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紅顏未老宮誰主7
君璧感覺自己好像被景慕嫌棄了,不過她并沒有絲毫惱怒,眼珠一轉(zhuǎn),問道:“景公以為,本宮為何不愿去伺候皇上?”
景慕看著她狡黠的眼神,知道她是故意為之。方才還說是想吊著晉安帝的胃口,此時想找話題也不尋個新的。不過他也好奇君璧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戲,于是順著她的話接道:“為何?”
君璧抬手撫上了景慕白嫩如玉的臉龐,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美艷容貌,甚至惑人的風(fēng)韻更勝往昔,“只因景公珠玉在側(cè),我如何能把旁人瞧在眼里?!彼纳ひ艄室鈰扇?,一口儂語纏綿柔膩。
景慕果然一下愣在了原地。
君璧噗嗤一笑,臉色有些微紅,一看就壓抑著開懷大笑的沖動,“我同你開玩笑的?!彼齺淼竭@個空間任務(wù),沒有確定的目標(biāo)人物,就有個晉安帝還讓她不太待見,實在是過得無聊,只能調(diào)侃下景慕,解解悶。
說完,君璧坦然收回手,退后了一步。
此時景慕才回過神來,他一把攬著君璧的腰肢,將她帶到自己身前,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既然娘娘愿意,小臣自當(dāng)奉陪到底?!?p> 熱氣劃過君璧的耳畔,他們之間很近,近的君璧可以清晰嗅到景慕身上淡淡的氣息,她很沒有骨氣的慫了。早就知道景慕這個人不好惹,但她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愛作妖之人。
君璧掙開了景慕的懷抱,試探地望向景慕的神情,意料之外的沒有冷笑嘲諷,也沒有鄙夷不屑,倒是帶著真實的笑意。不過景慕這反應(yīng)太過反常,讓君璧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住。
景慕順勢放開了君璧,但只是換了個姿勢,依舊步步緊逼,讓君璧不禁身體緊繃,嚴(yán)陣以待。景慕是個美艷過人的閹人,不可能是目標(biāo)人物,但君璧對他總是多幾分莫名的惋惜,不過旁的關(guān)系倒是從未考慮過。
外面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曖昧聲音漸漸平息,景慕的笑意依然留著眼底,他輕撫了一下君璧的發(fā),說道:“娘娘,下回不可妄言了?!狈駝t,他不介意付諸行動,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位皇后娘娘。
在晨露宮被晉安帝寵幸之后,雙生子毫無意外地受到了冊封。
晉安帝許是在故意給君璧找不自在。君璧作為一宮之主,自己沒有得到皇上的恩寵,反而讓兩個宮女搶了先。自從這道圣旨下后,不知多少宮人在背后議論,等著瞧這位皇后娘娘的笑話。
君璧對于旁人的想法毫不在意,倒是晉安帝太過意氣用事,一時忘了顧及皇貴妃蘇倩雪的感受。晉安帝不去寵妃宮中,反而尋到了失勢皇后那,還一下寵幸了兩人,之后還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腌臜之事,下旨冊封,上趕著給御史找活干。
雙生子雖然被冊封了美人,但是仍住在晨露宮。這讓等著看熱鬧的宮人們有些失望,預(yù)想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君璧不僅沒有大動肝火,對雙生子也一如往昔。
君璧對云蔓和煙柳還是頗為滿意的,她最欣賞的就是這二人的識趣,沒有忘記是依靠誰的提拔得到今日的位置。而且她們只求在這后宮之中有一席之地,并沒有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
君璧懶得應(yīng)付晉安帝,雙生子又能暫時勾住他的手腳,倒也沒什么不好。
君璧禁足的這一個月期間,晉安帝沒少來晨露宮,這個男人,沒能經(jīng)受住雙姝鮮嫩的誘惑,想必蘇倩雪已經(jīng)氣得都要咬碎銀牙了。
君璧手捧清茶,抿了一口,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景慕放下筆,靜靜等待宣紙上的墨跡晾干。
景慕是個喜愛文墨之人,一手狂草左馳右鶩,詭異變幻,如游云萬朵,鋒芒畢露,如利劍相逼,頗有睥睨天下之勢。但他的丹青之作卻細(xì)膩飄逸,極盡微毫精妙之能事,與他的字截然不同。
人常說,字如其人,畫如其人,那景慕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君璧對此十分好奇。
景慕是個宦官,但他身上偏偏沒有尋常閹人的陰柔脂粉氣。他雖然美得雌雄莫辨,但卻不會讓人升起,他或許是女子的想法。相反,很多時候你會覺得他很有男子氣概。
這也是君璧頭一次對非目標(biāo)人物,如此感興趣。
“你總盯著我干嘛?”景慕斜睨了君璧一眼,鳳眸微瞇,妖冶妍媚。
君璧放下手中的茶杯,依舊沒有移開目光,“無事,只不過是愛美罷了?!?p> 這不是君璧第一次說景慕美,初時景慕還有些不喜君璧對他的評頭論足,漸漸地也就聽習(xí)慣了。
景慕這個人雖然透著邪氣,但君璧與他相處下來,卻覺得只要摸透他的脾氣,好像也不算是難伺候。
景慕觀賞著自己的畫作,說道:“若有這份閑工夫,你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復(fù)寵?!?p> 雙生子如今得寵不過是為了君璧鋪路,晉安帝來晨露宮的次數(shù)多了,自然與君璧碰面機(jī)會也會變多。但不知道君璧是如何想的,有時雙生子好不容易把晉安帝引到她那,她卻偏偏不是躲起來,就是找機(jī)會避開。
“你急什么,該來的總會來?!本德朴频鼗貞?yīng)道。既然在其位,躲不過這一遭,她也不想讓晉安帝帶著恨意折騰她。等他稍微平靜些之后,再做打算也不遲。
“你可莫要忘了,留給你的時日不長了。”景慕提醒。
隨著晉安帝常來晨露宮,景慕來找君璧也越發(fā)頻繁。兩人該說的早就說的明白,也懶得互相再用敬稱,兩人就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心知肚明,又何必做那些表面功夫。這反而也讓景慕覺得與君璧相處更加自在些。
“我自然記得……”君璧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娘娘,圣旨到了!”
君璧接完圣旨,整個人還是蒙的,真是一語成讖,該來的總是逃不掉。她有些頭疼地?fù)崃藫犷~,怎么也沒想到,晉安帝這么快就要召她侍寢。本以為他那記仇的性子,怎么也要再過些時日。
景慕眉眼淡淡地望著君璧,看她依舊坐在原位,沒有離開的意思,忍不住說道:“時辰不早了,你該去好好準(zhǔn)備才是?!?p> 君璧捂著臉哀嚎一聲,兀自訴苦:“你那可有些特殊的藥,就是可以讓人昏睡,然后做個美夢的那種?”
景慕看著面前異想天開的人,不禁嗤笑一聲,“世上怎么會有這種怪藥,你若是打著騙人的心思,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睍x安帝又不是傻的,究竟做了什么,難道還瞧不出來?這女子平日里倒是聰慧,此時怎么突然愚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