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笒的眼睛瞇了瞇,冰灤她什么修為,能救得了寶兒?
當見到走進來的冰灤后,驚得合不攏嘴,短短一月未見,修為竟然達到了天境……
“見過師父!”
邑陽千點點頭,看見身旁的玉笒,驚訝的喊道:“玉笒,你怎么會在這!”
玉笒觀察到,邑陽千看冰灤的眼神如友人對視,沒有男女之情,而冰灤卻不一樣,透著一種愛慕之情。
正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玉笒抱起邑陽千的胳膊,炫耀道:“因我夫君在這,所以我才在這里。”
看玉笒如此作態(tài),冰灤氣得不行,邑陽千不知道她是妖嗎?
白兒見冰灤來了,高興的撲過來,“娘……你可回來了!這里的包子可好吃了!”
“噗……”
玉笒一口茶水差點嗆死自己,然后使勁拍著桌子,“竟然……和別人生了孩子!而且還是個……”
邑陽千滿臉的陰沉,見邑陽千這樣,玉笒不敢再笑了。
邑陽千沒想到冰灤與玉笒會認識,但最關心的是白兒的身份,鐵青著臉說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此時,這張桌上的五人安靜片刻,所有人都盯著冰灤,冰灤的心狂亂的跳著,不敢再抬頭看邑陽千。
冰灤輕輕的跪下,雙眼含淚,她怕邑陽千不能接受白兒,又怕與白兒分離,不知所措,想到的只有跪下來求他,求他不要因白兒疏遠自己。
圣佛想要解釋,畢竟白兒是在大硯寺化身成人,玉笒拉住圣佛,搖了搖頭,意思是讓他們師徒自己解決。
白兒不樂意了,大呼小叫起來,“娘……你為什么要跪他,他是不是壞人?”恨恨的瞪著邑陽千,“你為什么要欺負我娘……”
玉笒溫柔的笑看白兒,“白兒住口,他是娘是師父,這是規(guī)矩,白兒不要吵……”
“噢……”
白兒乖巧聽話,心智尚幼,邑陽千看得出來,再次審視冰灤,兩鬢微白,命格千歲,修為天境,竟驚訝的站了起來。
手指顫顫的指著冰灤,“你怎么會……變成這樣?!?p> 冰灤不知道邑陽千指的是什么,以為邑陽千嫌自己兩鬢霜白,老態(tài)盡顯……
扶起冰灤,探知脈象,看看圣佛,似乎想到了時空至寶,愧疚的向冰灤跪下,嚇得冰灤花容失色,嚇傻圣佛、玉笒和白兒。
自古以來,只有弟子跪師父,何來師父跪弟子的道理。
慌張的扶住邑陽千,這已是他第二次向自己下跪,她不明白邑陽千所想,只能生生問道:“師父,您這是做什么……”
場面尷尬至極,茶樓的人也都看傻了眼,冰灤的心情太過復雜,對邑陽千有愛慕之情,怕邑陽千會因白兒動怒,怕他跪自己卻不知道因為什么。
看了看玉笒,看了看白兒和圣佛,輕言對邑陽千說,“師父……可否借一步說話?”
邑陽千看向玉笒,玉笒笑著點了點頭,又與冰灤彼此尷尬的笑了笑,好似在告訴冰灤,邑陽千只借給你一會,就一會……
摸了摸白兒的頭,柔聲道:“娘與師父說說話,一會就回來,你乖乖聽小掃把的話,好不好?”
白兒乖巧的點頭,“嗯,知道了娘……”
冰灤還是對玉笒有些芥蒂,不透露圣佛身份,若玉笒有意加害白兒,圣佛定能將她治住。
下了樓,師徒二人漫步在市井街道上,邑陽千一直盯著冰灤看,看的冰灤心里發(fā)毛,怯生生的說道:“師父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是不是老了?”
邑陽千搖頭,“沒有,比起我來你還很年輕,我還要比你大上幾百歲……”
冰灤有些竊喜,笑問,“是嗎?看我這雙鬢都微白了,我還真怕你嫌我老呢!”
