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傲芙覺得腦子沉沉的,眼睛怎么睜都睜不開,就像有什么東西把眼睛給縫起來一樣。
“小姐?小姐?”
紀傲芙模模糊糊的好像聽到有什么人在叫她。用力的睜開眼睛,光線一點點的射進紀傲芙的眼睛里。
“小姐!你醒了!”紀傲芙覺得有人用力的搖了一下自己。
她用力的看向搖自己的人,那是一個模糊的人影。
“丁掌柜!丁掌柜!小姐醒來了!”
紀傲芙看到那個人看到自己睜開眼睛后,急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忽的進來了三四個人??墒羌o傲芙還是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進來的是那些人。
一個拎著一個箱子的人坐到她身邊,抓起她的手腕,好像在給她把脈。
“怎么樣?”一直站在一旁的一個人焦急的問道,紀傲芙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沒什么大礙了!只是身體虛弱得好好的補補了。”
紀傲芙感覺那個那人把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開了。眼前這種模模糊糊的感覺讓紀傲芙覺得難受,想用手揉一揉卻是一點力氣都用不上,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
紀傲芙又覺得眼皮變得沉重起來,那些人又說了什么話,她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明慶苑
“老爺回來了沒?”
林冬云睡了一會兒后,精神好了很多??粗M來的夏青問道。
“還沒有,奴婢已經(jīng)讓竹青在大門口等著了?!?p> “嗯,去哥哥家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夫人想什么時候出發(fā)?”
“再等會兒吧,若是老爺還不回來我們先去哥哥家?!?p> “是?!?p> “夫人!夫人!不好了!”
夏青正在給林冬云插發(fā)簪,被人這么大聲的一喊,差點扎進林冬云的腦袋里。夏青心有余悸的急忙把發(fā)簪給取下來,深怕真插進林冬云的腦袋里。
“又怎么了?”林冬云也皺著眉頭看著闖進來的竹青。這個竹青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天都咋咋呼呼的。
“夫人,不好了,老爺!老爺爺被抓走了!”竹青白著一張俏臉說道。
“什么?你說什么?”林冬云蹭的一下從妝臺前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竹青。
“老爺身邊的風慶回來了,說老爺被衙門的人給抓走了!”
“什么?!”林冬云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幸好夏青正站在林冬云的身旁,一把扶住了林冬云的身子。
“夫人!夫人!”夏青急忙把林冬云扶到椅子上坐好。
“你……你快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冬云揮揮手讓夏青不要管自己,盯著竹青問道。
“風慶說,風慶說……”夏青看著林冬云有些青黑的臉,突然害怕起來。
“說什么!你快點說!”看著竹青畏畏縮縮的樣子,林冬云更是生氣了。
“風慶說他和老爺去流平巷去收錢的時候,老爺被闖進來的衙門的人給抓走了?!笨粗侄聘由鷼饬耍袂嘁婚]眼睛說。
“流平巷?收錢?”聽到竹青說流平巷,林冬云愣了一下,他們家在流平巷壓根就沒有生意,紀坤瑞跑到那里收的什么錢?
“他去哪里收的什么錢?”
“風慶說,老爺在那里開了一個賭場……”說道這里竹青都不敢喘氣了。這究竟是什么事?。∽约涸趺催@么倒霉!為什么今天一天的壞消息都是由她傳的!
“什么?賭場?”林冬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大聲的喊道。
“哈哈哈哈!這可真是曠古奇聞??!兒子在爹開的賭場里被抓!現(xiàn)在可好爹也被抓進去了!真是天下奇聞!哈哈哈……”林冬云突然大笑了起來。
“夫人……”看著林冬云瘋癲的模樣,一旁的夏青和竹青都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真是奇聞??!我應該寫成一本書讓說書人好好傳唱一下才好!”
“夫人,夫人,得救救老爺和少爺啊……”一旁的夏青硬著頭皮說道。
“救?”聽到夏青說的話,林冬云猛地回頭雙眼猩紅,陰冷的盯著夏青。“我為什么要救他們?他們這是自作自受!我為什么要救他們!”說著便死死的抓住夏青的胳膊。
“夫人,咱可不能這樣想,要是老爺和少爺真出了什么事情,咱們二房不就倒了嗎?”忍著胳膊上的巨疼,夏青輕聲說道。
“倒了就倒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在這個家還要怎么付出?!什么事情都是我在跑前跑后,都是我在籌謀規(guī)劃!他們做什么了?!除了到處拈花惹草和不學無術,他們還做了什么!他們被抓起來才好!省的我一天到晚的操心還得不了個好!”林冬云說著,眼角竟然有淚流了下來。
“夫人,夫人,咱不能說氣話啊,怎能真的不去救老爺和少爺呢?!币慌缘闹袂嗫吹较那啾凰浪赖钠?,急忙拽著林冬云坐在凳子上,好把已經(jīng)疼變形的夏青的從林冬云的手中給救出來。
“我還能怎么做!他們一個兩個的都知道給我惹麻煩!他明知道開設賭場一旦被抓住那就是重刑!他還要去做!家里那么多的生意還不夠他管的嗎?為什么還要去沾染到賭上去!還有紀澤華那個小畜生也不是個好東西!一天天不學無術也就罷了!怎得還學著人家去賭!他是覺得日子太舒坦要去找點刺激的事情去做嗎!他是非要像他那個沒出息的爹一樣氣死我才心甘嗎?”說著林冬云屋里的垂著頭,任由眼淚滴落在自己的裙擺上。
她也是真不知道自己這么要強的人怎會有這樣的丈夫和兒子,為什么她事事都不如趙錦昕那個賤人!她嫁給了自己所愛之人,而自己為了家族就非得嫁給紀坤瑞這個草包。她以為她死了,終于沒有人可以再壓倒她,那成想她趙錦昕的兒子一次登科,而自己的兒子卻是被抓進了牢獄!為什么!這究竟是為什么!自己不甘心!
想到這里,林冬云狠狠的捏緊拳頭,就連之間嵌進肉里都沒有發(fā)覺,眼睛里也漸漸沒了淚水,只有冰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