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禁后退一步。
那道火焰很強大,只是一個照面,就秒殺了一個筑基期的修真者。
他們都是來參加收徒大會的,實力自然不會很強,那個筑基期的修真者已經(jīng)算是中上修為的了。
那個人都掛了,他們……
送菜嗎?
“如果沒事,還請各位離去,不要在這里嘯聚……”李泰然淡然道,話音未落,周圍的人就全都散開了。
“?”李泰然突然發(fā)現(xiàn)血雨的表情舒緩了一些。心念一動,手上又出現(xiàn)了一朵心頭火。
和血雨體內(nèi)的心頭火不同,李泰然手上的火有凈化心神的作用。剛一照射,血雨的表情就好了不少。
將一點火苗置于血雨眉心處,沒一會,一道黑氣就化作白眼從血雨七竅噴出。
這是心魔,修真者的通病。血雨這種人更加嚴重一些罷了。
其實說到底,所謂心魔都是自己騙自己。因為你覺得是罪惡,所以這份罪惡才會纏繞在你身上。
心志不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會成為心魔。
而李泰然手中的心頭火恰好能克制這種所謂心魔。故而只是一會,血雨就恢復(fù)了正常。
只是還在昏迷,需要休息一下才行。
為防止別人過來乘人之危,李泰然寸步不離的守在這里。
任憑路過之人如何評論,他都沒有離開。
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遠處,領(lǐng)號處的那個女的,看到李泰然的行為后悄悄地用手中的留影石留下了他和血雨的樣子。
過了幾分鐘后,慕翩躚略帶一絲疲憊的走了過來。
身為魔道中人,她受到的沖擊并不比血雨少多少。只是可能是少年時的一些經(jīng)歷,讓她更加堅強了一些罷了。
“官人!”看到血雨的時候,慕翩躚身形一晃便閃到了血雨旁邊。
看到旁邊的李泰然,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多謝李公子照顧,剩下的就交給妾身吧?!蹦紧孳]從李泰然手中抱回血雨,禮貌的說道。
李泰然沒有說什么,直接起身離去。
“這位公子,還請留步!”就在他要走的時候,一道劍光擋住了他的道路。
李泰然抬眼看了一下,瀾雪宗弟子的服飾,“秩序維護人員嗎?”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還望公子不要讓我等為難!”那個瀾雪宗弟子慢慢的從空中飛了下來,平穩(wěn)的落到了李泰然面前。
這個弟子樣貌一般,金丹中期的修為,僅僅氣勢沖擊,便讓李泰然有些喘不過氣。
“他想殺我。”李泰然淡淡道,“不能還手嗎?”
“能!”那個弟子笑了一下,從胸前扯下一塊玉石,稍稍向玉石內(nèi)灌注真元,那個玉石便射出了一道立體的光影。
其內(nèi)正是剛剛李泰然一把火燒死那個筑基期的公子模樣的人的影像。
“這個可是剛剛發(fā)生的情況?”那個弟子笑著問道。
“是?!崩钐┤挥行┎欢@個人在干什么,但是最起碼他問心無愧,殺人者,人恒殺之。
無論死的那個人是他,還是別人,都一樣。
“看現(xiàn)場,那個人先出手。應(yīng)該是防衛(wèi),但是……”這個弟子聲音突然一頓,“你們之前說了什么?”
這個弟子說話時,雙眼盯著李泰然,似乎是想要判斷出他是否在說謊。
“他想出名,乘人之危殺了血雨……”李泰然解釋道,但是剛說到血雨就被打斷了……
“你是說魔刀血雨嗎?”這個弟子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種學(xué)名叫做興奮地表情,“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喜歡喂人吃東西的魔刀血雨嗎?”
“額……”李泰然楞了一下,這個人,好像是一種叫做迷弟的生物,“如果沒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你說那個魔刀血雨了?!?p> “他成……哦……死了?!蹦莻€弟子本來想問那個人成了與否,想到自己的工作,又恍然大悟,“死的好!這個垃圾……你要沒殺他我都弄死他!”
“你高興就好……”李泰然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汗,從那個弟子旁邊繞了過去。
“啪”的一下,李泰然的肩膀被拍住了。
那個弟子繞到了他的面前,蔣玉石遞了過來,“兄弟,按個手印,這是流程,必須走的!”
“什么?”雖然不懂,但是李泰然還是乖乖的按了一個手印。
“好了!”這個弟子將玉石放到了儲物戒指之中,轉(zhuǎn)身沖著幾個正在趕過來的弟子揮了揮手。
“小事情,那個人先動手的,這個人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不用處理!”
那幾個弟子聽到后,都轉(zhuǎn)身離去,不再過來。
“好了!兄弟,你也該去參加乾坤塔了?!蹦莻€弟子笑了笑,將李泰然的身體扭了過來,“乾坤塔是這個方向,不要走錯了!”
