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和式風格的劍道館內(nèi),一個倭人坐在阿葉對面,向阿葉低頭說道:“對不起!我代他們向你道歉!”
那猥瑣漢人和幾名和尚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顯然吃了不少苦頭。
“我找山谷。”阿葉就是要找此人進行比斗,有趣的事情得自己去找才能找到。
對面的倭人看著阿葉的斷臂,笑道:“挑戰(zhàn)山谷先生,得先過我這關。”
阿葉皺眉:“如此麻煩?那來吧”
那倭人吃了一驚,萬沒想到阿葉竟答應得如此干脆。不過隨即他便在心中冷笑,又是一個不知好歹的明人!
倭國自古學習中原王朝,但又同時瞧不起中原王朝,如今大明建國已有五十年,這些倭人自以為中原漢人傳統(tǒng)早在宋亡之后便東遷到了倭國,大明只不過是后起之秀,因此有些瞧不起大明。
再說這倭人是山谷一郎的大弟子,他來到此處不知挫敗了多少前來挑戰(zhàn)的漢人,因此對于阿葉有幾分不上心,以為阿葉和之前那些人一樣,不出數(shù)招便會戰(zhàn)敗。
倭人禮節(jié)繁瑣,還不讓阿葉用自己的劍去比試,給的是木劍。
比試正式開始!
那猥瑣漢人向諸僧說道:“這獨臂人很快就會落??!看他再囂不囂張!”
只是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了一個令他無比吃驚的場面,阿葉手中的木劍,正直直插在那倭人的咽喉處。
見了血。
阿葉將木劍抽出,血迸發(fā)出來,拋灑在空中,又滴滴點點地落下。
“當真無趣。”
那倭人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落敗的,也想不明白這人為什么要對他通下殺手。如果讓他去問阿葉,阿葉一定會說:“覺得有趣罷了。”
恐怕這句話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受。
那猥瑣漢人大呼道:“你是個瘋子!山谷先生不會饒過你的!”
諸僧也嚇破了膽,沒想到這獨臂人竟然如此狠辣,生怕他又過來尋找麻煩。
阿葉提劍離開,也無心去找山谷,畢竟已經(jīng)殺了一人,也算做了件趣事!
…………………………
此時,崇圣寺,枯木庵。
一個中年僧人緊閉雙眼,敲打著木魚。
庵內(nèi)昏暗無比,連只蠟燭都不曾點著。
“一念大師!”胡瀅沖著中年僧人躬身行禮,身邊并無紅葉相伴。
那中年僧人仍敲打著木魚,口中念著佛經(jīng)。
胡瀅干笑道:“大師近來可好!我可牽掛地緊吶!”
中年僧人終于放下木魚,睜開眼睛,看著胡瀅,只是不知如此昏暗的庵內(nèi),他能不能看得清。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他應該給你件閑差?!敝心晟苏f道。
胡瀅笑道:“讓大師見笑了。不是他不給,只是我這習性坐不?。∵€是帶著孫子在這江湖里游走倒是件美差!”
“嗯?!敝心晟它c點頭。
“今次又是何故來我這里?”
胡瀅上前幾步,但還是沒有走到中年僧人跟前,說道:“本來今日是帶了一個人來見大師的,只是被紅葉老僧給擋下了?!?p> 中年僧人沉默片刻后,說道:“什么人?我已不見外人了?!彼@話說的無限蒼涼,似乎已斬斷塵根。
但他已經(jīng)是出家人了。
胡瀅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大師能看得開最妙不過,不過此人是來向大師尋個真相。出家人講究緣字,今日大師雖未有緣與他見面,但相信日后定會得見!”
“哦?”中年僧人有些好奇,尋找真相?究竟是什么人要來找他問個真相?
“那貧僧就靜候那位施主的緣法便是。”
他話音剛落,“嘎吱”一聲,紅葉進入庵內(nèi)。
看他急沖沖的樣子,似乎有事情發(fā)生。
“什么事?”胡瀅問道。
紅葉看了那中年僧人一眼,說道:“莆田少林來人了?!?p> 這倒是出乎胡瀅的意料,“莆田少林來人?他們來做什么?你們和尚之間也交流學習嗎?”
紅葉拉過胡瀅,似乎有意不讓那中年僧人聽見。
“不止莆田少林,還有一伙倭人!”
“倭人?”這下子越發(fā)糊涂了,胡瀅問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紅葉道:“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單老衲覺得他們前來與一念師叔有關!”
崇圣寺上一代是“一”字輩,因此紅葉稱呼那中年僧人為師叔。
“出去看看!”
紅葉帶著胡瀅出了枯木庵,來到了大雄殿。
崇圣寺的其他二代和尚與三代弟子正在與莆田少林和那伙倭人周旋。
“紅葉師兄!怎么不來迎客?”莆田少林眾僧中,一紅面老僧當眾喊道。
紅葉剛巧進來,越眾而出,說道:“原來是無海師兄,老衲未曾遠迎,還請原諒則個!”
“無妨無妨!你我同系禪宗一脈,何來那么多禮數(shù)?來來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們雪峰山下閩侯縣的山谷一郎先生!”
無海老僧指著身邊一矮個男子道。這矮個男子身著一套常見的倭人服飾,腰間挎著倭刀,留著一抹小八字胡,本來其倭人形象已經(jīng)叫人憤恨,他還長著一雙吊眼,更叫人難以面對。
“紅葉大師,久聞大名!”山谷一郎操著一口不和諧的大明官話,向紅葉問好。
紅葉方丈還了一禮,道:“先生原來是在閩侯縣居住,老衲倒是孤陋寡聞了。如果不是今日無海師兄引見,老衲可就無緣與山谷先生見面了。”
山谷還之一笑,但笑容間凈顯輕蔑之色。
“南少林什么時候和倭狗勾結在一起了?這可叫人奇怪!”一個突兀的聲音在崇圣寺諸僧身后響起。
莆田少林眾僧和倭人聞得此言,都不禁大怒。
無海冷著臉,說道:“哪位施主說話,出來叫老衲瞧瞧!”
“老夫就來會會你們!”胡瀅越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