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確是火。
有救了!
王雋欣喜若狂。
自打從保險庫里出來,他就一直在掙扎求生。
現(xiàn)在終于看到了希望。
只要找到了人,那怕是一個流浪漢,自己就從危局中走出來了。
王雋這一刻居然感覺鼻子有點酸酸的。
是的,雖然家境貧寒,但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生存是沒有問題的。
從來沒有遇到過生死抉擇的情況。
然而今日一連串的變故,讓他數(shù)次直面生死考驗,一直處在危險的境地。
遠處的火光,盡管看上去只有豆丁大小,但在王雋的眼中,就如同太陽般驅(qū)趕了黑暗,照亮了前途,讓他感覺突然之間擺脫了困境。
他心里長長舒了一口氣。
事不宜遲,馬上朝火光進發(fā)吧。
王雋拿出匕首,切下一條熊的后腿,準備帶過去和那里的人共享。
剩下的熊肉,他本想處理一下,等什么時候有機會的時候回來取??墒侨f一那堆火什么時候熄滅了呢?所以,王雋不敢多做耽擱,剩下的熊肉,便棄之不管了。
刀非常鋒利,不過還是免不了把身上的衣服搞的血跡斑斑。
他左手提著一只熊腿,右手握著手槍,肩上是背包和救生圈救生衣,瞄好了火光的方向,急急趕去。
因為前方其他人的存在,似乎自己有了援手,此刻的王雋完全沒有了害怕和恐懼,那些野獸似乎也就不再存在。
穿行在森林中,火光有時會被遮住,這個時候王雋很擔(dān)心會迷失了火光。直到再次看見,心里才感到安定。
而且,他擔(dān)心火光旁邊的人會走了。假如人家只是生火野炊,那是很可能會離開的,或者把火熄了。
想到這些,王雋幾乎是發(fā)足奔跑了起來。
當(dāng)然其實是跑不快的。不僅跑不快,有時候甚至沒有路。
王雋只好心里不斷祈禱火不要熄滅。
那怕已經(jīng)氣喘吁吁,也不敢慢下來。
還好,今日正是月圓之夜,給王雋認路帶來了方便。
事實上,火光應(yīng)該就在對面山崗上,相隔不過一里多路。
但這一段路花了王雋差不多四十多分鐘。
萬幸的是火光始終沒有熄滅。
到了山腳下,張雋已經(jīng)看清火光來自一個山洞。
那是一堆篝火,旁邊應(yīng)該坐著幾個人。
王雋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山下有條小溪,讓他喜出望外。
既然已經(jīng)認清山洞的位置,王雋決定喝點水并簡單洗漱一下。
他脫下鞋子,圈起褲腳,站在小溪里。
溪水清涼,站在水里十分舒服。王雋用雙手捧起溪水,喝了個飽,然后把身上快速清理了一下,順帶把熊腿也洗干凈了。
不敢多耽擱,他穿上鞋繼續(xù)趕路。
大約十分鐘后,王雋爬上山坡,來到了火光發(fā)出的地方。
這是一個山洞。這堆火,就在洞口處。
山洞開口不算大,大約有四五米。洞口上面是石壁,不是很高,洞口往下是緩緩的土坡。
洞不深,大約六七來米,火光映照下,一眼看得到底。往里走,山洞漸漸收窄。
洞口地面上,鋪著一些干草。
洞里面,四個人坐在干草上。
當(dāng)王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那四個人同時站了起來。
接著……
兩邊一照面,所有人都呆住了。
王雋看到,對面站著三男一女,衣著打扮,實在是……
三個男人,上身赤裸,下身似乎穿的都是獸皮做的超短裙。個頭和自己差不多,但是肌肉發(fā)達,一看都是孔武有力之人,尤其是其中一個方臉男子,一塊塊肌肉隆起,更是給人雄健的觀感。
至于女的,褲子也是超短裙,上面是短上衣,面料像是麻布,很粗糙的那種。
或許是常年勞作的緣故,女子的皮膚并不細膩。五官么,只能說看著不會討厭。其長相有點像中國南方的女人。
男女的頭發(fā)都比較長,好像半年沒剪過那樣。女人還梳著辮子。
男子都蓄胡子。看上去,整個不修邊幅的模樣。
四個人全都赤著腳,腳跟處間隔著幾條豎向的短裂紋。王雋自小生活在鄉(xiāng)下,知道那是經(jīng)常不穿鞋的人,腳板皮膚變厚實以后,自然出現(xiàn)的繭紋。
真是見鬼了,都是些什么人?
王雋怔在了原地,滿腹疑云。
這些人像極了小學(xué)課本里面畫的原始人。
而且,旁邊地上放著的工具,更讓他如墜云霧。
地上放著的,像是石頭制作的斧子、刀具。
只有靠在墻上的那支矛,槍頭似乎是金屬。
難道說,這些人是避世的隱士?
不像。王雋心里馬上做出了否定。
難道說,我真的是穿越了,穿越道遠古時代來了?
王雋感到頭大。
同樣,對裝束完全不同的王雋,對面的四人也一臉我不懂的表情。
首先,王雋一頭短發(fā),剪得整整齊齊,臉上光光沒有胡子。和他們完全不像一類人。
其次,王雋全身上下穿著衣服,上身是圓領(lǐng)的?;闠恤,下身是灰色寬松長褲。腳上還穿著在他們看來怪模怪樣的鞋。
關(guān)鍵是,他們覺得王雋衣服的布料非常好看,看上去輕薄柔軟,見所未見。
身上背的包、上面捎帶的救生衣、救生圈,無一不讓他們好奇。
王雋拿著的手槍,火光照耀下反射著光芒,不知是何神器。
而他的左手,提著的碩大的熊腿,也讓他們震驚。大灰熊通常比老虎還可怕。一般的獵人,最忌諱的是大野豬和大狗熊。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年輕人,難道一個人就殺了一頭大熊?
總之,王雋在他們眼中,也是一個怪物。雖然是同類,但處處透著怪異。
當(dāng)然,王雋臉上手上的劃痕,他們卻不以為然,覺得不應(yīng)該。常在林中走的人是不會弄得滿身劃痕的。
相互打量了許久,還是王雋先開口說話。他咧嘴笑笑,禮貌地打招呼道:“你們好!”
不管怎樣,總算找到人了。
自己這算得救了吧,王雋想。他的心里是高興的。
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王雋又來了一句英語:
“h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