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鬼藤
“那有沒有可能，售賣這個藥物的那位經(jīng)驗不足，誤把鬼藤認作雷公藤了呢？”仵作又引導(dǎo)了一句。
司馬掌柜沒有說話，他已經(jīng)猜出來這些人怕是沖著程曉冉來的，可他不說話，有人跳出來回答：“掌柜的，我看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程勝藍，他才十幾歲，這藥恐怕是他從哪里得到的配方，跟著配出來，用錯藥了也在所難免吶?！眹罌Q明從后堂跑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住口！”司馬掌柜怒斥。
“司馬掌柜，他說的可是真的？這藥是從十幾歲的小兒手中購得的？”仵作驚訝道，仿佛聽到天方夜譚?！罢O，怕是他真的弄錯了，殘害了一條人命啊?！?p> “他是誰？把他交出來！”兩名壯漢聽完，當(dāng)即吼道。“對，把他交出來，給我妹夫償命！”
“諸位請冷靜，如我剛才所言，買來一批藥品都是檢查后才進行售賣，賣出的也不止這一瓶，不可能只有這瓶出現(xiàn)問題！”司馬掌柜大聲聲明道。
“你檢查能保證每份都查嗎？說不定就是那個賣藥的弄錯了這一瓶呢！叫他出來！”壯漢不依不饒。
“既然司馬掌柜認定鬼藤是后來才加入的，那么就請把同一批購買的剩余藥物拿出來，檢查一下里面是否含有鬼藤好了?！必踝鞣鲋?，慢悠悠的提出。
“對，拿出來！”壯漢馬上響應(yīng)。
“好，忍冬，你去把剩余的藥拿出來?！彼抉R掌柜確信之前檢查時沒有出現(xiàn)鬼藤，當(dāng)下讓藥童去把剩余的藥品拿出來。
“好的，掌柜?！毙∷幫苓M去抱了一包藥出來，當(dāng)場打開，仵作和司馬掌柜一起過去查看，只查驗一下，司馬掌柜臉色瞬間變了，怎么可能！
“這藥中確是含有鬼藤，司馬掌柜，你還有什么話說！”仵作抓住機會，大聲質(zhì)問司馬掌柜。
“這……”司馬掌柜確實驚訝了，他之前檢查過藥是沒有問題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后來有人在藥里加入了鬼藤粉末。
“司馬掌柜，這批藥物賣出幾瓶了？可是還想查驗一番？”仵作問道。
“這批藥目前只賣出給這位夫人一瓶。”因為藥物比較貴，平常也少有人買，主要還是送上皇城，這一批還沒有送走。
“好了，全部帶回衙門，司馬掌柜，那個賣藥的人在何處，你派人帶我們?nèi)フ襾?。”捕快一揮手，將所有涉事人員和尸體帶回衙門。
“大人，我知道那名小子在哪里，我可以帶您去?！眹罌Q明又跑出來，積極的說道。
司馬掌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么看來，嚴決明很可能就是那個下毒的人。
“砰砰砰！”
“程勝藍何在？”兩個捕快跟著嚴決明很快就到了程曉冉的家，大力的拍著院門，自他們一進程家村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穿著捕快的衣服實在太顯眼了，這時候又有不少人跟過來。
“請問這位捕快大哥有什么事嗎？”王嬸兒出來應(yīng)門，看見門口三個人來勢洶洶，警惕的在門口問道。
捕快沒有應(yīng)他，直接一腳踹開大門沖進去，“程勝藍在哪兒，他涉嫌一宗殺人案，跟我們走一趟?！?p> “什么，殺人？”
“誰殺人？”
“怎么回事？……”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我就說這幾天他們家怎么都不做生意了，就躲在家里，肯定是犯事兒了，現(xiàn)在捕快找上門，可別連累了村子?！贝浼t娘這段時間氣可不順，現(xiàn)在抓到機會，可勁兒的黑。
“不會吧，他們家人都不錯啊。”
“這捕快都上門了，能有假？不行，我得去找村長問問，可不能連累村子啊。”有的村名跑去找村長。
“兩位捕快大哥，我們這些天都沒有出村子，怎么會殺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程友賢等人從田里趕回來，看見捕快就上前解釋道。
“程勝藍涉嫌賣假藥，并且害了一條人命，我們要帶他回衙門?！辈犊熘苯诱f道。
“怎么可能？這……”李宛蓉話還沒說完，嚴決明一直在院子里找人，正巧看見程曉冉從后院出來，眼睛一亮，叫道：“大人，就是他！”
因為方便，程曉冉在家也常穿男裝打扮，比長裙方便多了，也因此一眼就被嚴決明認出來。
程曉冉剛才也聽到是因為金瘡藥的事情，“我和你們走就是了，相信大人回秉公辦案的吧？”直視兩名捕快，捕快回道：“這是自然。”好處費出夠了當(dāng)然可以。
程曉冉也不多說，看了程友賢一眼，示意他去找尚掌柜幫忙，怕是為了豆腐來的，不然怎么藥賣了這么久現(xiàn)在才出事。
程友賢去找尚掌柜，其他人擔(dān)心程曉冉，都跟著去了衙門，只留下程達一家在家看著。
一到衙門，就看見升起的公堂，那名女子和她的兩個兄弟已經(jīng)跪在堂下，尸體放在中央，司馬掌柜則是站在一旁，因他有秀才功名在身，所以見官可以免除跪拜。
“堂下何人？”程曉冉帶上來后，陳知縣一拍驚堂木，沖著程曉冉喝道。
“草民程勝藍。”程曉冉也沒硬撐著不跪，入鄉(xiāng)隨俗嘛，省的麻煩，所以很干脆的跪下堂堂回答道。
“可知為何傳你來？”陳知縣又問。
“草民不知。”
“你販賣假藥，導(dǎo)致李富死亡，你有何話說！”陳知縣怒道。
“草民并未販賣假藥！李富雖然是死于鬼藤之毒，但可能是后來加入的，并不能作為證據(jù)。”程曉冉說道。
“哼，還敢狡辯，后來查出你賣給司馬掌柜的那批藥物里面都含有鬼藤，你還有何話說？”陳知縣質(zhì)疑道，米掌柜躲在堂后聽審，滿意的點頭，一定要把帽子扣在他頭上。
“大人，草民并沒有使用鬼藤，而且有辦法可以證明誰曾經(jīng)接觸過鬼藤?！背虝匀秸f道。
“哦？”
在場的人都驚訝了，司馬掌柜想起他的老師曾經(jīng)告訴他的鬼藤的一個特性。
“鬼藤有個特性，單獨接觸到鬼藤粉末后即使用水沖洗也洗不干凈，接觸到的地方用酒熏過就會出現(xiàn)明顯的紫色，一月不掉，而鬼藤粉一旦混合到別的藥物里就會失去這一特性?！惫怀虝匀饺缡钦f道，李富的妻子一聽臉色瞬間一變，手緊張的絞著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