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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襪里的斷指甲

第二十五章 與酒為伴

羊毛襪里的斷指甲 周世矜 1758 2019-07-17 23:06:25

  這場雪是夏港10年以來最大的一場雪,全港交通癱瘓了6個小時,有29個人死在這場暴雪風(fēng)雪里。

  我是醒來之后,才聽到這個重磅新聞頭條,那時的我已經(jīng)躺在床上18個小時了。

  我打了電話給你,得知你沒有事之后,我才放心下來。

  “蘩蘩,你真幸運。”紫依擔(dān)憂看著我。

  “這多虧了徐經(jīng)勇,沒有他的話,我可能已經(jīng)……”

  “他是真的愛你?!睍杂裼芍哉f。

  我點點頭,現(xiàn)在我對你的心已經(jīng)毫無懷疑了。

  只是,我還不能確定我要接受你這個人。

  這一天,天氣轉(zhuǎn)好,又出現(xiàn)了太陽,冬日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很舒服,我和紫依、曉玉三個人在一家飯店里吃飯。我們?nèi)齻€人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

  服務(wù)員走過來遞給我們菜單,我們每個人都點了幾樣自己最喜歡吃的菜,這次賬單全由我付,我從紅九提前得到了一筆薪水,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用自己勞動換來的錢,我高興之下,請她們大吃一頓,另外當(dāng)然有慶祝我上次死里逃生的寶貴生命。

  “蘩蘩,你今天難得大方一回,我們就不客氣了,別怪我們讓你的錢包空空哦!”曉玉笑說。

  “盡管吃吧,我可不是小氣的人?!?p>  “想不到我們?nèi)齻€人當(dāng)中最先用自己雙手賺到錢的竟然是你,唉,我林紫依也會算錯事情?!弊弦来蛉の摇?p>  “沒準(zhǔn)你以后賺錢比我多呢,早賺錢不代表賺錢多?!?p>  “是啊,以后我們?nèi)齻€人都賺錢了,看看誰賺錢最多。”曉玉說。

  “依我看,一定是,一定是……”紫依思索著。

  “一定是誰?”我好奇問。

  “我也不知道?!弊弦佬α诵Α?p>  “好你個林紫依,耍我們?!睍杂裥χ牧俗弦酪幌?。

  這一頓我們吃的很開心,用自己掙來的錢吃東西總是特別美味的。

  “我們喝瓶酒吧,這樣才更爽。”曉玉提議。

  我搖搖頭,我還沒到那種不計后果的地步,喝酒風(fēng)險太大,喝完還傷身,不值得。

  “曉玉,你為什么要喝起酒來呢?”紫依問。

  “酒,這種東西,不要輕易嘗試,一旦嘗試了,就會覺得吃飯的時候沒有它是不行的,喝酒才能真正高興起來?!睍杂裨谖覀?nèi)齻€人中她吃得最少。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喝酒的呢?”我問曉玉,曉玉以前是從不喝酒的,連飲料也很少碰。

  曉玉幽幽嘆了口氣,神色有點黯淡,“你們忘記了嗎?我以前告訴你們過的,我和李明翰喝了酒,還在他家過了一夜呢,那天我雖然喝的是啤酒,但之后仍然不過癮,我又買了一瓶葡萄酒,發(fā)現(xiàn)味道還不錯,昨天我喝了一杯威士忌,那才感覺真的刺激舒服呢!”

  我和紫依都沒說話,我們看得出來曉玉和李明翰交往并不快樂如意,她如果不是不開心煩惱,又怎么會喝起酒來了呢?

  曉玉自言自語說:“我也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我不是不開心,而是想喝酒而已,單純地想喝酒,但沒人陪我喝,我都是一個人喝的,他看我喝酒的時候,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我而已。呵呵,我的心事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說完,她朝服務(wù)員招招手,要了一瓶法國白葡萄酒,笑了笑,“你們不喝沒關(guān)系,我一個人喝好了。”

  我看著曉玉的樣子,覺得很同情,她和我不同,正如李明翰和你不同。

  “曉玉,你和李明翰發(fā)生了什么?”紫依看曉玉的目光很惋惜遺憾。

  曉玉先喝了一口酒,吐出口長氣,眼睛忽然蒙上一層水霧,“他是個好男人,我不怪他?!?p>  “怎么了?你說明白點?!蔽倚睦锝辜?。

  曉玉沉默了好久,忽然低下頭,我看到有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滑下,緊緊咬著嘴唇。

  我和紫依對望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們說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不要臉的女人?”曉玉的語氣很凄然。

