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5 渡河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跟著大部隊(duì),自然睡的踏實(shí)。這一路上,雖然曾經(jīng)短暫的跟著玄天宗的弟子們一起,但是江寧其實(shí)睡得并不安穩(wěn)。有常懷民這等居心叵測的弟子在,任誰也不敢安心的把脖子暴露在玄天宗的劍下。后來碰上南宮景、以及襲殺帝國演武堂的神秘殺手,就更加人心惶惶了。
季塵也一樣,甚至比江寧還要晚醒。
倒是洛松,第二天醒來的特別早。他不敢想江寧季塵一般,肆無忌憚的睡一個(gè)大字,反而比之前睡的更加小心翼翼。
直到通天河邊爆出鼎沸的人聲,這才把江寧和季塵給吵醒。
“過去了!過去了!”
“成功了!帝國降魔殿的高手,果然非同小可?!?p> 通天河的對岸,古秦帝國降魔殿的高手,在南宮景的帶領(lǐng)下,一行八人,成功渡河。
江寧悠悠轉(zhuǎn)醒,睡眼惺忪。
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季塵還在打呼嚕。江寧抬腿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睡睡睡,就知道睡。秘境都要開了,季小塵你連機(jī)緣都不要了么?”
“誰?誰踢我?”
季塵一個(gè)骨碌翻起了身子,四下望了望。
這才發(fā)現(xiàn),修道院中的弟子全都趕到通天河岸邊去了,修道院的營地上,只有自己和江寧、以及老蠻牛還在。
就連洛松這個(gè)瓜娃子,都跑過去看熱鬧了。
“江寧,是你踢的我?”
“這么明顯嗎?”
“廢話,此刻就你和老牛在這,不是你難道是老牛?”
“那你還問?!?p> 江寧意興闌珊。
望著河岸邊激動的人群,江寧眉頭緊鎖。靠游泳游過去,似乎有些不太靠譜。通天河的河水,眼看著是平靜不少,但是就連降魔殿的人,都不敢赤手空拳游過去。
“喂,季小塵。那邊開始渡河了,咱們也一起過去看看吧?!?p> “是嗎?怎么渡河都不叫我們?”
“哼。朝師兄巴不得我們倆睡到天黑,省得成了修道院的拖油瓶?!?p> 江寧回道。
季塵搖搖頭,用略帶優(yōu)越的語氣道:
“不不不,那是你。我已經(jīng)入境,朝師兄昨天可是答應(yīng)過我,讓我進(jìn)入秘境?!?p> 江寧不說話,又是一腳過去。
嘚瑟!
要不是你江大爺我給你吃了顆蛇膽,你小子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哆嗦呢,還敢嘚瑟。
兩人靠近河邊。
通天河,寬三十三丈,往常時(shí)分,河水湍急。但午時(shí)靜水流深。河水渾濁,入水一指即不可見,至于河水有多深,河底有什么古怪,無人得知。
此刻河面上,有一個(gè)三流修行門派,羽化門的弟子正在強(qiáng)行渡河。
或許是降魔殿的人,過去的太過輕松,以至于現(xiàn)在河邊的幾個(gè)宗門弟子,全都躍躍欲試。
“不過如此啊,哈哈。各位道友,放心渡河?!?p> 羽化門中一位領(lǐng)頭的弟子,此刻在離河岸十步遠(yuǎn)的地方,大聲喊道。
只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聽得岸上的人一聲驚叫?!鞍。”
那個(gè)剛剛說話的羽化門弟子,七竅噴射而出的河水,甚是恐怖。
這變故來得無聲無息,卻又突兀至極。
即便是河對岸的降魔殿高手,此刻也被驚嚇的不行。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剛剛帝國降魔殿的人過去,還好好的什么事也沒有。羽化門的人才走十步之遠(yuǎn),便遭到性命之憂?!?p> “對啊,這也太奇怪了。”
“哼!有什么好奇怪的。降魔殿的人,下水前,每人都服用了一顆丹藥,你們沒看見嗎?”
人群中立馬就爭論起來。
季塵也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羽化門的幾位弟子,先后七竅噴水,渾濁的河水。這種死法比七竅流血還要恐怖,恐怖至極。
季塵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江寧,問道:
“江寧,為什么大家不飛過去?”
“咦?季小塵,很難得你居然問了一個(gè)這么聰明的問題。不過,這個(gè)問題應(yīng)該問朝師兄。為什么不飛過去呢?沒道理都想在通天河里洗個(gè)澡啊?!?p> 朝中歌站在隊(duì)伍最前面,但是依然一字不漏將兩人的對話聽了進(jìn)去。
飛過去?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通天河作為雷池秘境的天然屏障,如果能飛過去,干嘛還有搞一條河在這里攔截?
上一個(gè)百年,就有不信邪的修行者,凌空而行,最后在通天河之上,被神秘力量撕得粉碎。
朝中歌現(xiàn)在也已知道,這股力量叫空間切割。
即便是到了院主這般修為,也不敢保證能在空間切割的威力之下全身而退。
就憑在場的諸位,想要飛過去?
有一個(gè)算一個(gè),全部會血肉模糊的埋骨通天河。
季塵還在和江寧討論怎么飛過通天河的問題,另外一邊,摘星門和玄天宗已經(jīng)開始下水了。
摘星門的人為自己門下的弟子,準(zhǔn)備了三艘小船。
而玄天宗的交通工具,則是一柄巨大的木劍。
兩大宗門的人也無驚無險(xiǎn)的渡過了通天河。
看上去,只要不讓身子完全浸在河水里,應(yīng)該就無傷大雅。
朝中歌向自己修道院的弟子看了看,道:
“諸位師弟師妹,一刻鐘的時(shí)間很快過去。咱們也得立即渡河,否則,就要待明日午時(shí)了。派發(fā)給諸位的避水珠,有一炷香的功效,只要含在嘴里,一炷香之內(nèi)順利抵達(dá)河對岸,可確保無虞?!?p> 江寧左右看了看,見大家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不由得奇道:
“避水珠?什么避水珠,怎么我沒聽過?”
“哎,江寧。你放心,要是秘境里得了什么寶物,我一定給你先選。”
季塵頗為同情的拍了拍江寧的肩膀。
修道院的弟子一齊出動,沿水而過。
岸上立時(shí)便只剩下了江寧、洛松和老蠻牛。
“洛公子,你怎么不渡河?”
“我……我沒有那個(gè)避水珠……不敢,不敢下水。”
“哎。是修道院對不起你??!洛公子,要不,你還是回洛城去吧。季塵那個(gè)王八蛋,等他從秘境里出來,看我怎么修理他。”
江寧緊握拳頭,恨恨的道。
洛松卻反而很平靜,回答道:
“不。我想和江高人一起過河。”
“什么?!和我渡河?你不要命啦?”
江寧張大著嘴,完全不知道洛松在想什么。
為什么會有這么危險(xiǎn)的想法?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過去,憑什么他就能篤定自己可以過去?
莫非……
“洛公子,你是有了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