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以為這春香樓的一甲二甲是源起顏值,終于技藝,可我看到這凝婉姑娘,才知道自己是錯了。試想窯子還是具有窯子的本質(zhì)的,無論它變得再豪華,姑娘們也只是從小麻雀,變成了討好別人、外形華美的金絲雀。
而凝婉姑娘卻不同,聽老鴇說,她是這棟樓里唯一的特殊,賣藝不賣身,開房間,純聊天。起初在我沒進(jìn)去時,我在窗外也悄悄打量過她,她一副生無可戀氣急敗壞的樣子,可待我一進(jìn)去,不知怎么的,我們兩人都滿眼驚訝的時候看著對方,兩人四下打量對方,仿佛相互吸引了對方。
我活了幾百年,也沒見過腰肢這么柔軟,柔弱的就好像水一般的人。那身黑白的襦裙映襯得她的腰肢更加妖嬈。她坐在案幾前,時不時撫摸案幾上的百合花,眉眼清澈純凈,薄唇緊閉。
我咂舌。
“凝婉姑娘,我勸你老實一點(diǎn)。”剛剛?cè)ソ形覀兊哪莻€人說道,“最好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來。”我們一行人這才發(fā)現(xiàn)凝婉姑娘手里有鋒利的銀簪。
“幸好我們大人要求保證她的安全,不然就凝婉姑娘這脾氣,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在牢里被了?!绷鯇ξ艺f。
我倒是覺得凝婉姑娘自己也很聰明,就從她賣藝不賣身這一點(diǎn)來看,能在這春香樓里做到就已經(jīng)是不易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那一甲的宋曲安小姐,看到身居高位的海諾,巴不得立即黏上去,凝婉姑娘只是瞪著大眼睛瞪著我,果然我才是最有魅力的那一個,哈哈……(╰(*′︶`*)╯差不多笑成這樣,大家自行腦補(bǔ))
“你就說吧!那個毒藥拿來干什么的?還有你跟那個失蹤的小茶什么關(guān)系?”那人兇斥著逼問道。我連忙打斷他:“凝婉姑娘那樣弱小,你會不會太兇狠了一點(diǎn)?”我忽略了一個點(diǎn),我雖是跟著他們心目中的王爺展晉揚(yáng)的,可是對于他們來說,我究竟是誰呢?
果不其然,他看我一眼,吹鼻子瞪眼地說:“你是誰?春香樓里的姑娘?別打擾我們辦案?。 ?p> 我氣得差點(diǎn)暈過去。第二次了!難道我一代修仙小妖,身上凡塵氣息竟這么重嘛?
“咳咳……熬澤,這是我妹妹。”海諾終于發(fā)話了,他向我解釋:“他也是和六初差不多的身世……”身世?七大姑家的八大姨嘛?
我瞪他一眼,誰知他懷疑地看著我,用極小的聲音道:“妹妹?剛剛認(rèn)的吧?普通人吧?怎么一點(diǎn)靈力都沒有?”我……我的白眼已經(jīng)翻到北地某個國家了。
“熬澤你再說她一句話,便回家吧?!焙VZ一句話他就老老實實的了,可是……這就等于我再次吃軟飯了。
六初笑話我的嘴臉,我一腳踢到他的膝蓋骨上,他差點(diǎn)打橫走路……
進(jìn)入正題,畢竟凝婉姑娘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
“小茶的貼身用品在你的手上,還有那個毒藥……”海諾對凝婉姑娘說,“你知道的,我們很難不懷疑你?!?p> “只是束風(fēng)縣的小案子,卻要王爺親力親為?”凝婉嘲笑,“大齊無人了嗎?”
