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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春秋

第二十一章 名聲在外

季氏春秋 蜜茶微涼 2322 2019-08-08 21:42:09

  從屋里出來,季秋條件性地松開自己的手,恭敬地跟在姬辰身后,恢復(fù)她一如既往“冷艷無雙”的形象。

  斜陽的昏黃幾近褪去,只留微弱天光下一抹琥珀色的剪影。

  季秋著一身琥珀色裙裾,被姬辰牽引著,走出雜草叢深、坑洼坎坷的若蕪院。院落很偏,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很長的路,一路無言,所及之處,掌燈來往的仆人婢女皆跪地叩拜。

  君臨館已掛好了燈籠,院落道路似元宵節(jié)才有的那般風(fēng)景的兩列長街。唯獨不同的是,眼下只他們二人穿行于其中。

  姬辰拉著季秋走得很慢,季秋抬頭張望那些燈籠,她不禁聯(lián)想:若他們是尋常戀人,游逸于熱鬧的街頭,貪戀市井的繁華,最后,沒入熠熠燈火的長夜......

  行至主屋,姬辰放下季秋的手。自己半躺在那舒適的椅塌上,閉目養(yǎng)神。

  戌時過半,季秋小聲問道:“陛下,時辰不早了,臣女服侍您‘更衣’吧?!彼龢O為羞恥地說出了那兩個字。

  姬辰半瞇著眼,很是愜意,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慵懶地道:“寡人不急,你急什么,嗯?”

  季秋硬著頭皮道:“服侍完陛下更衣,臣女好早些回去?!彼穆曇舻筒豢陕?,講到一半幾乎都要飄了,她在暗恨自己為何如此沒有底氣。

  姬辰突然睜開眼,熟稔地用雙手拉過季秋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用內(nèi)力施壓,使季秋掙脫不開。表面卻云淡風(fēng)輕,上下打量她道:“嗯,我們秋兒又長大了,需學(xué)點成年人該懂的禮儀了。”

  然后上半身湊近,將季秋的碎發(fā)撩了撩,繞回她早已發(fā)紅的耳后根。他輕輕抱過季秋,在她耳邊用極為曖昧且柔軟的語氣道:“去和追音學(xué)學(xué)‘周公之禮’吧?!?p>  這她也教?眼下好像重點不是這個,她的臉頰、脖子、耳后根漲紅連成一片,羞憤欲死。

  姬辰見她沒反應(yīng),原本清冷白皙的臉頰涌上緋色,他不免喉間一陣干澀,翻身向下,把季秋按在椅塌上狂吻。

  季秋原本就愣在那,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腦子一片空白。她只覺天旋地轉(zhuǎn),渾身燥熱,快要被吞噬一般。她自覺主動地環(huán)上姬辰的脖子,心跳撲撲加快......

  姬辰看著季秋紅撲撲的臉蛋、迷離的眼神,那原本已壓制不住的欲火再也無法收拾,他原本半坐著的身子,毫不猶豫地欺身而上。

  突然有“重物”覆在身上,季秋潛意識地竟然悶哼了一身,下一秒,她為自己感到羞恥。

  她看著正吻得“忘我”的姬辰,感到十分不妙。她死命地往姬辰嘴上咬去,汩汩的血液自他的唇流出。

  姬辰先是一愣,就在這當(dāng)口,季秋連推帶踹,把姬辰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踹翻在地上。

  姬辰蹲坐在原地,血絲充斥著眼眶,他用沙啞的聲音朝著季秋背影道:“寡人希望你走的出這屋,要不然,你三天也別想從床上下來。”

  季秋向來求生欲極強,她本想跑的,但聽到這威脅,馬上變換路線,折回來跑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她的手已顫抖著無法接起一杯水。于是乎,拿著水壺,直接將水壺中的水灌到姬辰口中。

