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醒來,霖琊就覺得腰酸背痛,仿佛是兩個靈魂拼合到一起,卻完全不匹配的感覺。她捂著自己的腰,抱怨了幾句,卻覺得束手束腳,自己似乎真的老了許多。
偌大的房間內(nèi),有許多面鏡子,就好像是什么人特地安放與這里。她走上前,卻只見自己干枯的身體——矮小,還正睡躺在一輪椅之上,看來,自己是多有不便的。
這里就是禁制之內(nèi)?霖琊懷疑地看了自己兩圈,卻因為這身體腿腳不利索,腿疼的站不起來。
……
霖琊想起剛剛被黃沙席卷著墜落下來的時候,她冥冥之中感受到,五精靈的氣息正在自己的正下方。她越是往下掉,信念就愈加堅定,便任由自己被黃沙卷席,內(nèi)心只是想:卡蒙洛,我來找你們了。
那時身側(cè)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黑衣少年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谀抢?,就眼睜睜地看著霖琊被拉扯著墜入黑暗,不過他似乎傳遞了一個信念到霖琊的腦海里:“置之死地而后生,和你一伙兒的人已經(jīng)下去了。既然你在我處遇到歹徒,何不直接進入我布下的禁制里觀看經(jīng)歷一番?你也算是與我有緣,身后那人交給我了……”
那一瞬間,霖琊細細品味許久才意識到,恐怕五精靈也是掉入了禁制之中。而她身后那危險的氣息,似乎也在步步逼近。
心里的重石總算是落了下來了,霖琊眨巴眨巴了眼睛,卻不知禁制里的一切,盡皆會成為未來一切陰謀的源頭。
……
“來人啊……”霖琊估摸著這老婆婆的身份應(yīng)當尊貴,便直接叫道。
這一叫,似乎震驚了門外的人,黑色的大門被好幾個人推開,為首沖進來的,是一個小姑娘,緊接著,是三個略小些的少男少女。三人身后,是浩浩蕩蕩的身影,略微尊貴的幾個,霖琊一目了然。
首先沖進來的小姑娘直接趴過來就痛哭了起來,但語氣里是喜的:“阿婆……我就知道阿婆沒事……”
霖琊心塞:我阿婆都還沒醒來,進了這禁制,我倒成了別人的阿婆了?
因此心生動容,只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裝出一副沒氣力的模樣,正好套一套附近人的話,看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那一身華貴的婦人立刻湊上來,將那姑娘推開道:“樓笙你別吵到了母后了。母后,方才您說自己可能就要羽化了,又不準我們管,硬將我們趕了出去,可是才沒一會兒,母后就將我們都請回來,莫非是還有什么不妥?”這婦人話一出口,霖琊就不喜歡,句句言語,將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推得一干二凈的感覺。
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一樣華貴,此刻滿臉的匪夷所思:“母后……”他恭恭敬敬地說:“母后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沒有說完?王兒和王后可都聽著呢?!?p> 都聽著?她看了看被喚作樓笙的小姑娘,這孩子瘦的干巴巴的,倒不像是皇室的孩子,面上沒一點好看的氣色也就算了,竟然穿著有補丁的衣服。
“我沒事,也不想羽化了。”霖琊躺在那里,只覺得這副衰老的身軀都頓時愜意起來。這就是年紀大了的感覺嗎?舉手投足都累,躺下便是最舒心的。
“什么?”身側(cè)那貴婦人似乎十分震驚。
忽然不羽化,是兒戲了些。
只是貴妃反應(yīng)大了些,引得身邊人議論。
那叫樓笙的小姑娘眼睛骨碌一轉(zhuǎn),笑道:“阿婆可真是厲害,竟能自己控制羽化的時間,王后娘娘也一定是因為這個才驚訝的吧?”
這話讓那貴婦人汗顏,之后她面部改色,笑著點了點頭。只是不一會兒,眼里的笑意就消散了去。
“既然母親不打算羽化了,這楠漱苑的一眾人手,就還留給母親。”男人討好道。
忽然從母后變作母親了?霖琊瞇著眼,卻扯開話題:“樓笙這孩子,近日可有闖禍?”
