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逐漸泛出,天空開始出現(xiàn)魚肚白。
在黛安娜三人墓前獨坐一夜的亞撒被遠處大海上升起的太陽光芒刺激到眼睛。
被刺激到的亞撒逐漸蘇醒過來,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周圍。
“已經,早上了嗎?那我也要離開了。再見了,黛安娜、拉姆大叔、卡密大嬸。很快,我會再回來看你們的,你們不會孤單的,我能感覺到!”
“那么,就這樣吧!我走了!你們不用擔心我,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會讓你們看見我的改變的,我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沒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了。不會了!”
在墓前對著黛安娜三人說話的亞撒。眼中漆黑的瞳孔放小,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旋轉的勾玉。
亞撒說完之后就轉身朝著島嶼西邊海軍軍艦的方向走去了。
......
來到艾鎮(zhèn)的亞撒發(fā)現(xiàn)昨天被海賊襲擊之后留下來的血跡差不多都快被海軍給清理干凈了。不遠處還有十幾個海軍在清理因大火而難以收殮到的遺體。
看著經過一整夜的處理而顯得有些干凈的小鎮(zhèn),亞撒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很想笑,一股抑制不住的想笑的感覺。
一路走走停停的亞撒發(fā)現(xiàn)在小鎮(zhèn)東邊的樹林中有很多海軍在忙碌的聲音。發(fā)現(xiàn)海軍在一片被砍伐一空的空地上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海軍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已經死去的人們,慢慢地把他們的身體安放到挖好的墳里。
一旁左手持劍,嘴里叼著一根煙的貝斯抬頭看到默默來到這里的亞撒,嘆了一口氣,朝著亞撒走去。
“怎么樣,一夜沒見到你,你估計是已經把你的親人給安葬了吧!等這里的事情辦完,你就跟著軍艦回卡薩支部吧!回到卡薩支部,就可以讓你加入海軍了?!弊呗泛翢o聲息的貝斯走到亞撒旁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亞撒的肩膀說道。
“可以的,謝謝你了,貝斯中校?!眮喨雒鏌o表情,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的墳坑。
“你還是先去軍艦上叫船醫(yī)給你重新包扎一下傷口吧。等會我們把這些后事弄完你再過來也不遲。”
看著亞撒身上已經快要全數裂開的傷口,貝斯想讓亞撒先治療一下,等他們把鎮(zhèn)子上的人都入土安葬了之后再讓亞撒過來。
“不用了,貝斯中校。我就在這里看著吧!可能這已經是我最后一次能看著他們了。”亞撒轉頭看了一眼貝斯,然后目視著墳坑說道。
看著神色平靜的亞撒,貝斯感覺眼前這個少年有些奇怪。有一種他感覺很奇怪,但又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算了,反正他是被海賊迫害,是要加入海軍對付海賊的,這種感覺也不可能對我海軍不利?!?p> 貝斯在心中猜測了一下亞撒的內心,感覺亞撒也不可能會對海軍有什么不利,也就不怎么關注了。
“那你就先看著吧,這里后續(xù)弄完之后,我們就要立即啟程返回卡薩支部了。你先做好準備吧!”貝斯跟著亞撒的目光看著前方,沉默了一會之后開口說道。拍了拍亞撒,轉身朝著港口方向走去。
不久,因被海賊襲擊而死去的鎮(zhèn)民們都被海軍收斂埋葬到了同一個墳墓之中。而那些海賊都被海軍當場火化了。
看著眼前這座埋葬了陪伴自己三年的人們,亞撒沉默不語的在這里默默的站著。
直到海軍搞定了所有海賊留下來的爛攤子,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到軍艦,準備返航了。亞撒這才對著墳堆鞠了個躬,轉身離開,走向已經開始準備啟航的軍艦。
在船上,亞撒看著一群海軍士兵為了船只起航而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
“報告貝斯中校,軍艦起航準備,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fā)!”在各處一直檢查工作的拉斯上尉在檢查完畢之后,小跑到貝斯身后,敬禮報告。
貝斯點了點頭,神色嚴肅,回頭對著一眾海軍大喊道?!皢⒑剑∧繕?,卡薩支部!”
“哦?。?!”
隨著軍艦的離開,亞撒一直望著比翁島南邊的一處小懸崖處,看著這個他死的地方,也是他生的地方,慢慢的離開了...
......
“嘿,小子。別太傷心了,大海上男兒可不會輕易被挫折給擊敗的?。 币粋€身穿海軍普通士兵服裝的大漢來到亞撒身邊,對著一直沉默的望著遠處大海的亞撒說道。
“挫折越大,我們更是要戰(zhàn)勝它,這不就是大海上的男兒一生嗎?”
“嘿,小子。我叫布里斯,你叫什么名字?”
“你今年多少歲了?”
