江叔叔,媽媽帶我去吃牛排,你要不要也去?”
吃牛排?不是相親?
“江總,一起去熱鬧?!碧泼蠲钤谂赃吿碛图哟?。
“是呀江叔叔。”
他作為一個外人,白束本以為他會委婉地拒絕,結果他一口就答應了。
“那你朋友呢?”白束問道。
她剛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如果她的感覺沒有錯,他確實一直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她,甚至可以說是觀察她。
“他不在家?!苯怀娇隙ǖ卣f道。
唐妙妙半信半疑。
白束微微皺眉。
白江希用手撓撓額頭,說道:“其實我昨天跟你說媽媽去相親是…不對的,媽媽就是帶我去吃牛排,江叔叔?!毙〖一锼臍q的人,想到什么說什么。
他還太小,還不明白,這句話一出,旁邊兩人對于江一辰一大早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事漸漸明朗起來。
“小希,你做的很對。”唐妙妙的話看似安慰小家伙,實則意有所指,“江總,有車嗎?既然一起去,稍一程?”
“好。”
“我覺得還是不麻煩你了。”白束冷言拒絕,轉而又對唐妙妙說,“我們不是已經(jīng)叫了車?”
“我取消就行,立馬取消?!?p> 說時遲那時快,沒等白束反應,她已經(jīng)按下“取消訂單”。
“我們上車,江希!”她拉著白江希的小手,跟在江一辰身后。
兩個人擰成一股繩,一鼓作氣地跟江一辰走,讓白束再想說什么也難。
這兩人,真是難得這么默契。
她長嘆一口氣,躊躇不前,站在原地,望著他們上了那輛白色寶馬,她才無可奈何地跨出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