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眼見他幾個不成器師弟還幫著柳青山說話,簡直就是給他添堵。
尋玉不見了,定然是柳青山設(shè)的計,只是如今師父也不在,他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下來,沖動只會壞事。
“十二,你過來?!睎|籬隨手招了一個弟子隨他去了院子里無人處。
“你現(xiàn)在立刻去客棧,飛鴿傳書讓師父回來。什么都別問?,F(xiàn)在就去?!睎|籬對十二師弟命令道。
十二師弟見他師兄一臉嚴(yán)肅之色,哪敢多問,立刻點了點頭就往客棧而去。
“怎么,沒有追上王掌門嗎?”柳青山也出了屋子,對東籬喊道。
東籬冷笑了一聲回道:“王掌門日行千里,東籬不過是一個凡人,又如何能追得上呢?!?p> “賢侄何處此言吶?”柳青山皺著眉頭,一臉不解之態(tài)。
“戲言罷了,柳盟主毋需放在心上。我還要去找?guī)煹埽拖雀孓o了?!睎|籬說完,一甩袖便轉(zhuǎn)頭走了。
“爹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張小簡在一旁問道。
她認(rèn)識的東籬,一直以來都是溫文爾雅,謙和有禮,今日卻做出如此失態(tài)的行為。想必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咳!咳!”柳青山正想開口回答,喉嚨間突然一陣干痛,一股血腥味涌了上來。
“怎么了?”張小簡見狀,便立刻伸手去拍撫柳青山的后背,努力做一個好女兒該有的樣子。
柳青山躬著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他調(diào)整了片刻后說道:“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你也先回竹園吧?!?p> 張小簡雖然不是日日都見柳青山,可她發(fā)現(xiàn)自從武林群會之后,柳青山的身體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
再也沒有她初來幻境之時所見到的那樣精神奕奕,總是顯得有些疲憊之態(tài),莫非是武林群會消耗了太多內(nèi)力嗎?
而另一邊的東籬,既沒有去尋找尋玉,也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趕去見了華天派的陳紹陳老掌門。
華天派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派,陳老掌門脾氣硬,說話難聽些。不過卻是個嘴硬心軟的老好人。
早在幾個月之前,邵平千就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幾個對柳青山已有不滿的門派。
東籬救了吳烈之后,邵平千借著吳烈提供的情報,又快速招攬了幾個門派。這十幾個門派,早就蠢蠢欲動,只等邵平千尋到時機一聲令下。
但岐山派和華天派雖然身為武林里的大派,卻從來不在邵平千的集合名單里。
一是因為岐山派王肆一直在柳青山面前表現(xiàn)恭順,且岐山派主修醫(yī)術(shù),在武力方面實在可有可無。
二是因為華天派的陳老掌門,德高望重。若是真能逼得柳青山退位,邵平千又唯恐有人會力薦老掌門上位,那他忙活了這一場,豈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可是如今情形對東籬來說,早一天起事便多一份希望。尋玉生死未卜,他實在沒法再等下去。
他如今只有盡力請陳老掌門來做這個起頭人,才能說服十幾個門派一起圍攻玄天門。否則就憑他一個弟子身份,又怎么可能說動十幾個門派的掌門。
“晚輩拜見陳掌門。”東籬半跪于堂前,十分誠摯。
“鳳夷山的大弟子?來找我做甚。”陳紹素來看不慣柳青山,得知鳳夷山要與玄天門聯(lián)姻之后,便對鳳夷山也嗤之以鼻。
“晚輩求陳掌門救我?guī)煹軐び褚幻?!”東籬一臉哀切。
“邵平千又沒死,你們未來親家也沒死。你不去求他們,反倒來求我?”陳紹嗤笑一聲。
“陳掌門有所不知,我?guī)煹苤匀胭樍皇菫榱瞬樘搅嗌?。卻不想被柳青山暗算,他故意支走我跟師父,然后擄走了我?guī)煹?。我?guī)煹苤两裆牢床?,下落不明?!睎|籬一字一句,都是真摯非常。
“你們要查探什么?他又為何要擄你師弟?”陳紹這才有了些興趣。
“鳳夷山日前曾有一名小弟子無故失蹤,而后查探之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近七年來,竟不斷有門派弟子失蹤。最后這線索便查到了柳府的后山。
我與師弟通過比武招親順利進入了柳府,我們在柳府救下了一位被關(guān)押的弟子。通過那名弟子所說才知道,原來柳青山近些年,似乎都在偷偷煉些邪藥。
正當(dāng)我們想找時機去后山查探一番之時,我?guī)煹鼙阃蝗徊〉沽?。他支走我與我?guī)煾钢螅謳ё吡宋規(guī)煹??!?p> 秘籍之事,暫時還不知真假,東籬便掐頭去尾的,隱下了許多事。
“既然他是處心積慮,我未必能幫得了你?!标惤B有些猶豫。
“我?guī)煾敢呀?jīng)召集了十幾位門派掌門,就等著起事圍攻玄天門。柳青山不仁不義,這盟主的位子自然得由名副其實的英雄來坐。我也知陳掌門淡泊名利,自然看不上這些虛名。
可如今整個武林被柳青山攪得烏煙瘴氣,陳掌門您德高望重,若是您肯出手號令各大門派,必然是眾望所歸的武林之主。”
東籬雙手抱拳,一番慷慨激昂的訴說,再配上一臉的敬仰與期待??v使是陳紹,也被這馬屁拍得熱血澎湃起來。
他早就看不慣柳青山,如今又得知他身為武林盟主竟如此作惡,實在令人憤慨。他華天派立于江湖百年不倒,那便是武林中的支柱,如今江湖既需要他,他又怎么袖手旁觀呢?
“好!這個忙,我陳紹幫定了?!?p> “那今日酉時,在榮興酒樓。我將與其他幾位掌門一起恭候陳掌門。”
陳紹應(yīng)聲一出,東籬懸著的心才落下一點,只是這事宜早不宜遲,必須盡快有所行動。
東籬告辭之后,便一刻也不停歇的往各大客棧而去,他必須要假借邵平千的名義,才能召集這些掌門人來榮興酒樓。
酉時一到,榮興酒樓的天字包房里都顯得有些擁擠。一個足以震撼武林的行動,正在這個房間中萌芽,并快速生長。
而另一邊的竹園中,也似乎正有什么東西,在悄悄萌芽生長。
“明日,你有空嗎?”
陸吾竟然破天荒的邀請張小簡。
“我每天都很空啊,干什么?”張小簡最近卻變得很多疑。
“聽說城西山坡上開了許多花,你要不要去看看?!标懳嵴f道。
“你約我看花?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被妖邪附體了?”張小簡瞪大了自己寫滿難以置信的一雙眼睛。
“你不想去就算了?!?p> “去啊,干嘛不去。反正閑著。”張小簡急忙說道。
她也有些時日沒離開竹園了,況且這是陸吾第一次約她。她覺得自己還是給人家這個面子??纯催@個三番四次氣得她兩眼一白的直男,是不是終于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