  姬辰險些被嗆到,這小女子,真能把他活活氣死。

  季秋見姬辰仍漲紅的臉,苦笑道:“陛,陛下,沒水了?!彼辜钡赜醚劬γ髦麄€房間,突然眼睛一亮,繞到一把古琴邊,不經(jīng)主人的同意,開始撫琴。

  空泛低沉的琴聲總能讓人心緒平穩(wěn)下來,季秋如此,姬辰也是。

  他緩緩站起,緊挨著季秋坐下,因為如此,季秋多彈了好幾個音,但仍是動聽,無違和之感。

  在季秋確定已無“危險”之后,她以自創(chuàng)的尾音結(jié)束了整個曲子。她起身侍立在姬辰身邊,恭敬道:“陛下,戌時已過,讓臣女為您更衣吧,臣女若是回去晚了,名節(jié)不保。女孩家名聲尤為要緊?!?p>  姬辰漫不經(jīng)心地在調(diào)弄琴弦,道:“睡不睡都不重要了,你的名聲要緊?!?p>  他嘴角漾起一抹笑,抬頭看著季秋道:“去吧,每日都照今日一樣,戌時至亥時來服侍寡人,少一刻,往后補一個時辰?!?p>  季秋福身行禮,似出籠的小鳥,飛一般消失在君臨館。

  天子駕臨季府,季府上下竟出奇地平靜。其實,平時能掀起風(fēng)浪的也只有穆氏,穆氏如今觀不清局勢,故未敢有任何異動。

  那日,一大群人叩響了季府的大門,府上負(fù)責(zé)通報的門子、管事、仆婦皆慌亂作一團(tuán),請主母主持大局。

  最后,由穆氏出面,“會客”于小花廳,來人口口聲聲都言要納季秋小姐為妾,穆氏首先是一頭霧水,當(dāng)看到錦帛上的畫時,她也老臉一紅。

  接下來幾天,陸續(xù)有好多人來季府,都為的同一件事。穆氏紛紛熱情地接待了他們,然后以“家門不幸”、“女兒不懂事,自己不是親生母親無力管教”等內(nèi)容哭訴,哭泣著把客人送出府,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季意如起先不知,穆氏也沒有“大肆宣揚”。那日他下朝回來,氣極之下,來到若蕪院,把錦帛往桌子上一擲。

  季秋打開一看,怔住了,錦帛上:一少女正“玉體橫陳”入于畫中,很是吸引眼球。

  背部全部裸露,直至后腰,再至臀……少女面目含春,胸前的紅痣被勾畫得尤為傳神。身體用被子掖著,但仍是若隱若現(xiàn),讓人浮想聯(lián)翩……。這簡直能和春宮匹敵,而這畫的主角正是自己!

  季秋閉目凝神,不能呼吸。

  季意如只要想到魯公看了這錦帛上的畫也是流連忘返的神情,他的目光便能殺人。

  他捏緊的拳頭咯咯作響,當(dāng)時若是有劍,定直接了結(jié)了他。他道:“秋兒啊,這畫自女閭傳出,首先得到的就是那些達(dá)官貴人、放浪形骸的公子哥,然后朝廷臣子都知道了,后又呈給了魯公。要是我知道是誰,定將他碎尸萬段,挖了他祖墳鞭尸!”

  “是女兒不查,爹爹,這事便交給女兒處理吧,查到此人不難,恐怕這局勢對正卿府大大不利,我們也再無力控制……?!奔厩镆严氲揭磺泻蠊?,謠言會像滔滔洪水,潰決堤壩,淹沒自己,淹沒正卿府以及至自己想不到之境地。穆氏的嘲諷、世人的口水、朝堂大臣的唾棄以及對爹爹的彈劾……

  再這樣想下去,搞不好自己真會“以死謝罪,以證清白”了,季秋噙著淚發(fā)笑,她交織手指,不停思索、踱步。

  她是有底線的,她的心中始終有一盞燈火不會熄滅,那是生,一旦觸及到,她便會換一條路。多思無益,所幸跳出這個“圈”,她看到了光,找到了答案……

  再幾日,魯國都城集市、村野、農(nóng)舍皆張貼了此張“艷畫“。再幾日,季秋這個名字在魯國上下“盛名遠(yuǎn)播”。

  季秋保持著畫中姿勢,讓璇音為她換藥,她搖搖手中的雙面繡團(tuán)扇,調(diào)侃道:“這回真嫁不出去了,本小姐名聲在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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