男子眼里驚訝:“母親,您片刻前也問過一次,那時候,兒臣就告訴你了。樓笙素來是乖巧的,貍棘待她也是極好的,未出過任何差錯?!?p> 嗯?貍棘?聽到這個名字,霖琊心里已經(jīng)大變樣了。
貍棘,是個很熟悉的名字。
妖族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
她是第一代妖后。因為在這之前,都是女妖掌權(quán),妖皇一屆一屆更替,妖王從外界挑選、入贅。但是貍棘這一世也是個意外,先妖皇因病去世,樓笙尚小,老妖皇羽化在即,這個時候,妖族的命運不能單靠一個孩子。
這其中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再轉(zhuǎn)眼過來,妖族的實權(quán)已經(jīng)被妖王占據(jù),轉(zhuǎn)瞬間,他還立了妖后。
與所有思想不被推翻的地方一樣,男妖們數(shù)量多,直接控制了妖族的女妖,將實權(quán)攥在自己的手中,一時間,妖界亂了鍋。
霖琊沾沾自喜:如果這么算來,我不就是那老妖皇——原本也命不長久的月霓虹嗎……
妖族雖然已經(jīng)被妖王和妖后管理,但是樓笙和老妖皇,卻已然成為了“前制度的可憐犧牲品”,成了眾矢之的。
新任妖王是老妖皇的女婿,并非子嗣。因此無論如何,月霓虹的存在都是有問題的。
老妖皇月霓虹還小的時候,妖族的星象使就給她算了一卦,結(jié)果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弒夫。
月霓虹的母親覺得大事不妙,怕影響到未來繼承,就對此卦象閉口不談。直至月霓虹幾千歲懷有身孕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夫君竟然暗地里勾結(jié)邪神,意欲謀反。她便胸口郁結(jié),悲憤欲絕,一劍斬殺了那妖王。
至此,月霓虹命格相對應(yīng)的事件已發(fā)生。
……
“母后,如此一來,你覺得如何?”
霖琊仔細回憶以前妖族的書籍,愣是想了許久,才記起眼前這第一任妖王,恐怕就是入贅了妖族第一大家月氏的許孝淵,現(xiàn)在叫月蕭原的。
“你為何要這么做?”霖琊其實只是發(fā)了個呆沒聽清罷了,可是卻無意之中問了月蕭原一個很敏感的話題。
不過月蕭原很好的接了下來。他還鞠了一躬:“母親年邁,身邊連個說說話,能照看的人都沒有,樓笙雖年少,但她素來懂事,有她在母親身邊,母親也能安心些。”
霖琊大囧,原來月蕭原是提出將樓笙放在自己身邊撫養(yǎng)啊……原本月蕭原沒辦法拿自己如何,也不過是因為他目前也姓月,月這個姓氏在的一天,除非是月霓虹自己想不開自盡,難不成月蕭原還能拿自己名義上的母親如何?
月蕭原應(yīng)當巴不得自己就是月霓虹生的吧?
可是霖琊卻直接挑明了問為什么……想到這里,霖琊也是一肚子氣:樓笙很明顯養(yǎng)的并不好,月蕭原這廝卻口口聲聲說什么養(yǎng)的不錯。歷史上的好后娘確實是少的可憐,但孩子原本是個儲君,如今卻淪落到穿著有補丁的衣服……
“好啊……既然王兒想將樓笙丟到我這老婆子的身邊,我就將她養(yǎng)著?!绷冂鹛稍谀抢铮芨惺艿阶约赫f話都費勁:“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了,我養(yǎng)樓笙,不是因為你的建議。如果你真的孝敬,就不把孩子養(yǎng)了一半塞過來。”
霖琊言下之意就是:這孩子你沒養(yǎng)好。我答應(yīng),那是我自己想養(yǎng)。
月蕭原果然沒敢說什么。一個沒有多少根基的人管理一個妖族,這也太可笑了,既然他月蕭原已經(jīng)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就沒有退下去的道理。
“母親教育的對,兒臣是忙于政務(wù),的確沒時間管孩子們?!痹率捲f:“再過幾日各族之間還有個茶會,到時候還希望母親帶著樓笙前去參加。”
茶會?霖琊諷刺笑了:展示自己孝順的時候到了……
“我這腿是斷的,但旁人的腿是個好的……”霖琊這么說,“但不是什么東西都能借過來的,王兒你可明白?”
