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夕陽西下,彩霞滿天,整個比奇城外一派朦朧、迷人的景象。借著酒勁,我和胖子登上城樓,俯瞰城外的美景。
“好美?。 迸肿佑芍缘馁潎@道。
我搜腸刮肚想整兩句詩詞來顯得自己有文化,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如此良辰美景,不和人分享實在是暴殄天物。
我私聊小藍、寶寶,讓他們來同賞美景,結(jié)果只有小藍一人來了。
胖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藍一眼說:“你們倆什么意思,這不是趕我走么?我可不想當電燈泡?!?p> 小藍莞爾一笑,那笑容甜的能融化人心,她不慌不忙地說:“在你們這對好基友面前,我才是電燈泡吧。”
三人站累了,坐在城墻上,將腿伸到城外墻,愜意地晃動。
“胖子,你丫小心點,別摔下去浪費一條命!”我取笑他說。
小藍也笑道:“你摔下去倒無所謂,別把城墻搞塌了,連累我們倆!”
胖子假裝生氣地說:“你們夫唱婦隨欺負我,我也要搬救兵?!?p> 不多時,胖子的“救兵”就趕來了,我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瘦瘦弱弱的周茉。
我在胖子耳邊小聲說:“可以嘛小胖,你們倆啥時候勾搭上的,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胖子神秘一笑,周茉走過來和我們打招呼。我向她伸出手說:“你好,禮拜天,快請坐!”
“我叫周茉,茉莉的茉,不是禮拜天!”周茉提高嗓門說道。
“周末不就是禮拜天么?”我嬉皮笑臉地說道。
兩男兩女,坐在一起,欣賞著眼前的美景,曖昧地情愫在不知不覺間滋生、增長。我見胖子好幾次伸手想搭上周茉的肩膀,但都最后時刻放棄了。
我剛一抬手,小藍就發(fā)覺了,她對我神秘一笑,嚇得我趕緊把手放到自己頭上,假裝撓頭。
最后一抹斜陽也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城中燃起了燈火,不時有人歸來,城中漸漸熱鬧了起來。
胖子提議去喝兩杯,我們剛剛起身的時候,系統(tǒng)忽然給所有人發(fā)了一條消息。玩家主席夸我長得帥因現(xiàn)實生活中頭盔被人取下,已經(jīng)再也回不去了,現(xiàn)實中的他將成為永遠的植物人。
通過系統(tǒng)發(fā)的VCR,我大概知道了,這家伙是背著媳婦,偷偷溜到書房玩游戲的。結(jié)果她媳婦起夜上廁所抓了個正著。當她媳婦疑惑地取下頭盔后,一陣白煙冒起,緊接著就是她媳婦喊了救護車將他送到了醫(yī)院,而他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成了一名植物人。
城中響起痛哭聲,那名叫主席夸我長得帥的玩家,此時哭得驚天動地:“媳婦,我對不起你!我們才結(jié)婚不久,你也剛剛懷孕,剩下的日子你該怎么過啊……”
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忽然停住,他蹲下來,雙手抱頭,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胖子,你怎么了?”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問道。
胖子抬起頭看著我,他的眼中滿是淚水。“老烈,我爸腎不好,一晚上要起夜好幾次,他肯定會發(fā)現(xiàn)我的!”
我知道胖子是擔心他的頭盔也被他爸取下,便趕緊安慰他說:“不會的,戴著頭盔玩游戲,沒有絲毫動靜,老爺子不會發(fā)現(xiàn)的?!?p> 胖子搖了搖頭說:“在衛(wèi)生間可以看到我房間的燈光,我爸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
胖子神色暗淡,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便在他身前蹲下來,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胖子忽然撲到我的懷中,差點將我撲倒在地,他將我抱得緊緊的,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老烈,我該怎么辦?我爸媽就我這一個孩子,如果我成了植物人,他們可怎么辦?”胖子說著,淚如雨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胖子已經(jīng)泣不成聲:“這些年,爸媽一直催我早點結(jié)婚,他們急著抱孫子??晌乙恢辈欢ㄐ?,談的女朋友一個個都分手了。可憐他們現(xiàn)在不但抱不了孫子,連兒子都要失去了……”
胖子哭得很傷心,我的眼淚也被他勾了出來。都說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正是這不輕易流出的男兒淚水,卻飽含了多少悲痛和深情!
胖子哭了小半個小時,淚水沾濕了我的脖子和后背。小藍總是嘲笑我穿上重盔甲像一只大公雞,尤其是脖子處一圈黃色的飾物和公雞脖子處油亮的一圈羽毛一模一樣。此刻我這只公雞羽毛已經(jīng)被胖子的淚水打濕,儼然成了一只落湯雞。
胖子漸漸平靜了下來,我扶著他靠著城墻坐下。為了緩和氣氛,我打趣說:“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今天我知道這句話是放屁了,小胖你妹的淚水簡直像噴泉一樣,你看我都快成落湯雞了!”
小藍趕緊對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緊,我自有分寸。
我撫著胖子的肩膀說:“兄弟,事已至此,傷心也沒用。要抓緊時間攢金幣,爭取早日離開,你放心,我們都會幫助你的!”
周茉走過來說:“胖哥,我這里有一千多萬金幣,你先拿去救急吧,等我攢到了再給你。”
小藍也走過來說:“胖子,我身上的金幣不多,實在不行我把天尊戒指賣了?!?p> 一聽到“天尊戒指”幾個字,我趕緊打斷了小藍,岔開了話題。幸好胖子此時精神不夠集中,要不然他知道我將戒指給了小藍,一定會罵我見色忘義。
“小胖,你看,大家都盡全力幫助你,你還有什么好怕的!”我笑著說,“烈哥我沒什么好東西可賣,金幣也不多。我準備找個富婆求包養(yǎng),到時候掙的錢都給你?!?p> 胖子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他說:“得了吧,要是靠你的話,我只怕這輩子都回不去了!就你這尊容,別說包養(yǎng),倒貼錢估計都沒有人要!”
我氣得要踢胖子,胖子靈活的一躍而起,躲過了我的飛毛腿。
我把胖子的情況和其他幾個朋友都說了。張開掛和楊巔峰二話不說,表示全力支持胖子,只是要等到他們出獄之后。沙漠駱駝?wù)f他有心無力,他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只有一晚的時間,不過他表態(tài)說如果到時候胖子攢得錢差得不多的話,他可以贊助。寶寶支支吾吾的,說由余振東定。
余振東的話倒是說得挺漂亮:“放心吧,咱們是一個行會的,又是最先認識的朋友和兄弟。兄弟有難,我又豈會袖手旁觀?這一周咱們拼命練級打裝備吧,到時候周末活動中多攢金幣,咱們這么多人湊一湊,應該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