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一辰放下手里的筷子,回答時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挺好的?!焙笠幻胨俺鲞@樣一句話。
說話間,她眼中沒有閃現(xiàn)任何情緒的波動,連一絲波瀾也沒有,反而無比平靜地發(fā)自內(nèi)心地在送別一個陌生人。
他在心中自嘲了一聲,開口道:“承你吉言,白小姐?!?p> “……”白束能感覺到他極力的壓抑,但仍然掩蓋不了其中包含流露而出的嘲諷。
“應(yīng)該不會再回來了,這段日子打擾你了,白小姐。”說完,他把杯子里剩下的果汁一飲而盡。
真的是果汁?
他定神看了看,杯壁上還留有橙汁的果粒,可以確定是果汁。
但為什么喉嚨口卻有一種灼燒感,一直蔓延到心頭處。
不會再回來了……
白束的心微微刺痛。
江希的耳朵朝上豎了豎。
“江叔叔你不在這里了?”他嘴上還沾著白粥,吃驚地問。
“嗯。”
“那我不就見不到你了?”江希滿眼不舍。
“嗯。”
“那我想你的時候能不能來找你?”
“你一個人恐怕不行?!?p> 江希聽見他的話,轉(zhuǎn)而問白束:“媽媽,我想江叔叔的時候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他?”
白束看著江希一臉天真爛漫,拒絕的話在嘴邊就是不忍心說出來。
“可不可以媽媽?”江希撒嬌著又問了一遍。
“你有江叔叔電話,可以打電話?!彼竦卣f道。
“我覺得我一定會想你的,會很想很想?!苯χ怀揭槐菊?jīng)地說道。
而且他還沒問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爸爸,雖然這個江叔叔從一開始就否認(rèn),但他在心里認(rèn)定他就是知道的。
江一辰瞧見他那張圓鼓鼓的小臉上寫滿認(rèn)真和真誠,心里竟微微有些難受。
“媽媽,如果我特別想見,你帶我去找江叔叔好不好?”
白束內(nèi)心深處積壓的愧疚感再次涌上心頭,竟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個“好”字。
出口干脆且利落。
江一辰聽著這個字,又看看她,不禁冷笑一聲。
她騙人的手段一向是高明的,連小孩子也騙。
她巴不得他走,怎么還會特意自討沒趣地去找他。
如今這幅不關(guān)己事的態(tài)度,不就表明一切了。
心里像是有一盆冷水澆下來,把原本微弱的殘存的一絲火苗徹底澆滅了。
艾采
如果我要走,我一定一定不會偷偷地溜走,如果我不能聲勢浩大地告訴你我要走,但至少我想讓你知道,我即將從你的眼前消失,然后看看你到底留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