“接替縣令一職的人,已經(jīng)接令在來的路上了,凝婉姑娘還是擔(dān)心你自己吧?!绷鹾敛豢蜌?,倒說得凝婉姑娘冷靜了許多。
“我該如何相信你們?你們難道就不是李秉仁之流嗎?”她問。
“這倒也是,”我笑,“如若我們是李秉仁那般的人,現(xiàn)在凝婉小姐也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吧?王爺可能放下身段處理這不怎么相干的是,全是因為王爺心存正義。早在王爺十六歲,便斷上京連環(huán)偷殺嬰孩案,十七歲破蒼齋縣殺人案,二十歲抓住宮中謀害王上的兇手?!贝档拇蠹叶加行╇y為情,熬澤更是干脆撓了撓后腦勺,一臉好奇。但說辭冠冕堂皇,總算還有點(diǎn)用。
遲一會兒,她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定,說道:“民女是春香樓的二甲排位第七的女子。兩天前的李縣令他,只是來民女這里來看我跳跳舞,可是卻突然暴斃。當(dāng)日他很明顯是心情很好的樣子,由于民女從不賣身,便說身體不適,在傍晚時委婉地送客了??墒前雮€時辰后,他竟又來糾纏,之后沒聊幾句,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嗯?你這個二甲排行第七的舞女,竟沒個貼身丫鬟伺候著?我看那隔壁的宋曲安和趙嫣瀾便很多人伺候。還有你說的人手,那縣令的人手到這時卻什么人便沒有了?”這是從我的直覺來說的,畢竟我是被五個丫鬟壓著化妝的人。
凝婉吃了一驚,但還是滿臉坦然地說:“民女暈暈沉沉的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民女猜,這房事里,本就不可能有人圍觀著,定是李縣令他將人趕了出去?!?p> “這些話,都是會被驗證核實的,你最好不要說謊?!绷醯牡冻銮室话?,隨即被他用力塞回去,像極了威脅……不,這就是威脅。
“可是你如今醒來,貼身丫鬟卻還是沒有出現(xiàn)?”就在我這么說的時候,門無聲的開了道縫,一個身穿淡紅襦裙的女子低頭進(jìn)來,看上去是貼身丫鬟的衣服。她走得倒挺快,直接畢恭畢敬地跪在了凝婉的腿邊。
“回各位官老爺?shù)脑?,我是橘霞,是凝婉姑娘的貼身丫鬟?!彼椭^說,那雙髻和碎發(fā)太過于礙眼,但就這清爽,潤和的嗓音來說,一定是長相不錯的。這樓里的制度,全靠一個命字,看姑娘們的熱度和吸金量,也怪不得這樓里的丫鬟們都保養(yǎng)得如玉一般。
“來得倒十分及時啊……”熬澤道。
“那小茶呢?那個女孩子的貼身之物你要怎么解釋?”六初繼續(xù)追問。
“怎么?這事也歸你們管?”凝婉挑眉。
“不好意思,現(xiàn)在,這些事,還真的都?xì)w我們管?!卑緷烧f,可凝婉卻多看了我?guī)籽邸?p> 小茶那事可跟我沒關(guān)系,我跑去海諾那里,拿起茶杯咕嘟咕嘟了幾杯茶,平靜下來,才意味到嘴里滿是桂花菊花的味道……真難喝。
“海諾哥,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原本就不了解束風(fēng)縣,調(diào)查起來也太麻煩了吧?!蔽矣行┬箽?。
“再怎么麻煩也得調(diào)查下去?!焙VZ笑著對我說,“沒事,總有方向的,比如因海格拉。”
他的話倒是沒有錯,可是這有什么用呢?萬一藥販子也和縛妖索無關(guān)呢?我們走的方向似乎都是錯誤的,我倒真的很在意案件的真相,可是這與我又有何干?他們就算是將一個無辜的人屈打成招,那也頂多是道德上的缺失。且從一開始,我想知道的,不過就是縛妖索的來路而已,可是李秉仁卻突然死了……我轉(zhuǎn)念一想,忽然記起那日卡蒙洛感受到的靈力殘留,當(dāng)時就該好好找找來源才是??僧?dāng)時,我們也還都被各種事情困擾著。
卡蒙洛……卡蒙洛還在梨園里睡著呢……想到這里,我才意識到,李秉仁身邊一定有有問題的人,所以要查,就應(yīng)該先從李府開始!
“海諾哥便留在這里跟進(jìn)這個案子吧!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情必須要和卡蒙洛去搞清楚。”我跳下凳子,海諾點(diǎn)了點(diǎn)頭。
“注意安全?!焙VZ說。熬澤驚恐地看著我,六初也看上去很吃驚的樣子,凝婉姑娘則始終是皺著眉頭看我,那橘霞姑娘看了我一眼,遂迅速低下頭。我沖她們揮揮手。
“你要去干嘛?菜鳥?”熬澤問。
“與你何干啊?”我轉(zhuǎn)頭再度和海諾揮手。
從春香樓里走出一個小姑娘,大概很有意思,可是路上卻極少有人看我,大家都努力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啊……今日來春香樓的路上,我已將沿路記熟了,便在香鋪和糕點(diǎn)鋪逛了會兒,買了些香料糕點(diǎn)啥的,就往梨園的方向走去了。
這一路要途經(jīng)一個集市外加刑場,刑場門口空蕩蕩,據(jù)說是用來執(zhí)行死刑。我眼尖,一瞥便瞥到刑場圍墻上的臺子了,臺子高高地矗立著,臺子上甚至還有個飄飄蕩蕩的人頭在。平日里是坐轎子來的,自然是沒注意。雖然沒有向后看,可我總覺得那目眥欲裂的人頭在向我看呢……就在我驚恐萬分的時候,一個聲音直接吸引了我的注意。
“大爺!求求你們放了我吧!”說話的是一個臉上還有煤渣的女孩子,那女孩似乎是一個乞丐,滿身的泥土也就算了,這涼爽的天氣里,身上竟有一股餿味。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在她的對面,是幾個面目兇狠的男人,他們滿嘴的粗鄙,就已經(jīng)靠了過去。
“什么時候還錢!沒有錢的話,爺就把你賣到窯子里?!逼渲幸粋€男人威脅道。
“窯子里多好,便宜了這娘們兒,要不哥幾個先玩玩?”
“也就玩玩而已!”帶頭的那個好像是大哥,“就你這個長相磕磣的……殺了你都沒地方埋!”這人粗糙的大手已經(jīng)抓住了那姑娘。
輪回百遍
我發(fā)現(xiàn)我的時間線滿是漏洞啊。你們看沒看出來。 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改好,看樣子要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