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亞撒,海軍士兵布里斯一直在旁邊和亞撒搭著話,即便亞撒沒有搭理他,也是不厭其煩的一直自己說著話。
終于,被布里斯這種自來水的搭話方式,亞撒也是被說得有些難受?;仡^用一種看著智障的眼神看著布里斯說道。“德拉庫拉·亞撒!這是我的名字。今天15歲。而且我現(xiàn)在不是被挫折打敗,而是在思考那群海賊為什么會跑到比翁島去而已?!?p> 布里斯被一直沉默不說話,突然間開口說話的亞撒驚了一跳。聽亞撒說為什么海賊會跑到比翁的事情也是來了興趣。
布里斯摸著自己那有些粗狂的胡子說道?!斑@個我聽說拉瓦爾好像是被格羅支部的克里斯上校給擊敗,一路逃竄到了卡薩海域來,剛好撞上了比翁島。哦,拉瓦爾就是襲擊你們比翁島的海賊團船長?!?p> 格羅支部..克里斯嗎。亞撒將布里斯說的話全部記了下來,心中思索著什么。
看著又不說話的亞撒,布里斯伸出手揉了揉亞撒的黑色頭發(fā)。“行了,這些也不是你這個15歲的小鬼能想的,你也決定不了什么。你現(xiàn)在應該要做的是去找船醫(yī),把你身上的傷治療一下,我看著再不治療一下,你得流血而死了!”
被布里斯這么一說,亞撒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傷因為用力過多,已經全部撕裂開了,繃帶上已經被血給染紅了。本來還不怎么覺得痛,被布里斯一提醒,忽然就覺得全身酸痛起來了。
“嘶??!布..里斯,你知道船醫(yī)在哪嗎?我現(xiàn)在覺得我很有必要去找船醫(yī)一趟了?!北粋鱽淼耐从X痛得呼出聲的亞撒急忙向布里斯問道。
“嘿嘿,小鬼。我問你你還不說話,怎么現(xiàn)在有求我的時候了?哈哈哈!行吧,我?guī)闳フ移枺尼t(yī)術可是厲害得不得了?。 北粊喨鲞@現(xiàn)實的模樣大笑幾聲的布里斯就帶著亞撒去找船醫(yī)了。
亞撒跟著布里斯一路左拐右轉的在快被疼死的時候終于是到了一個門上標著針筒的房間。
布里斯推開門,就大聲大喊“皮爾!這里有個小鬼快死了,快出來收尸了??!”
在房間里邊被布里斯的大嗓門給引出了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精瘦男人?!靶辛诵辛耍÷朁c,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這嗓門給震耳聾了,布里斯?!?p> “嘿嘿,這不是叫你嗎,不大聲點,你怎么能聽清楚呢?諾,這是比翁島的幸存者,亞撒。就是他快死了。”布里斯嘿嘿一笑,把后邊的亞撒給提到前邊,對著皮爾說道。
“這個我認識,昨天我就幫他包扎過了,怎么又流了這么多血?不會是你布里斯你跟他打了一架吧?”皮爾看著昨天已經被他包的像個白色粽子的亞撒,今天又成了個紅色死神,懷疑布里斯把這個少年給揍了一遍。
“小子,過來這邊吧,我給你把藥重新上一遍。還有,布里斯你可以走了,這里不需要你,別在這里把我耳朵震聾了?!逼栒惺肿寔喨龅街委熍_上去躺著,推著布里斯就往門口推去。
“誒誒誒,我把人帶到這,怎么也讓我休息一會啊...誒”“砰??!”
把布里斯趕走的皮爾回身朝著站在治療臺旁邊的亞撒走去。“躺在這上面就行了,我?guī)湍憧纯础!?p> 照著皮爾指示做的亞撒被皮爾看了個遍,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澳氵@傷,我?guī)湍惆饋恚憧刹灰谂屏?,這已經很嚴重了,在撕裂的話,我看你可以直接原地向上帝懺悔了。”
一邊幫亞撒綁扎傷口的皮爾,一邊囑托著亞撒注意事項。很快,伴隨著皮爾囑咐的聲音和亞撒撕心裂肺大喊大叫的聲音,皮爾完成了對亞撒的治療。
幫亞撒包扎完畢的皮爾同樣將亞撒趕了出去,似乎不太愿意讓別人長時間的停留在他的診室。
被趕出來的亞撒也不知道要去哪。努力回憶起昨天自己離開軍艦的時候是怎么走的,一路一想的回到了昨天在軍艦上醒來的那個房間。推開房門,走到了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看到一旁的一個小鏡子,亞撒拿起照了照自己。亞撒集中意志催動眼睛,看著眼前鏡子中的自己。
亞撒可以看見,自己的瞳孔從純黑色,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赤紅色的勾玉慢慢的旋轉著。
亞撒摸著自己的眼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