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瑪麗,我先確認(rèn)下,我離開多久了?”突然想到什么,唐牧問道。
“大半年了,我想想,一、二、三、四,五個月了?!爆旣愱种笖?shù)數(shù),一會功夫便數(shù)了五個數(shù)字。
“這不是小半年么....”忍住吐槽欲望,唐牧首先松了口氣。
時間對的上,說明他這一次并沒離開幾天。但是居然不是回到原場景,而是返回了伯明翰珠寶街,這點讓唐牧有些驚訝。如果這是個征服場景,花了一年時間終于跨了個大洲,結(jié)果回去一趟再回來就打回起點,那不得吐血。
“唐牧你這是怎么回事,回來穿的還是下人的衣服,除了乞丐,我都沒見過這么簡陋的穿著,一會我就幫你拿去扔了?!爆旣愋〗氵€在喋喋不休。
“等等,先別扔?!碧颇吝@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床上光著身子,連件內(nèi)衣都沒有。“這其實是一種藝術(shù),藝術(shù)?!?p> “藝術(shù)?”瑪麗狐疑的看著唐牧。
“對,叫行為藝術(shù),其實很流行,所以先別丟啊,給我包起來吧。”在村子穿的衣服確實不太體面,但畢竟陪他度過了風(fēng)雨,度過了遇見艾梅拉,遇見勞拉姐妹,遇見Chimera的日子。
“好吧,就是覺得你穿這個怪怪的,我已經(jīng)讓人送了套長襯過來,你先穿著?!爆旣愢止局?,這幅樣子更讓唐牧覺得其中有奸情。
“話說瑪麗,我們...我是說,我之前做的事,你不生氣么?”思索再三,唐牧決定還是直白問出來。
“你還敢說!但你的辦法確實有效,這就叫炒,炒作嘛,自從我的沐浴圖被傳出去之后,我身價可翻了幾倍,經(jīng)常有紳士和商人邀請我參加聚會?!爆旣愓f著,癡癡笑起來,眼睛微微瞇起,像只偷到腥的狐貍。
隨著瑪麗的解釋,唐牧記憶這才變得更加清晰。瑪麗所在的月街,其實說白了類似現(xiàn)代的小型娛樂公司,瑪麗和其他一些稍微有些身份的美人就是他們的商品。他們和各大商會及貴族搭線,負(fù)責(zé)協(xié)助組織聚會,租借交際花和主持人。偶爾也會客串皮條客,給貴族的舞會輸送大量美人熱場。
而瑪麗就是月街的名媛,本來不溫不火的交際花,因為唐牧一陣操作變得在伯明翰人盡皆知。而且出浴圖被不少落魄畫家臨摹,傳到不少人手里。全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看見裸露的肌膚就像餓了半年的狼,沒多久,狼友們便把瑪麗推上了神壇。
為了邀請瑪麗出席聚會以提高逼格,賺足面子,商會和小貴族的聚會總?cè)辈涣爽旣愭?zhèn)場。久而久之,一位大人物接觸后看好瑪麗,放下話不準(zhǔn)人用骯臟手段占有,瑪麗就這樣成了月街的頭牌。
“我能說我那時都是誑你的么...”沒想到當(dāng)時用來騙瑪麗的話都成了真,唐牧忍不住心里嘀咕。
“那就好,瑪麗,我后面還有些重要的事要做,得盡快離開了。但沒多久就會回伯明翰定居?!比啃乃级荚诎防瓦w徙的村民身上,唐牧直白說道。
“你這就要走么?”瑪麗立刻露出哀怨的神情。
“這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有什么?!北贿@唐牧眼神盯著渾身發(fā)癢,這瑪麗大火確實有其道理。一雙誘人紅唇和勾人眼神,估計能迷倒不少男人。
“不,現(xiàn)在還不能走。”突然想到什么,唐牧改了口。
瑪麗頓時露出驚喜神情。
“那個,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碧颇镣蝗荒ゲ淦饋恚f話吞吞吐吐。
“沒關(guān)系,我都聽著?!爆旣愖龀鑫髯优跣牡膭幼?。
“回來的有點急,我身上...好像沒路費了...”還是把后面話說出來,唐牧坐起身,露出黃金分割般完美的上半身,伸出手。“我善良美麗的瑪麗小姐,要不,先借我點?”