話里有話,是說話的藝術(shù)。
……
如今看來,從人界進入禁制,應(yīng)當會附身到禁制內(nèi)的人身上來,只是附在誰身上,似乎沒什么絕對的。
霖琊一時并未想到如何尋找到五精靈,便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熟悉了環(huán)境再找?guī)讉€精靈也不遲。
樓笙孝順,乖順,總是陪著霖琊。趁著家宴就要來了,霖琊即刻撥了些金銀,給樓笙這丫頭好生安置了一番行頭。這頓采買縫制,樓笙一年之內(nèi)的衣物,也可換著花樣穿了。
妖族這么個原本的儲皇,到最后的結(jié)局卻不是很顯眼。霖琊記得,妖王上位,卻不擅長決斷,優(yōu)柔寡斷、聽信婦人之言,造成了許多次失誤。
妖族原先皇室的擁護者——以月家為代表,認為妖后貍棘是個擾亂妖界秩序的禍水,讓妖王趕緊做決斷,是要這妖界還是要這花妖貍棘。
期間過程不是很清楚,霖琊只知道最后,姓月的一位年輕人,自稱月啟明,成為新一任妖王。樓笙和月霓虹,均在追逐地位和權(quán)勢的過程中,死于非命。
其實不管怎么樣,月霓虹和樓笙都是很危險的。若是月蕭原掌管妖界,將妖界治理的好,他也斷然不會叫前朝的血脈像是隱患一樣留在世上??扇羰撬卫淼牟缓茫苍撓氲?,妖族人最有可能擁立的人是誰……無非是月樓笙。
諷刺的是,有種人雖然做起決斷來優(yōu)柔寡斷的,但是面對自己眼前的“路障”,可從來都不留情。
幾日后,霖琊和樓笙在茶會上露了臉。月蕭原自稱與月霓虹親若母子,親自推著霖琊的輪椅,在眾位妖族長老前面來回晃悠。
貍棘跟在半步后的身側(cè),貍棘身側(cè),是月樓笙和貍棘的親生女兒貍姝。孩子還是隨母族姓氏,看來還是有什么,短時間內(nèi)是改不了的。
雖然知道結(jié)局,但是霖琊還是恍然大悟。無論是月家推舉新王成功還是什么,總之下一任妖王是姓月,她該叫月家都多加小心才是??墒乾F(xiàn)在的情形之下,貍棘和月蕭原裝作親昵,不愿離開霖琊半步,不就是在禁錮她。
“孩子也大了,都到了該去私塾的年紀了?!痹率捲Φ?。
月霓虹的腿是斷的,樓笙去了私塾,便是在貍棘的視線之下了。這樣一來,她離了樓笙,樓笙也離了她,相互沒了依靠。
“王兒今日政務(wù)繁忙吧,若等到那霍六家的丑聞結(jié)束了,再說上學(xué)堂的事也不遲?!绷冂痣m然只是來了幾日,但也是聽說了。
霍家是有名的飛鳥家族,素來和人類也相當友好。只是這次,月蕭原親筆寫下的密函,叫這廝隨身帶了許多珠寶,送給西海的那位龍王,以表示天妖二族交好的,密函嘛,是上等的朱云絲織的,有個實物,也好看些。
可是霍家這老六,飛越人界的時候,忽然被幾個美伶吸引了去,那是一夜快活啊心細如老六,他還將協(xié)議鋪在地上,生怕美人凍到了。
其實有無協(xié)議本無礙,只奈何這霍六十分倒霉,那一夜,龍王身邊的親信也恰巧在人間,說是得知霍六的隊伍在附近,特地前來迎接。
這早晨日上三竿的,霍六還沒起,大家伙以為出了什么事兒,這才推門而入……
好家伙,這一屋子的狼藉,還有在那美人身子底下墊著的、帶有墨色字跡的,不是協(xié)議是什么?霍六呢,渾身赤裸,此刻正睡得香甜,鼾聲極大,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其實啊,有無協(xié)議,那都無所謂,但是巧就巧在那龍王的親信眼尖,非要看清美人身下的文字……
既然有協(xié)議,那協(xié)議就該是高尚、不容玷污的……
霖琊意識到自己想多了,但還是嘲笑月蕭原,提醒他:你可一堆破事在那里呢,少管點樓笙,好好統(tǒng)領(lǐng)妖界就不好嗎?
