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把您請過來。現(xiàn)在事情解決了,您趕緊回家休息吧?!蹦敲餮b革履的經(jīng)理畢恭畢敬地說道。
將小道姑送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這名經(jīng)理說:“張總,要不要我?guī)湍_車?”
小道姑擺擺手說:“不用了,司機在車上等我。”
眼看著小道姑就要上車了,我趕緊追過去喊道:“小道姑,請留步!”
小道姑車門開到一半,頓時愣住了,她轉(zhuǎn)過身來,摘下墨鏡,瞥了我一眼問道:“你喊我什么?”
我趕緊陪著笑臉說:“張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聽我喊她張總,她臉上的好奇頓時煙消云散。她略帶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上了車。
褐色的卡宴在夜色中看起來有些低調(diào),但當(dāng)引擎發(fā)動時,那充滿力量感的聲音還是十分吸引人的。
“胖子,攔住她!”我喊了一聲,便往小道姑上車的后車門奔去。
胖子像一陣風(fēng)一樣沖到車前面,攔住了剛剛準(zhǔn)備離開的車子。我則敲了敲后窗玻璃,想和小道姑聊幾句。
車窗玻璃緩緩降落,小道姑不耐煩地說:“你們倆干什么?我已經(jīng)不追究你們在我酒店胡鬧的責(zé)任了,你們還不滾蛋,在這里糾纏什么?”
我說:“張總,不好意思,我有很重要的話對你說,不知道能不能占用你半小時的時間?!?p> 小道姑襯衫的領(lǐng)口很低,說話間我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被小道姑發(fā)現(xiàn)了,她不悅地說:“對不起,我現(xiàn)在沒時間!”
胖子笑著說:“怎么,就這么急著回去見情郎么?不過有大爺我在,你沒時間也得有時間?!迸肿右惨呀?jīng)認出了這個張總就是小道姑,所以他才敢調(diào)侃她。
小道姑大怒,對司機說:“開車,給我撞死他!”
司機不敢,他打開窗戶給胖子遞了一包煙說:“大哥,求求你了,快讓開吧,不然我真的會撞死你的?!?p> 胖子不慌不忙拆開香煙,給我扔了一支,然后自己掏出一支點上,吸了一口后,他才慢條斯理地說:“來吧,油門踩到底,我要是讓一步,就不是你大爺!”
小道姑怒喊道:“最大馬力,撞死他,所有責(zé)任我來承擔(dān)!”
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發(fā)抖,過了許久他定了定了神,咬咬牙猛踩一腳油門。巨大的轟鳴聲讓我嚇了一跳,但隨即我就發(fā)現(xiàn)車子掛的是倒擋。這司機狡猾得很,想倒車溜掉。
關(guān)鍵時刻我也顧不了那么多,我猛的飛身而起,撲到了車頂上。司機估計沒見過我這樣不要命的,嚇得剎停了車子。
慣性將我甩下車,掉到了車尾。我的頭被撞起一個大包,膝蓋也蹭破了皮。
“撞人啦,撞人啦!美女老總開豪車撞人啦!”胖子拿著手機一邊錄像,一邊大聲喊道。此時是深夜,街上沒什么人,要是白天的話,胖子這舉動肯定能吸引一大堆人圍觀。
“好了,錄像完畢,不知道這段錄像發(fā)到網(wǎng)上會不會引起轟動?!迸肿幼匝宰哉Z道。
司機趕緊下車,過來查看我的傷勢。小道姑無奈的下了車,看了我一眼說:“算我倒霉,遇到你們這兩個碰瓷的,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
我對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心領(lǐng)神會,他笑瞇瞇地說:“咱們換個地方談吧,在這里不方便說話。”
胖子像拎小雞一樣提起司機,將他扔回駕駛座,然后胖子坐到了副駕駛上。我也趕緊起身,坐到了胖子后面。
小道姑上車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對司機說:“開車?!?p> 為了化解尷尬,胖子開玩笑地說:“老烈,這豪車就是坐著舒服啊,我都感覺不到我的屁股了?!?p> 我也笑著說:“是啊,上車之后我忽然感覺全身都不疼了?!?p> 小道姑鄙夷地掃了我們一眼說:“今天算我倒霉,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
我摸了摸肚子說:“錢的事好說,我現(xiàn)在肚子好餓,你得先帶我們?nèi)コ灶D飯?!?p> 小道姑說:“這個點飯店都關(guān)門了,哪里來的飯吃?!?p> 我說:“實在不行去你家,煮碗方便面吃也行?!?p> 小道姑拗不過我們,只好讓司機開車回家。來到她位于湖州的別墅時,我和胖子都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她家和電視上看到的那些豪宅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管家將我們迎進去,司機問他要不要進去,小道姑揮揮手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等我電話?!?p> 小道姑對管家說:“給他們倆弄點吃的,送到我書房來?!?p> 管家點點頭走開了,我們在小道姑的帶領(lǐng)下,七彎八繞的來到她的書房,一名長相甜美的女傭給我們倒了香濃的咖啡過來。
她似乎很怕小道姑,都不敢正眼瞧她。小道姑揮揮手讓她離開,她趕緊快步退了出去。
小道姑喝了一口咖啡,不耐煩地說:“時候不早了,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多少錢?”
胖子剛要開口,我連忙打斷他,搶著說:“小道姑,剛才人多我不方便說,咱倆可是不一般的熟,為何你一直裝作不認識我?”
“咱倆很熟?”小道姑瞪大了眼睛說,“拜托你們碰瓷也專業(yè)一點,訛錢也就算了,還想亂攀關(guān)系么?”
胖子剛想說什么,小道姑又說:“還有,你為什么一直喊我小道姑?”
我這才想起來她摘掉頭盔后也會忘記游戲中的一切。于是我說道:“也難怪你不記得了,摘掉頭盔后都會失憶。不過我和胖子多多少少都記得一點,你怎么全都不記得了?”
聽到頭盔兩個字,小道姑忽然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你們怎么知道頭盔的事?”
胖子笑道:“我們?nèi)齻€都是戴頭盔進的游戲,在游戲中我們關(guān)系好著呢。尤其是你們兩個,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p> “胖子,在美女面前說話斯文一點?!蔽倚Φ?。
小道姑這時候才有興趣聽我們說下去,她一邊喝咖啡一邊靜靜地聽我講游戲中的往事,偶爾插一兩句嘴。
我大肆吹牛在游戲中怎么照顧她,怎么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最后的緊要關(guān)頭,我冒著成為植物人的風(fēng)險,將所有的金幣給了她讓她離開。胖子聽到一半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假裝上廁所溜了出去。
我滔滔不絕地說了許久,這期間小道姑起碼喝了三杯咖啡。我明顯感覺到她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溫柔,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漸漸好轉(zhuǎn)。等我說完后,正準(zhǔn)備喝口咖啡解解渴。小道姑不緊不慢地笑道:“你個大騙子,你明明喜歡的是那個小藍,還說最愛的是我?!?p> 我一口咖啡從口中噴出,噴得小藍滿身都是。我睜大了眼睛問:“你不是說不記得游戲中的事情么?”
小道姑笑道:“我本來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聽你剛才一番話,現(xiàn)在差不多全都想起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