半小時后。
唐牧從月街出來,進(jìn)來的時候兩手空空,身上只有一套麻布舊衣。出來卻已經(jīng)變得人模狗樣,穿著精致長襯衣,提著包裹,腰間還掛著一個模樣秀氣的錢袋,里面塞著和一堆銅角和一枚銀幣。
他到?jīng)]想到瑪麗小姐會這么挺他,出手大方,而且毫不猶豫。這一趟返回,雖然記憶在一通大腦重?fù)糁袥]有丟失。但早起的記憶卻仍然有些模糊,需要關(guān)鍵字才能提醒。
沒有租借馬匹,唐牧剛發(fā)出了城就到一旁樹林里把原先的麻布衣?lián)Q上。艾梅拉和村民們的目的地是艾爾沃斯,他打算直接跑過去。
直到這時,唐牧臉上一直掛著的淺淺笑容才完全收斂。
視線回到右上角,屬性絲毫未變,樹妖血脈等原本的能力全部安好,只是時間減少了三天。如果按照這個時間看,現(xiàn)實和樹妖之森是同步的。
但后面的事怎么解釋呢?醒來后瑪麗的出現(xiàn),緩解了唐牧初恢復(fù)記憶后幾乎滿溢的復(fù)雜情緒。但再次回到一個人,滿腹疑問便潮水一般洶涌。
唐牧不想思考。
如果打開腦洞,有很多解釋,突然出現(xiàn)蟲洞,穿越,還有神靈的游戲。但到現(xiàn)在依然脹痛的大腦卻提醒著他,經(jīng)過樹妖血脈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李姨死后突然停滯的時間,重來的人生,還有進(jìn)入世紀(jì)后,還在連貫的場景。
唐牧不會自欺欺人,才更不愿思考。
他已經(jīng)不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蛟S他才是假的,艾梅拉是真的,或許他一直都在做夢,這一切都是假的,或許他只是一個可憐的配角,在神明的舞臺劇上像個小丑。
他不知道。
李姨死亡時的痛苦,和世界倒轉(zhuǎn)后他的無知無覺,到恢復(fù)記憶后的迷惘。太多,太多的未知,或許只有一點他完全明白了,那就是,他從不是主角。
或許,這一切只有一個人知曉了。唐牧想到突然出現(xiàn)的第二個子文,和那聲嘆息,眼神眼神逐漸堅定。
回去!然后問清楚一切!
他相信他進(jìn)入《世紀(jì)》后,拼命努力的這幾個月絕不會白費。
“哪怕世界是虛偽的,就算我不是我,而只是一段生硬的程序,我依然想知道真相。所有的猜疑和軟弱都沒有意義,只要還能思考,我就是我,沒有什么能阻止我掙扎?!?p> 心里默默念到,唐牧強(qiáng)打起精神,開始上路。
力量全開的唐牧,拼盡全力疾馳,熱量不斷在體內(nèi)堆積,不過幾分鐘便汗如雨下,再被風(fēng)瀝干。肌肉的酸痛和耳旁呼嘯的風(fēng)聲轟隆,唐牧沒有停下,就像是要忘掉一切般,瘋狂奔行。
跑起來,跑,用盡一切速度奔跑,用盡一切力氣,就像把自己燃燒,把所有紛雜思索燃燒,把一切記憶燃燒。
放空大腦,唐牧瘋了一般奔跑,他全力以赴的速度甚至比奔馬還要更快。為了第一時間抵達(dá),也或許是為了故意折磨自己,讓自己疲憊,勞累,累到忘記一切。唐牧對準(zhǔn)艾爾沃斯的方向,就像燃燒的風(fēng)。
...這風(fēng)不到一小時就熄滅了。
三個小時后,回到伯明翰的唐牧老老實實找熟人租了匹馬,重新往艾爾沃斯走去。
“跑過去?我真是瘋了?!辈贿^一小時便斷片一樣癱倒,唐牧覺得自己大腦清醒了幾分,搭上沿路商隊,花了些銅角,乘著馬車返回伯明翰。唐牧認(rèn)清現(xiàn)實,決定還是發(fā)揮作為人類最大的能力,利用工具。
“沒哪個程序會設(shè)定的這么沙雕吧...”一邊自嘲,跑了一小時的唐牧,心情終于緩和過來。
伯明翰到艾爾沃斯距離并不近,雖然算下來,從返回現(xiàn)實到再次返回,或許只過去了兩三天時間,遠(yuǎn)比他預(yù)計的更短。但伯明翰到艾爾沃斯有至少二十天路程,騎馬單人速度會快不少,這樣的話,十天或許就能趕到。
村民們從奔寧山脈直接到艾爾沃斯,距離比到諾丁漢要遠(yuǎn)接近一倍。但有艾梅拉在,森林中估計如履平地,不大會花費太多時間。這么算的話,或許他會和村民們同時到達(dá)。
接下來的路途并沒什么奇特,唐牧一路快馬加鞭,只在必要的時候停下來休息。依靠樹妖血脈的綠色能量幫助,馬匹體力恢復(fù)的很快。
這一路,唐牧也不是沒有收獲,經(jīng)過摸索,他對樹妖血脈介紹外的能力也有了些見解。
首先便是綠色能量的用法,這種能量幾乎可以說是萬能的恢復(fù)能量。能夠幫動物恢復(fù)體力,治愈一定程度的傷口,引導(dǎo)植物生長,甚至還能依靠消耗力量,臨時恢復(fù)身體狀態(tài),進(jìn)一步略微提升身體素質(zhì)和感官。
唯一的限制,是綠色能量太少,而且只能隨著時間緩緩恢復(fù)。而通曉語言的能力也并不簡單,除了聽懂各種語言,還能與動物進(jìn)行簡單對話,了解它們的需求。如果有足夠時間,唐牧甚至想找些猛獸交談,來一場特別的交易?;蛟S能用另一種方式驅(qū)使野獸。
哪怕只是微弱的樹妖血脈,但在唐牧看來,這已經(jīng)幾乎脫離“人”的范疇,進(jìn)入另一個領(lǐng)域。再加上真正的神話物種Chimera,奇美拉,唐牧內(nèi)心突然有了些悸動,一種奇特的想法竄出腦海。
艾梅拉,真的屬于這個世界么?
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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