“母親的意思我都懂的?!痹率捲冀K笑著,“霍六的事情,按母親的意思呢?該如何?”
霖琊細想:“如今都已經(jīng)這樣了,天妖兩族交好是不怎么可能了。我若是你,這件事情本就不該如此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你和貍棘的女兒貍姝到了婚嫁的年齡時,你與天族的人多走動,趁機結(jié)個親,不就萬事太平了?至于霍六……這種人根本不宜重用?!绷冂鹨彩窍氲搅思磳⒓薜窖鐏淼奶旖绻髁?。
月蕭原不重要霍家你是不可能的,從茶會看如今妖族的局面,月蕭原身后穩(wěn)穩(wěn)站著的,無非就是花妖貍家和霍家了。
不過,在妖族的歷史上,天妖兩族交好,可不是因為什么聯(lián)姻。純屬是月蕭原犯的錯誤差點毀了妖族,天界仁慈,不計較,這才提供仙地給妖族居住。妖王吃人嘴短,加上新妖王登上王位,妖族看似一體,實則實力分散。那個時候,妖界對俯首稱臣,對天妖二界都好。
霖琊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了:既然天界施舍了妖族,自然是瞧不上妖族的,若是這樣,那天界又為什么忽然要把大公主嫁到妖族來呢?也沒聽說大公主和妖族有什么關(guān)系啊……
“可是兒臣現(xiàn)在……”月蕭原似乎不這么認為:“可能等不到那時候?!?p> 霖琊笑了:“我女兒已經(jīng)死了,蕭原,我也并無任何造反的意思,你大可以將我關(guān)在一處,叫我慢慢死去,用不著做出那樣恭順孝敬的模樣來。樓笙是公主,也是你的親骨肉,肯孩子穿著破舊的衣物,你卻偏偏說她過得好……蕭原,不用裝下去了?!绷冂鹛氐靥岣吡艘袅浚羞@附近的人也聽上一二。
“母親是英雄,王兒從來都知道。母親弒父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所以見到自己的女兒忽然去世,做母親的自然憤怒……”他笑道:“只是母親要冷靜啊,如今您也受傷了,功力大不如前,樓笙還需要人照料……”
霖琊咬牙切齒,心想:才沒說兩句就威脅起來,這月蕭原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樓笙……一想到樓笙,霖琊就更生氣了。月蕭原真的配做一個父親嗎?她總是向往凡人的生活,就算是地痞流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者,尚且也有父母??墒橇冂鹗谴蟮卦杏?,在她不是妖的時候,也只是一顆種子,然后成長為雪蓮。她對那些有親人的人是又羨慕又孤獨,雖然后來遇見了那個慈祥的阿婆……
有些妖,竟然還不如人。
人,至少還有人性。
妖族的宴會上,霖琊記了不少人,但月家來拜訪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霖琊知道了,月家并不是魯莽的人,有的時候越是試探,就越是打草驚蛇。
貍棘的動作也很快,學(xué)堂的夫子很快就找到了,那是妖族里一位赫赫有名的姓何的道人。這道人暫居妖族,王室請求他庇護,他便成了教皇室子弟的夫子。
按照萬年前的規(guī)矩,小妖們及笄前,都是要有自己的齋錄的,齋錄里隨機發(fā)放各等級任務(wù),或是幫助牛奶奶除草,或是擊殺惡妖、邪靈……總之和琉影坊、渝河山莊的任務(wù)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這些日子,霖琊就一個人待在自己住的堡壘里。
前些日子,還來了個不速之客。
霖琊躺在床上冥想著,窗子卻被人敲響。月霓虹這身子殘廢,沒等霖琊捏訣,窗子就開了,之后一道流光閃躲進霖琊的小屋內(nèi)。
霖琊定睛,確認來人沒有殺氣,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人魁梧,一上來就自報家門:“前輩,我乃月族后輩,這是你母族給你的密函,密函上有您母族留下的密令,若是你認為沒錯,那晚輩這就回去復(fù)命。”
協(xié)議?霖琊顫抖著手接過來,卻還是禁不止打量他:這人氣息隱藏的極好。隨手打開協(xié)議,只是果不其然,協(xié)議里的東西,她一概認不得。
“這城堡處處是禁制、結(jié)界,你是怎么進來的?”霖琊不得不問,只是說話間,她似乎覺得眼前的人,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人也打量了霖琊,忽然眼里就有了笑意:“小姑娘,是你嗎?”
