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佛看著漸漸蘇醒的白兒感嘆道:“人劫……竟然渡過了!”
白兒張開大眼睛,伸了一個(gè)懶腰,好似剛剛睡飽一樣,當(dāng)見到小和尚時(shí),好奇的問道:“你是誰?我娘呢?”
白兒東張西望的找著,鼻子嗅了嗅,聞到冰灤的味道開心的笑了,“嘿嘿……找到了!”
可就在聞到冰灤氣味的同時(shí),也聞到了大量的血腥味,才回想起,和尚都是壞人,要?dú)⒆约汉湍镉H。
警惕的看著圣佛,一步一步的后退,眼睛瞄著冰灤的方向,大聲喊道:“娘……你在哪?這里有和尚……”
圣佛撓著頭,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好,自己不擅長和小朋友交流,雖然長得和小朋友一樣。
“呃……白兒你別怕,我是你娘的朋友,這里是你娘的家,是我救……”
圣佛解釋著,可白兒根本不聽,一只鞋砸在圣佛的臉上,白兒已經(jīng)朝著邑陽殿跑去。
聽見白兒的呼喊,眉頭緊鎖的冰灤有了一絲笑,白兒終于安然無事,看著滿地哀嚎的人,運(yùn)起冰封決,將人和滿地的血冰封了起來。
“娘……”
白兒一頭撞進(jìn)冰灤懷里,邊哭邊說道:“娘……你沒事太好了,我好怕……”
冰灤緊緊的將白兒摟在懷里,緊張的察看著白兒的身體,“白兒……我的好白兒,你全好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訴娘……”
白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嗯。娘我沒事了……外面還有和尚,白兒好怕……”
冰灤摩挲著白兒的頭發(fā),輕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外面那個(gè)和尚是好和尚,不會(huì)害我們的。”
“噢……”
白兒輕應(yīng),不停的抽噎著,看著昏厥的一男一女,又問道:“娘啊……他們是誰,為什么昏睡在這里?這里好熱,這里是哪?”
冰灤指著二人,“他是誅仙郡主,他叫邑陽千,這人是紫陽,是娘的好姐妹,這里是誅仙郡,是娘以前住的地方……他們都受了傷……”
“噢……”
白兒看了看四周,好似才反應(yīng)過來,歡喜的看著冰灤,“娘……你是說我們出來了嗎?那……我們可以去看海了嗎?可以去看沙漠了嗎?”
“嗯。嗯??梢浴梢浴?p> 冰灤連連點(diǎn)頭,生死重逢的母女又抱作一團(tuán)……
正當(dāng)二人沉浸天倫的時(shí)候,被無窮大的吸力吸了出來,被吸出的還有邑陽千和紫陽。
冰灤護(hù)著白兒,瞪著眼睛問道:“圣佛……你做什么?”
圣佛指了指天空,冰灤抬頭望去,一片黑云滾滾,天威之力醞釀滿滿。
“這是……這是天罰?”
冰灤知道,敢謀害外人者,必受天罰,歉意的向圣佛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圣佛,天罰不會(huì)傷及無辜……”
圣佛也點(diǎn)頭,“怕嚇著白兒……”
冰灤悄悄捂上白兒的眼睛和耳朵,眼睜睜的看著天雷將道家一派轟的形神俱滅,化成塵埃……
心中酸楚,數(shù)百修者就這樣死了,或許外人就不該來這靈仙,冰灤第一次對靈仙產(chǎn)生厭惡感。
圣佛口中默念經(jīng)文,不停的搖頭,默默道:“靈仙界人,就如同籠中之鳥,受上天擺布,外人受上天眷顧,就是這樣不公平。但就是這種不公,才會(huì)讓一波又一波的修者以卵擊石,以死相拼,想要擺脫這種不公……”
冰灤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明知道是這樣,那邑陽千為什么還要留在靈仙,既然這么痛苦,為什么還要留下?是因?yàn)樽详枂帷?p> 黑云消散,還大地光明,卻又飄起雪花,與欒雪不同,冰灤接過一片在手中,瞬間化成了水,然后大駭……
斛長青恨怒朝天的樣子,手持一把短劍從天而降刺向邑陽千……
“噹……”
冰灤欒雪化劍,護(hù)住邑陽千,硬接了斛長青一劍,欒雪劍被擊散,斛長青被震退數(shù)十米。
“師兄……”
冰灤滿心復(fù)雜的看著斛長青,但依舊用身體護(hù)住邑陽千。
斛長青恨怒交加的看著冰灤,“讓開……都死了這么多人了,我不能讓他們白死……”
冰灤搖頭,“師兄,不可……你的下場會(huì)和他們一樣……”
“我要你讓開……我好不容易盤算到今天,今日不殺他,日后難有機(jī)會(huì)……”斛長青繼續(xù)吼道。
強(qiáng)烈的滔天恨意席卷了整個(gè)誅仙郡,冰灤終于明白斛長青修的是什么了,仍舊搖頭。
“為什么,你要幫這魔頭……”斛長青問。
“我從未見他罔殺一人……”冰灤答。
昔日邑陽千殺斛石書的場景閃過二人腦海,冰灤不敢再直視斛長青的眼睛,那眼神太過駭人,眼中透著痛苦、不甘、心酸和失望……
“你為什么總要替他說話?”
