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看穿著打扮和那通身的氣度,趙向陽就認定段信不是普通人。
只是他疑惑,就算青荇是段信包養(yǎng)的,按照這個男人所展示出來的財力,也不該找這種類似于城中村的地方安置她。
他莫名的有點發(fā)火,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皮靴踏在地板上,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腳步聲,等人出了門,青荇那緊張得情緒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段信給她倒了一杯白水,“喝點,壓壓驚。”
“然后去收拾東西,為了你的安全,這個地方不能住了。”
青荇深以為然,可是,她要住哪里?
“你的去處已有安排,最近星際匪徒猖獗,雖然星耀防守嚴密,但是誰也不能把危險百分之百的排除,你對閣下很重要,你的安全我們尤其重視,也請青荇小姐為了自己的自身安全,配合我們工作?!?p> 青荇一向對時事政治不敏感,她才不關心外面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不外乎就是地盤爭奪戰(zhàn),但是安全穩(wěn)定的社會環(huán)境里突然殺出一群匪徒,那足以讓青荇心驚膽戰(zhàn),畢竟,她真的是個不會打架的女孩子啊!
跟段信走,住進段信為她安排的安全之地,她對他們有用,他會給她提供幫助,青荇自然會答應。
青荇也沒什么東西好帶的,隨意收拾了兩件換洗衣物再拿了一些日用品,就拎著密碼箱出來了。
即使是深夜出門,青荇的容貌依舊耀眼,她換了一身綠色的掐腰七分袖連衣裙,腳上踩著奶白色的小高跟,如墨的黑色長發(fā)如同綢緞一般披散在腦后,只用一枚小巧可愛的珍珠發(fā)卡固定,美好得猶如剛剛綻放在二月枝頭的柳梢嫩芽,給人會心一擊。
于是他也心疼起這個大晚上被歹徒恐嚇了的女孩子,對她笑了笑,他從青荇手中接過行李箱,很自然的走在前面引路。
小區(qū)綠色的草坪上懸浮著一艘雪白的飛船,段信帶著青荇徑直朝飛船走去,然后在距離飛船三米處停了下來。
這就是她即將要搭剩的飛行工具?
“閣下在上面,你待會兒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p> 段信口中的閣下,就是青荇所服務的段先生她的真老板,她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事把段先生都驚動了?”
俘獲一個人最有效的手段,是讓她感恩。
今天晚上,若是沒有段弘毅的話,青荇不會這么快得救的,畢竟,就算趙向陽有關系,也不會在短短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就獲得穿梭車的使用權。
段信微笑解釋,“發(fā)現(xiàn)你遇難那一刻,閣下就開始著手安排人前來救援,怕貿(mào)然出現(xiàn),讓亞索生出魚死網(wǎng)破的念頭,因此一直隱匿于此?!?p> “所幸,你并未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p> 這些話,信息量可不小,青荇心中思緒翻涌,那位段先生是何方神圣?
趙隊是這片區(qū)域的官方人員,但是從段信的言行舉止來看,他并不怎么在乎趙隊,這位段先生都背景怕不只是商人這么簡單。
青荇跟著段信上了飛船,飛船內部寬敞明亮,青荇打量著飛船上的工作人員,雖然這些人都西裝革履,但是青荇不知道怎么的,從看他們第一眼起,就認為這些人是軍人。
有些職業(yè)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的。
青荇曾經(jīng)的鄰居,就是一位退伍軍人,走路永遠身姿挺拔,站姿標準,面龐嚴肅,目光犀利。
青荇這一個女子打扮的人,一上船,就成了眾人的焦點,那些目光雖然克制,但是還是帶著打量,她盡量目不斜視的跟著段信走,只是離段信更進了,察覺出她的緊張,段信放慢了腳步,順帶回頭一個眼風掃過去,青荇頓時覺得好了很多。
“別緊張,這些人平日里見識少了,純粹是好奇?!?p> 青荇干笑了一下,突然聽到有人低語,“什么味道,她身上好香?!?p> 青荇干脆和段信并肩行走,手心里一片濡濕,不是她自己嚇自己,她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來到了狼群里面,雖然在軟香樓里,和她打交道的也是一群男人,但是本質上還是有區(qū)別的。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事貨真價實的女人!
好在,路在長也有到盡頭的時候,等到了會客廳,青荇感覺自己都虛脫了。
衣服幾乎被汗水打濕,她坐在椅子上,段信給她倒了一杯牛奶,在段弘毅面前,她很拘謹,因此也顧不上去喝。
虛擬投射的人和真正的人,又有些不一樣。
那威壓更重了,屬于上位者的氣息撲面而來,青荇在藍星時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最平凡不過,平生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縣長級別的,但是那縣長卻連段弘毅的百分之一氣勢都沒達到。
說時候不算冤枉她,她確實是有點怯場的那種。
她微笑這向段弘毅問了好,并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今天晚上真是謝謝段先生您伸出援手,青荇無以為報,以后若有能為先生效勞之處,青荇必定義不容辭?!?p> 這話是青荇發(fā)自肺腑的,段弘毅聽著她那甜美的聲音,視線在她的手腕上停頓了一秒,那傷痕在那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尤其刺眼,他向青荇招手,“過來。”
青荇愣住了,抬頭看了一眼段信,段信朝青荇使個眼色,她無法只能走到段弘毅身邊,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段先生?”
她疑惑的問了問,卻不想,段弘毅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往他跟前一帶,青荇驚呼一聲,“段先生!”
青荇的心狂跳起來,這一聲也讓段弘毅如夢初醒,一下子松開了手,青荇腳下不穩(wěn),直接匍匐于他腳下,膝蓋跪在鋪了地毯的地板上,還是撞得生疼,她眼中泛起淚花,低著頭,沒有人能夠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很快,她就爬了起來,戒備的往后退去,整個人都在抖。
段弘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她慫得像只兔子,越發(fā)激起了他血液中的某種欲望,他深吸一口氣,“抱歉,你身上的氣息對我有些干擾,做出了冒犯的舉動,請你見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