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暴殄天物
再出發(fā)沒多久,便到了圍場。一眾人下了馬車,進了營帳。
這是歷來西鸞秋狩的地方,有專人在這邊管理,設(shè)有行宮和養(yǎng)馬場。說來一般春末夏初時是繁殖的季節(jié),皇家是不會來圍場的,可易笙偏不走尋常路,以為祈仕一行人餞別為由,在這里設(shè)小宴。
離午時還有一段時日,正好可以騎馬入山游玩。
下人從馬廄里將上等的好馬全都牽至營帳外,蘇清河亦步亦趨的跟在易笙身后,南令與祈仕一道,獨獨祈墨辰只身一人。
想幾日前南令剛見他時還頗為氣焰囂張,可在東陵皇以兩座城池為代價換祈仕回東陵之后,他便大病了一場,留在了西鸞,也消停了幾日,既然是以給他們辭行為由,自然祈墨辰也得過來走上一遭才不會顯得怪異。
易笙有自己的御馬,平素是專人喂養(yǎng)照看的,下人直接將馬牽至易笙處。
蘇清河有些難為情似的紅著臉開口,“陛下,清河不才,自幼只習(xí)得琴棋書畫,未曾騎過馬——”是委婉的想與易笙共騎一匹。
可易笙似是沒感覺到一般,素手一揮。“給蘇君挑一匹溫順乖巧的,再派個人時時牽著,莫要讓清河摔了?!?p> “此馬性情溫順,步履穩(wěn)健,很適合蘇君大人?!笔虖膽?yīng)聲,牽出一匹四肢強健的粟色馬匹。
蘇清河拳頭緊了緊,“謝陛下恩典,是清河無用,日后定會好好學(xué)習(xí)……”
易笙揚手,略有些煩躁?!半薏还帜?,你自幼養(yǎng)在深閨,不會這些很正常,不必特意去學(xué)?!?p> ……這是指不會再帶他出來狩獵了的意思嗎,蘇清河咬唇,再不敢出聲,乖乖在后面站好。
易笙看向祈仕,“太子可有心儀的馬?”
南令覺得,自己一個大活人站在易笙旁邊不應(yīng)該被無視,于是她很自覺的自己開口。
“本公主也不會騎馬。”
“太子覺得這匹汗血寶馬如何?毛皮亮澤,體型飽滿優(yōu)美,步伐輕靈優(yōu)雅,朕覺得勉強能與太子之絕色相配?!币左虾茴B強的繼續(xù)略過南令,徑自和祈仕說道。
“本王甚是喜愛這汗血寶馬,不知可有這番榮幸得騎之一游?”
一旁的祈墨辰突然開口。
他就是看不慣別人圍著小雜種轉(zhuǎn),這好馬自然是要配英雄,而不是給那個賤種糟踐。
祈仕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眉梢輕挑,看了南令一眼。
她不會騎馬?
照常理來說,確實應(yīng)該不會,可這女人從來不能以常理來論斷。
不過,就算真不會騎馬也沒什么,他會就行。
“皇兄隨意,本宮另挑即可?!逼硎藢@被馴化的汗血寶馬也著實興趣不大。
易笙臉色變了幾變,這齊王真是夠厚顏無恥,這么沒臉沒皮的話也說的出口。他以為這汗血寶馬是什么凡品嗎?給他用,豈不暴殄天物。
可剛才是她先開的口,如今祈仕未受,她也不好太過厚此薄彼,區(qū)別以待……
“齊王喜歡,那便,”有些艱難的頓住,“沒眼力見的,還不快牽與齊王!”對著馬夫怒道。
祈仕看了一圈,挑了一匹中規(guī)中矩的馬,也是良駒。
南令自然是跟著祈仕,她都說了她不會,他還能讓她也自乘一匹、與蘇清河為伴不成?“這馬好,強健有力,本公主又這般弱柳扶風(fēng)、體態(tài)輕盈如無物,定不會影響到殿下的?!?p> 幾乎在南令話音剛落的瞬間,場上一片死寂。
這久違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無言以對的感覺——
易笙冷笑了一聲,橫跨上馬,等著看南令自討沒趣,待會兒她自會給她挑匹小馬駒。
倒是她這馬場沒有驢子,否則倒是適合。
卻見祈仕道,“上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