  “你當(dāng)然不是,當(dāng)我們眼里你永遠(yuǎn)是我們的好姐妹,學(xué)霸美女?!蔽覉远ㄕf。

  “對啊,曉玉,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弊弦酪埠芸隙?。

  曉玉抬起頭看著我們,臉上全是淚痕,啜泣了幾聲后,傷心地說:“昨晚,我去他家里學(xué)習(xí),說是學(xué)習(xí),其實是想和他待在一起,但他不知道為什么,在昨天,他突然對我很冷漠,刻意和我保持距離,把我當(dāng)做一個平常的學(xué)生看待。在吃晚餐的時候,我給他夾菜,他雖然接受了,但始終留在碗里,沒有吃掉。我傷心之下,就又喝了酒,這次我并沒有醉,但看到他在一邊遠(yuǎn)遠(yuǎn)看我的平常表情,我心里很沖動,就……”

  曉玉停頓了一下,但我們都沒插嘴,我們知道這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靜聽曉玉的訴說。

  曉玉見我們沒有反應(yīng)后,才繼續(xù)說,“我跑到他面前,強吻了他,但他一直抵抗,我又氣又急,就脫了衣服,扯著他的手摸我,但他沒有碰我,反而給我摑了兩巴掌,打的很重,我當(dāng)時就懵了,他走出房間之后,我才反應(yīng)過來,穿好衣服走出門時,正下著大雪,他在客廳里一句話也沒說,就關(guān)了門,我是哭著跑回宿舍的?!?p>  我不知道該怎樣去看曉玉這次行為,我只知道曉玉這次真的很傷心,懷疑她會不會原諒李明翰。

  曉玉又哭了起來,哭著說:“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為了李明翰的,我想和他正式確立戀愛關(guān)系,這難道也有錯嗎?他明明喜歡我,卻偏偏裝著冷淡平常的樣子,我恨他這種樣子,我把我的身體都交給了他的眼睛,他卻打我耳光,我實在不懂,不懂他為什么這樣做?!?p>  紫依嘆氣說:“你并沒有錯,錯的是他,你知道女人的身體是多么的寶貴嗎?他能當(dāng)做空氣,也說明他的確不懂得去愛你,曉玉,現(xiàn)在你只有兩種辦法,一是和他徹底斷絕關(guān)系,以后不要再有說話,二是和他和好,不過這很困難?!?p>  曉玉喃喃說:“他是我今生第一個愛的男人,我不想放棄他,我想再要嘗試一次?!?p>  紫依點點頭,憐惜說:“唉,隨你吧,這個看了你身體的男人也是不能隨隨便便就算了的,總要討回些補償。”

  我在聽曉玉說話的時候,想了很多,曉玉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漂亮聰明,是難得的學(xué)霸美女,可自從遇上李明翰后,她就變了,有時欣喜若狂,有時郁郁寡歡,有時痛哭流涕,也有時脆弱可憐。相比之下。我比她要幸運得多,曉玉愛李明翰是多么地深,連自己的肉體都可以送給他,為愛瘋狂。今天的曉玉,是我見過最傷心的。

  我越對曉玉同情愛惜,就越對李明翰憤怒失望,他簡直就不是個男人,還為人師表,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就像是個衣冠禽獸,他有什么資格能站在講臺上宣揚尊師敬道,這種滑稽可笑的詞語的在他口中說出來真是對他自己最好的諷刺。

  他根本不應(yīng)該愛上自己的學(xué)生,這叫淫亂倫常,在古代是罪不可恕的,受人指責(zé)辱罵一生的。當(dāng)看到曉玉的裸體時,更不應(yīng)該打曉玉,她在風(fēng)雪中獨自回校時袖手旁觀,這是基本做人的道德品質(zhì)。

  我斷然說:“曉玉,你還對李明翰禽獸不忘什么,他這種人你早點離開,早點脫離苦海,到達(dá)彼岸?!?p>  曉玉知道我說的很有道理,但就是不肯,抹了眼淚,說:“我不能離開他,我要和他再來一次?!?p>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太多曉玉這樣的傻女人,男人才個個大丈夫,不懂得女人的心,不懂怎樣關(guān)心,聆聽她們的訴說。

  曉玉又倒了一大杯酒,一口喝了下去,我和紫依都看呆了,我們想不到曉玉這么能喝酒,比男人還豪氣。

  曉玉迷糊著眼睛,說:“這個世界上有種人天生就注定要以酒為伴的,就對她們而言,就是依賴和安慰,我就是這種以酒為伴、無酒不歡的人?!彼鋈徽玖似饋恚酥破?,望著天空,“舉杯望明月,對影成三人……”

  只可惜沒有明月,只有我們?nèi)齻€哀愁煩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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