李泰然沒有走,他靜靜地看著那個弟子,在他的注視下,那個弟子感覺越來越難堪……
“你不是執(zhí)法的弟子!”李泰然突然說道。
“??!哈哈……被發(fā)現(xiàn)了??!”那個弟子突然笑了一下,“受人之托,還望兄弟不要見怪?!?p> 說著,身形電射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奇怪的人?!崩钐┤幌肓讼?,又走到了乾坤塔的入口。
這個時候,血雨已經(jīng)醒過來了。
“我失敗了!”血雨的聲音有著幾分失落,旁邊的慕翩躚卻有些高興,因為這樣的話,血雨就可以和自己回邪心苑了。
“沒事,咱們可以回邪心苑的?!蹦紧孳]在一旁安慰道。
邪心苑,聽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李泰然心里吐槽道。
他將手深入懷里,掏出了那枚瀾雪學(xué)令,遞到了血雨面前。
“瀾雪學(xué)令,這個是最高級的免試令牌。”李泰然微笑道,“還給你?!?p> “……”慕翩躚神色不悅的看著這個來攪局的家伙。不過……這枚可是真的瀾雪學(xué)令?。∫徊降翘斓臇|西!就這么給人了嗎?
還有,還?這個本來就是血雨的東西……或者說是那個鴻羽的東西?
血雨的前身到底是誰?一時間,慕翩躚腦中疑惑連連。枕邊人的身份也越來越撲朔迷離。
血雨沒有去接這個瀾雪學(xué)令,熟悉的花紋勾起了一絲記憶。
“這個,我好像也有一個。”說著,血雨從儲物手環(huán)中掏出了一枚和這個差不多的令牌。
除了蘊含的能量多少不同以外,別的沒有什么差距。
“又一枚!”慕翩躚魅惑的雙眼突然睜的很大,這個人,兩枚瀾雪學(xué)令!
瀾雪學(xué)令并不是容易獲得的東西。
事實上,每年都會有很多家族高價購買這種東西,但是更多的情況是,他們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也很難買到一枚。
能被贈與瀾雪學(xué)令的,都是年輕一輩中天才中的天才。
可是之前,自己的確是沒有聽說過什么叫做鴻羽的天才。
“這枚貌似權(quán)限高一些,你的那個給我吧!”李泰然將瀾雪學(xué)令放到血雨面前,想要交換。
“沒必要!”不知為什么,血雨內(nèi)心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不要換的想法。
“好吧!”李泰然嘆了口氣,“那邊有一個前輩,你去找他,他會教你怎么使用瀾雪學(xué)令的?!?p> 他給血雨指出了去找司浩闊的路,說完,在慕翩躚殘念的眼神中進入了乾坤塔。
“官人,你……”慕翩躚想要讓他放棄,但是卻說不出口。她喜歡血雨,所以她不想干擾血雨的選擇,“一起去吧!”
“好!”血雨點了點頭,握住慕翩躚的手,向著司浩闊走去。
………………………………
乾坤塔。
客棧。
李泰然奇怪的看著四周的場景,這里是他遇到血雨的地方。
也是他被錦衣少年追殺的最后一站。
這一次,他沒有奔跑,慢慢的走到了客棧里面。
身后有飛劍斬來,他連頭也沒回,飛劍斬到他身上,就像是斬到了一個鋼板一般,直接被彈飛了。
“塵歸塵,土歸土。在這里走完剩下的路,也挺好的,不是嗎?!崩钐┤徽驹诳蜅V醒?,對著身后追來的錦衣少年一眾人說道。
和當(dāng)時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客棧里面,沒有血雨,也沒有其他客人。只有他和后面的追兵。
“交出瀾雪學(xué)令,留你全尸?!卞\衣少年厲聲道。
李泰然突然很想笑,這種場景……是在開玩笑嗎?
真的覺得自己會害怕這種事情嗎?
他沒有回錦衣少年的話,一步一步的向著錦衣少年走去。
“殺了他?!卞\衣少年手一揮,身后眾人手中的飛劍一一向著李泰然飛去,全都想要將他斬殺在此處。
李泰然沒有管向他斬來的飛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錦衣少年面前。
所有飛劍在碰到他的時候都變成了飛灰,就像從來都不存在過一樣。
“你……唔……”就在錦衣少年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李泰然突然抓著他的頭發(fā),對著他的臉來了一個膝擊。
似乎是一下不過癮,李泰然又頂了二十多下。
等到他放手的時候,錦衣少年的臉已經(jīng)滿是鮮血了。
“我怕的不是死,是無法赴約啊?!崩钐┤坏?,話音落下,一陣火焰突然出現(xiàn),將錦衣少年一眾人全都燒成飛灰。
隨著錦衣少年死去,場景一變,又到了他第一次碰到章鴻羽的時候。
“我石英縱就算是餓死,死外邊,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吃一口你們施舍給我的食物!”
看著那個少年,李泰然笑了笑。
當(dāng)年自己的確是給他下過毒,怨恨自己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他的母親為了救自己導(dǎo)致雙腿被車輪碾斷,自己報答她更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證明沒有下毒,很簡單。
李泰然打開飯盒,每樣食物都吃上一些。
感覺著身體慢慢變冷,李泰然笑了笑,“沒有下毒,可以了?!?p> “咔……咔……嚓……”畫面像是鏡子一般破碎開來,一道光門憑空出現(xiàn)。
慢慢地走出光門,是進來時入口的側(cè)面。
“真是無趣……”李泰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