霖琊大驚失色,如若不是這幅身軀不便,她可能就要立刻遁逃了去。
“本妖皇已經(jīng)很老了……”霖琊不太擅長說謊。
哪有年紀大的人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霓虹殿下,你我雖然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但是因為靈魂附在肉體上的緣故,我們的靈力都還存在不是嗎?只是無法施展到原先的強度罷了。”他還說,“我可是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你的靈魂?!?p> “你出去!”霖琊一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廝是誰。她早就試過了,先前需要調(diào)動內(nèi)力的招數(shù)都施展不出,更別說是功法了,唯有靈力的威壓還在。
那人并不領(lǐng)情,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是誰?叫什么名字?雖然你現(xiàn)在是個老太婆……”不懷好意地一笑。
霖琊別過臉去,翻了個白眼,打算當做聽不見也看不見。心里也坦然,嘴上道:“你下得了手嘛?我現(xiàn)在人老珠黃,還是殘廢一個?!?p> 男人湊過來,滿臉壞笑地靠近霖琊,愣是嚇得霖琊腿好了一般,差點沒跳起來,只是這一折騰,整個人都跪著摔在了地上。
“嘖嘖嘖,老妖皇殿下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可別這樣折騰自己。”他靠近嚇得正發(fā)抖的霖琊,將這嬌小、面色蒼白的軀殼攔腰抱起。
霖琊見他快要靠近的時候,連忙閉上了眼睛,之后只覺得身體一懸空,人已經(jīng)落回綿軟的被褥上。
那人還幫她塞好了被褥,笑道:“我叫你誤會了?啊……那應(yīng)該是你想太多了吧?”
“什么想太多?”霖琊叫道,不知不覺臉上已經(jīng)滿是紅暈。心里忽然覺得這人是瘋了:太可笑了,第一次見面怎能摟腰摸手?沒教養(yǎng)!你還把人壓在黑不嚨咚的巖壁上,還對我說了什么“帶回家”之類的有的沒的,我能不想歪?
末了,她又覺得自己的思想莫非已經(jīng)跟不上時代了?
“我想給你刻上使魔咒印啊,可是你似乎誤會了……”他還是一臉看好戲地看著霖琊。
“滾!”霖琊小小的身軀里,發(fā)出尖細的聲音。
房屋外的人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動靜。
他一笑,直接像黃沙一般,消散而去。
霖琊一手捏著那看不懂的密令,還氣得喘氣。
“殿下,您沒事吧?”這些人與霖琊都非親非故的,基本上都是新妖王身邊的人。
“刺客!刺客已奪窗而逃!”霖琊氣得快站起來,直接吼叫道。
侍仆們總算是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道:“殿下別怕,我們這就稟報王上!”原本他們就是月蕭原身邊的眼線,刺殺這等大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哎,其實大家都懂,這老婦人,暫時可不能死。
這些人手忙腳亂的時候,霖琊在一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覺得自己很少如此生氣:“真是不怕壞人壞,就怕壞人帥啊……”她的臉至今還是紅的。
輪回百遍
哎呀呀!每天都有作業(yè),然后我最近迷上了幾部美劇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