斛長青的話變得陰冷,取出加持寶珠,仿佛即將要出手。
“不為什么……師兄你不能殺他……”
冰灤做防御姿態(tài)。
白兒見斛長青的樣子甚是可怕,而且要出手的樣子,指著斛長青罵道:“你這個(gè)壞人,不要欺負(fù)我娘……”
斛長青怒瞪白兒,嚇得白兒向后一縮,然后又瞪著冰灤,牙齒咬的嗒嗒作響。
恨聲氣道:“好你個(gè)冰灤……這是什么東西……身為斛家子弟,竟與妖類母女相稱,你現(xiàn)在殺了這妖,我當(dāng)你一時(shí)糊涂……”
冰灤含淚,依舊搖頭,白兒想要插口罵人,問誰是妖類,卻被冰灤傳音,“躲在小和尚后面,他不是娘的對手……”
白兒乖乖的拉著圣佛的胳膊,滿眼期待這場戰(zhàn)斗快些結(jié)束。
見冰灤不聽勸,大怒,如瘋了般單手捏著法決,寶珠加持。
斛長青用的不再是斛家法決,沒有斛家法決厚重,卻犀利霸道。
而冰灤用的依舊是斛家法決,與斛長青對轟。
斛長青使出全力,而冰灤不敢用盡全力,他怕自己傷了斛長青,傷害波及到邑陽千又不得不給予保護(hù),就這樣硬吃了斛長青幾記掌印。
白兒看的急了,焦急的求著小和尚,“小和尚,小和尚,娘說你是好和尚,你去幫幫我娘好不好?”
白兒不停地?fù)u晃著圣佛的手臂,圣佛只是不停的搖頭,輕聲道:“靈仙瑣事是眾修的因果,我不方便插手?!?p> 白兒急得跳腳,想要去幫冰灤,圣佛想攔卻又不敢攔,白兒突然止住腳步,因冰灤笑看著她……
冰灤給她傳音道:“白兒不用急,他是你的舅舅,我們之間有些誤會(huì),他是不會(huì)傷害娘的……”
爭斗從早上斗到晚上,雖每次主攻對象都是邑陽千,但冰灤沒有讓邑陽千受到一絲傷害。
斛長青氣喘吁吁,冰灤倔強(qiáng)的不肯讓步分毫,在這種情況下,斛長青打起了紫陽的主意。
斛長青手持的寶珠繞過邑陽千,直奔紫陽飛去,冰灤想要抓住,寶珠卻從手的空隙中溜走,運(yùn)起升清決全力飛向紫陽方向,勉強(qiáng)用身體護(hù)住紫陽。
“噗……”
一口鮮血噴出,亂了身形,緊接著斛長青攜數(shù)千掌印拍向邑陽千,冰灤運(yùn)起五行罩扣在邑陽千身上,苦苦的支撐著。
“娘……你怎么樣啊?舅舅……不要再打娘了!”
白兒哭成淚人,冰灤不想讓白兒看到這些,手指輕彈,一道勁氣敲中白兒的后腦,白兒暈了過去……
斛長青越打越兇,冰灤若想維持五行罩就要受斛長青的攻擊,法決比拼變成了斛長青對冰灤的單方面消耗。
“還不收手!看你能堅(jiān)持多久……”
冰灤寧死也不肯放手,任由斛長青一擊一擊的掌印打在自己身上,口中滲血,咬牙硬抗。
五行罩內(nèi),如鐘鳴般的撞擊將邑陽千喚醒,看看兇神惡煞的斛長青,看著苦苦支撐的冰灤問道:“是你一直護(hù)著我?”
冰灤見邑陽千醒了倍感欣喜,于是向他吼道:“今日已是十五,快進(jìn)入凡間,我快支撐不住了……紫陽已經(jīng)脫險(xiǎn),去取聚魂泉,快……”
邑陽千感激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看向斛長青弱聲道:“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待我功成之日,定把命給奉上……”
五行罩內(nèi)邑陽花開滿又消失不見,連同邑陽千的身影。
見邑陽千走了,斛長青撕心裂肺的大吼,不甘心的猛錘地面,惡狠狠的看著冰灤和圣佛,“都是因?yàn)槟銈?,為什么要阻攔我……”
冰灤沉默不語,圣佛撓著腦袋,不解問道:“我又沒有出手,何時(shí)阻撓你了?”
斛長青說道:“都是因?yàn)槟?,你送冰灤回來,壞我好事……?p> 圣佛解釋道:“此時(shí)空至寶的速度是按照歷練之人的速度飛行的,我并沒有出手干預(yù),一切都是命數(shù),你算的再精妙,也算不過命數(shù),長青啊,何必執(zhí)著自尋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