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這個熟悉的小區(qū),難免有點傷感。
白束站在樓下,猶豫了好久,決定不上去,讓搬家工把東西都搬下來。
江一辰站在旁邊陪著她。
東西被一樣一樣拿下來,裝到了后備箱。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喬麥從大樓里走出來,她身后跟著簡淑媛。
兩個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就在昨天,陸續(xù)又有新的新聞爆出來,簡氏現(xiàn)在的境況越來越糟。
簡淑媛站在門口,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她沒有像喬麥一樣走過去跟白束打招呼。
她只是看了白束和江一辰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上去坐坐?”喬麥低著頭,輕聲問。
“快好了?!卑资F(xiàn)在面對她,不免有些尷尬,“差不多了?!?p> “簡伯父住院了,昨晚送過去的。”喬麥果然還是要抓住這個機會,跟白束說簡家的事。
“簡家的事和我沒關(guān)系?!?p> “我在求你一次?”
“喬麥,簡南不值得你這么做,他絕不是好的歸宿。”
“或者我求江總?就算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是不用以整個簡家為代價吧?”
江一辰冷冷看了她一眼,并不表態(tài)。
“淑媛來找我,她說她們一家人會離開這里,等他出來,會勸他離開。我現(xiàn)在以這個為前提,求你,白束?!?p> 白束看著喬麥苦苦哀求,眼中滿滿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情緒變得交錯復雜。
“如果是一條人命,這樣的代價遠遠不夠,我一直以為你能理解我。”
“白束,人死不能復生?!眴帖湴欀迹f這話時不敢看她。
白束的心寒了一大半,她以為她了解喬麥的,她活得謹慎微小,從來不會這么決絕地去做一件事。
原來,即使是懦弱膽小的人,為了心里的那份愛,也能有一次這樣的奮不顧身。
“我不怪你,我不勉強你必須跟我統(tǒng)一戰(zhàn)線,每個人有自己的立場,以后我們少聯(lián)系吧?!?p> 她和簡南之間,隔了人命,隔了江一辰頭上的傷,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介入她的生活,破壞她的生活,她絕不要忍氣吞聲、隱忍不發(fā)。
“你知道我的,我學不來以德報怨,誰欠我,我就一定要讓他還清。”
白束這句話沒有顧及情面,喬麥既然做出了選擇,她也得把自己的底線和原則說明白。
喬麥愣愣地站著,臉上是為難和失落,她不怪白束,她也怪不起簡南,她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火里,只能被迫做一個旁觀者。
“我知道了。”她始終不敢直視白束的眼睛,低垂著頭,轉(zhuǎn)身離開。
白束望著她的背影,思緒萬千,她滿心感概自己和喬麥的過往和現(xiàn)在,以至于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影在進門那一刻踉蹌了一下。
喬麥坐電梯上去,扶著墻,強忍疼痛回到房間,她飛快地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瓶藥,取出兩粒,吞了下去。
疼痛感漸漸緩和不少。
她抬頭,看到對面曾經(jīng)白束住過的房間,已經(jīng)空了一大半,不禁苦笑一聲。
接下來的七天里,喬麥唯一能為簡南做的,就是把家里收拾好等他出來,然后去醫(yī)院,給淑媛精神支持,看看簡振林。
簡振林一直處在昏迷中,醫(yī)生說他的生命體征很不穩(wěn)定,需要細心照料。
淑媛則默默承受一切,公司的重擔、簡家的重擔順理成章落到了她的身上。
今天,雪停了,出太陽了。
今天,是簡南拘留十天期滿,出來的日子。
喬麥早早在拘留所門口,安靜地等待。
門開了,里面的人出來了。
簡南抬頭看了看天,因為太久不見的陽光,微微瞇了瞇眼,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巴了,淤青也消下去不少。
“沒事了。”喬麥走過去,從上到下掃視了他一遍,看到他沒什么事,瞬間紅了眼眶。
“最近有什么事嗎?”他問。
“簡家……”喬麥吞吞吐吐地說道,“簡伯父住院了,要先去看看嗎?”
簡南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他的臉上找不到一絲情感變化,反而顯得木訥而冷酷。
“你先回去吧?!?p> “我陪你。”
他看了她一眼,不作聲,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去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他只站在病房門口,遠遠看一眼里面昏迷不醒的人,沒有進去。
“他怎么樣?”他問喬麥。
“很不好。”
“主治醫(yī)生是誰,你知道嗎?”
“嗯?!?p> “帶我去找他?!?p> “好?!?p> 簡南跟著喬麥到了主治醫(yī)生的門診室,他一絲不茍地詢問簡振林的病情,對醫(yī)生說無論如何要讓他醒過來,不管什么代價。
醫(yī)生向他大致講明了簡振林的病情和下一步治療方案,說會盡力救治的。
有了醫(yī)生的話,他緊繃的神經(jīng)松弛下來。走出門診室,他整個人吃力地靠在墻上,閉著眼,看不出任何情緒。
“累嗎?”喬麥有些擔心他。
他沒說話。
“伯父會沒事的?!彼参克?。
他依舊沒說話。
“你要先回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嗎?”她看他瘦了。
他睜開眼睛,說:“走吧?!?
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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