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山薪
“你說什么?”少年意外的道。
“沒什么?!备食竭B忙搖了搖頭。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少年手中之物,居然是自己養(yǎng)的那只雙尾蝎,甘辰更沒有想到的是,小金它居然是一只精怪。
甘辰的第一感覺就是弄錯了,是這被稱作風(fēng)邢少年將雙尾蝎錯認成了精怪。
但下一刻,甘辰就否定了這個推測,畢竟自己剛剛所說的話,都是從這少年哪里聽來的。對方對于精怪的了解,很明顯遠勝于己。
那么自己看不透的小金,就真的有可能是只精怪。
可這么說來,豈不是自己一直看走了眼。相處這么久,居然連對方的品種都沒有搞懂,這也太丟人了一點。
“我現(xiàn)在就把他放了?”
鐘風(fēng)邢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他看著掌心的小金,面露不舍之色。
甘辰也是直勾勾地盯著小金,目不斜視的說道:“不行,放了它也沒用,因為那水怪已經(jīng)將咱們當(dāng)成了壞人,現(xiàn)在放已經(jīng)遲了,除非……”
一邊說著,甘辰仔細地觀察著小金,可是無論他如何思索回憶,都是想不出雙尾蝎會是何種精怪。
它到底是那一種?《山水精怪》中并無蝎形精怪的記載啊。
等等,我想起來了!
某一刻,甘辰心中一明,突然想起了書中的一句話:
世有精怪,生于地火之心,千年乃成,聚形之時可化世間萬物,常以地上蟲蛇為主。為山精一種,賦名山薪。
想到這里,甘辰心中一動,難不成小金是山薪,雙尾蝎也應(yīng)該屬于蟲蛇中的一種吧。
“除非什么?”
鐘風(fēng)邢從船篷中鉆了出來,對著甘辰嚷了一句,心道,這家伙怎么講話講一半,半道里停下干啥。
甘辰回過了神來,看著兩道直勾勾瞅著自己的“目光”,頓時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狀態(tài)。
有些尷尬的干咳幾聲,繼續(xù)說道:“除非,這只精怪認我們中一人為主,只有這樣,那水怪才會退去?!?p> 甘辰的表情很是認真,因為他這句話還是抄的,是在心障中的少年,在拿出小金前就說過的。
至此,他總算是將少年的話全部抄完了,感覺還不錯呦。
“可是,這么讓精怪認人為主?”
鐘風(fēng)邢又問了一句,甘辰卻是斜著眼睛望向他,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鐘風(fēng)邢十分詫異地縮了縮脖子,雖然甘辰的眼睛是閉著的,但他總覺得,甘辰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下一刻,鐘風(fēng)邢皺了皺眉頭,閉著眼睛看了看四周的迷霧,有些無奈的道:
“我的確知道怎么讓精怪認主,那是一種術(shù)法,但我無法使用?!?p> 鐘風(fēng)邢那白凈的面龐,緩緩?fù)蛞勾蛉~,后者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伸出一只手做接取狀。
下一刻,一個卷軸從甘辰的面前掠過,落到了夜打葉的手中。
甘辰隨即看去,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一個紫玉卷軸。
凡是官家五司,或者冉國六宗,以及其他一些高階勢力,所賣出的修行典籍,都會依照六階二十四品的分級方法,表示出明確的級別。
紫色,就是絕品的代名詞,也就是每一階中最高的那一品,第四品。
而無論是什么類型,絕品典籍的價值都會遠遠超過同階之物,甚至可以超過更高一階的中品之物。
可即使如此,絕品之物依舊是有價無市,可見其是珍惜至極。
甘辰?jīng)]想到,此時此刻居然這么輕易就見到了一個絕品,甘辰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那夜打葉居然看都不看那兩端的紫玉,直接打開卷軸就讀了起來。
動作很是粗辱,似乎對那紫玉毫不在意。
甘辰心中一訝,不過當(dāng)他想起那夜打葉身上的星辰沙之時,也就直接釋然。
就連制造偽圣器的星辰沙,都能拿著當(dāng)武器用,對那紫玉心生忽視,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術(shù)法,契約?!?p> 半晌后,夜打葉慢慢地吐出了這四個字。
……
大長老的居所里,豐露面色慘白的躺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雖然不至于性命不保,但一身的修為卻是全然散失,而且終身無法修行。
一旁,一道模糊的倩影來回踱步。
她很焦急,卻不是因為豐露而焦急。
某一刻,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發(fā)出一聲矯喝,一道劍氣頓時傾泄而出。
五十米外,一塊兩個人大的巨石悄然開裂,一分為二,斷面平滑如鏡,光可鑒人。
在空中飄蕩的白雪,靜悄悄地落在了屋脊之上,下一刻,咔嚓一聲,整個屋子的右半邊向右陷落了半寸。
然后,另一半屋子向著相反的方向歪了一歪。顫了顫,最終又停了下來。
看不清五官的女子,緩緩抬起頭來,透過屋頂?shù)倪@條裂縫,默默地注視著飄雪的天空,焦躁的內(nèi)心漸漸地平靜了些許。
“為什么,為什么……”
女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居然真的是地氣所致?!?p> “地氣所致也就罷了,可怎么我剛要探一探那地氣的來源,它就沒了呢?若是那股地氣它不回來,雪陽宗的山雪不就不會繼續(xù)化了,那大家不就白搬了嗎?”
一邊說著,女子心中升起了幾絲委屈,微微有些心慌,難不成是我驚動了那股地氣,把它嚇走了?可它又不是活的。
“這是自然之象也就罷了,但若是有人暗中搞鬼,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但萬一真的是我驚走了它該怎么辦,我算是宗門的恩人,還是罪人?”
下一刻,她突然停下了不斷地自責(zé),淡淡地望向身邊,那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豐露。
“你這個樣子,做不得外門弟子了。”
事實上,豐露也是剛剛醒來,內(nèi)心之中滿是憎恨與不甘,但看向女子的眼神中,依舊帶著幾絲期盼。
然而,當(dāng)女子的話語飄入她的耳朵時,那一絲期待就在一瞬間蕩然無存,對甘辰的恨意卻是更加強烈了。
“另外,陳全死了,至于是誰殺的,執(zhí)法堂還在調(diào)查?!?p> 聞言,豐露突然笑了起來,對著神秘女子說道:“我知道有一個人,因為行事齷齪被逐出了山門?!?p> 女子轉(zhuǎn)過身去,該說的話她已經(jīng)說完,也就沒必要再繼續(xù)留下去了。至于豐露所說的話,她并不感興趣。
“但他知道全部的純陽轉(zhuǎn)輪決!”
豐露大喊了一聲,女子頓了頓腳步,然后再次走去,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豐露的面前。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在房間內(nèi)外久久飄蕩。
“陳全透露的吧,既然他已經(jīng)死了,我便不去追究,至于你說的那個人,他會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宗外之人不得修習(xí)我雪陽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