邑陽千淺笑,“幾根秀發(fā)白了而已,但人更沉穩(wěn)了,這么多年,苦了你了……”
邑陽千在凡世的笑容,那樣的自然,毫無遮掩,與在靈仙時大不一樣。這笑容,不知不覺讓冰灤又一次想起元邑,那個凡夫俗子。
輕輕搖了搖頭,“一切都值得!能救你和紫陽,都值得……”
邑陽千長嘆口氣,感嘆天意弄人,往日斛石書千方百計引渡的人,卻成了自己的恩人。
沉聲問道:“在時空至寶里,多少年?”
冰灤驚訝,沒想到邑陽千會猜到,咬了咬嘴唇道:“九百八十一年……”
“九百八十一年!”
邑陽千默默地念著,近千年的孤苦修行,她是怎么做到的?比起自己好歹有個希望,倒地是什么讓她支撐下來的?
深深的望著冰灤,膝蓋就要再彎。
冰灤扶住邑陽千,有些怒了,接二連三的跪讓她的心無比煩躁,皺眉問道:“師父,你為何老是要跪我?你這樣叫徒兒如何是好?”
邑陽千慚愧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我這做師父的,從未教過你什么,倒是你為我,為紫陽做得太多了,如今你修為已經(jīng)不遜色于我,再叫我?guī)煾?,受之有愧……?p> 冰灤回想起斛石書說過的話,命中注定她與邑陽千的關系不是師徒,而是注定情緣。
冰灤也忍不住笑了,問道:“不做師徒?那做什么?”
邑陽千想了想,想起昔日化身元邑時的情形,便又說道:“就做知己,如何?”
“知己……”
冰灤笑而不語,昔日元邑也是這么與她說過,之后在荷島山時,對自己述說衷腸……
“這樣好嗎?”冰灤停下腳步問道。
“有何不好?”
邑陽千回頭望著她,“昔日怕你被卷入靈仙爭斗,便把你留在身邊,想讓你厭倦靈仙,卻害你吃盡苦頭。如今已經(jīng)欠下你太多,我怕有一天我不再回靈仙時,欠你的還不完,現(xiàn)在應諾你兩件事,無論何事我都拼力做到,可好?”
他打算以后不回靈仙了,那紫陽怎么辦?紫陽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弱弱的問道:“那……以后紫陽怎么辦?誅仙郡怎么辦?”
邑陽千思考了片刻,“紫陽將來會有自己的歸宿,你若喜歡靈仙,誅仙郡給你也無妨……”
冰灤默不作聲,原來紫陽不是他的心頭所愛,原來邑陽千只想做閑云野鶴,沒了他的誅仙郡,自己要它做什么……
收起笑臉,緊咬紅唇,淡淡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應諾我的事想到再說,知己相稱甚好……”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感覺倒也舒服,比起師徒名分,知己或許更適合他們。
走了約二里路,邑陽千問道:“白兒是你的什么人?”
冰灤咬了咬嘴唇,決定如實相告,“她是我在時空至寶內所渡化的妖,近千年幸虧有她陪伴,要不然不知道自己能否熬的下去……”
邑陽千心頭一酸,緊了緊拳頭,恨自己實力不濟,恨自己害人害自己。
千年前見圣佛時,竟以為時空至寶并無大用,若是自己想盡辦法與時空至寶契合,冰灤也不用遭受那么多磨難,說不定早就能救下紫陽,不必用這卑劣的方法增進修為,聚集仙骨。
再次看向冰灤閃爍淚光的眼睛,輕聲問道:“我見白兒氣息和其它妖類不同,這是怎么回事?”
冰灤如實回答:“白兒化身人形時抹去了記憶與修為,我待她如女兒般疼愛,如今她已渡過人劫!還請不要再將她與其他妖類相其并論?!?p> 邑陽千嚇了一跳,“什么?渡過了人劫?”
不可置信的看著冰灤,雙手握著冰灤的臂膀,仿佛在向冰灤確認,方才不是他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