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咱們現(xiàn)在回去估計也趕不上晚飯了,不如咱們?nèi)ヒΥ鬆斈浅岳姘?,好久沒去吃了,而且也給莫望嘗一嘗!”胖子一臉饞嘴相的說道。
慕芊語笑了笑,他知道胖子嘴饞,生怕自己不讓他去吃,還拿莫望當借口,不過她也知道這個時間他們趕回去,食堂恐怕還真沒什么吃的了。
“好吧,咱們?nèi)コ裕?,我記得你也很愛吃拉面的!”慕芊語笑道。
“是啊,說來感覺真的很久沒吃過家鄉(xiāng)的拉面了,你們說的那家很好吃嗎?”莫望也有些期待起來,說話間肚子還很配合的叫了起來。
“那是,這姚大爺和姚大娘做的拉面,真的是一絕啊,聽說他們夫妻當初在戰(zhàn)爭沒爆發(fā)前,就在蘭德城開面館的,雖然店面不大,但客人總是排著隊來吃的……”胖子眉飛色舞的給莫望講起了這對拉面老夫妻的故事。
說話間,幾人也開著車子來到了那家拉面店,雖然這面館開在外城里,而且招牌做的也十分簡陋,但店里客人卻不少。
按照胖子所說,甚至經(jīng)常會有內(nèi)城的人專門來這里吃面。
至于老人為什么不到內(nèi)城去做生意,一是因為內(nèi)城的租金太貴,另外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心里仇恨蘭德城現(xiàn)在的統(tǒng)領。
據(jù)說當年他們僅剩的小兒子,也被蘭德城以征兵的名義抓去了礦山做苦力,至今也沒能脫離苦海。
要知道,蘭德城和海西爾城這兩伙武裝勢力,幾乎掌控了整個西林地區(qū)的礦脈資源,這也是他們最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之一。
當然,他們也都是活在特斯帝國的胯下,他們所開采的礦石都以極為低廉的價格,賣給了特斯帝國的合作商人。
為了節(jié)約成本,礦山使用的設備陳舊,主要依靠大量人力,而開采的工人也都是他們當年用武力從西林地區(qū)抓來的苦力,他們大多數(shù)都拿不到薪水,甚至也沒有休息,每天還要工作十多個小時。
比起海西爾城,這蘭德城的統(tǒng)領還算有那么一點點人性,每年會給礦工的家人發(fā)放一些極為微薄的撫恤金,并允許家人每隔幾個月去礦山探望。
而海西爾城的統(tǒng)領則是個出了名的吸血鬼,他們不但不會給礦工薪水,更不會管他們死活,幾乎將每個人都壓榨到了極致。
不僅如此,這兩大勢力也會向特斯帝國出售廉價勞動力,也就是所謂的奴隸,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前幾年,他們經(jīng)常以征兵名義,在西林地區(qū)強行征召一些年輕的男女,這些人基本都是有去無回。
最近幾年因為西林地區(qū)人口銳減,他們或許也怕徹底斷了薪火,絕了后路,這才停止了強征,也給周邊這些鄉(xiāng)鎮(zhèn)留了條活路。
……
“芊語姑娘你們來了!”看到走進來的穆芊語等人,一名年約六旬,面容和善,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迎了上來,“來坐這邊吧,我剛剛收拾出來的!”
“好的,姚大娘,你這里的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穆芊語笑著說道。
“薄利多銷嗎?”那姚大娘的笑容很是和藹可親,不過她說的也都是事實,這對老夫妻的拉面真的是良心價了,“誒?這位帥氣的小伙子以前沒見過?。俊?p> “他是我們小鎮(zhèn)新來的兄弟,莫望!”胖子解釋道。
“大娘,給我們每人來一碗拉面,等一下,給這胖子來兩碗,他比較能吃!”慕芊語笑道。
“好,大娘知道!”姚大娘笑了笑,旋即走向了后廚。
不久后,眾人的拉面被端了上來,胖子急不可耐的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聞著拉面湯的味道,莫望也是滿口生津,迅速的吃了一口,味道果然很不錯:“嗯,真的很好吃!”
“好#¥%#¥%……”胖子嘴里含著面條,也不知道嗚嚕嗚嚕說些什么。
……
“嗝——好久沒吃的這么爽了!”迅速干掉兩碗拉面,胖子滿足的打著飽嗝。
這家伙的飯量的確不小,兩碗面條,連湯都喝的一干二凈,就差把碗也吃了。
“姚大娘!姚大爺!不好了!姚大娘,姚大娘……”一個年輕的男子,急匆匆的跑進了面館。
“怎么了,小武?”正端著面條,從后廚走出來的姚大娘面色一變。
“我,我剛剛在內(nèi)城聽說,今天下午四點的時候,東山里的兩處礦井發(fā)生了爆炸和坍塌,死了很多礦工,不知道姚大哥他……”
啪——
姚大娘手里的面碗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面條湯汁也撒了一地,甚至浸濕了她的鞋子也全然不知。
慕芊語、胖子等人也是面色凝重的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這個消息對于這對老夫妻意味著什么。
雖然他們兒子被抓到礦山當苦力,吃盡苦頭,但對于兩個老人來說,只要兒子活著就算有個念想,有個希望。
可是如今聽到這個噩耗,老人心里自然很擔心,很害怕,如果自己的兒子遇難,那么他們的人生可能就要徹底的崩塌,他們活著的希望或許都沒有了。
“小武,你剛剛說什么?”一名穿著白色廚師服,雙手沾滿了面粉,滿頭花發(fā)的老者沖了出來,面色難看的問道。
“我也是聽說的,他們說東山的礦井出事了,死了不少礦工!”
“小武,小武快,快去幫大娘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到礦山上打聽一下姚遠的情況!”姚大娘焦急的說道。
“好,我,我這就去問問!”那叫小武的男子迅速跑了出去。
“大娘,你也不用太過著急,老天一定會眷顧你們這些善良人的,姚大哥肯定會沒事的!”看到滿臉驚慌失措的姚大娘,穆芊語走過去安慰道。
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是啊,好人有好報,您兒子一定不會有事的,不要太過擔心了,姚大娘!”店里的客人也都紛紛安慰著這對可憐的老夫妻。
“謝謝大伙,實在對不住了,你們先吃著,這頓飯錢我們不要了,我和你們大爺?shù)泌s緊進城里打聽一下消息!”姚大娘強自鎮(zhèn)定的說著。
出了這種事,老夫妻也沒心思再營業(yè)了,客人們也都能理解,紛紛留下面錢,迅速的離開了,莫望他們也多給這對老夫妻留了一些錢,然后離開了面館。
他們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有幫這兩位老人祈福,希望上天眷顧他們,保佑他們的兒子平安無事,否則這世界又要多出一個悲慘的故事了。
……
蘭德城,總統(tǒng)領府辦公室內(nèi),一名留著一字胡,體態(tài)有些臃腫的中年人,正面色陰沉的坐在沙發(fā)上,叼著香煙吞云吐霧。
他叫涂洪海,曾是西州共和國的一名將軍,目前掌控著整個蘭德城。
“媽的,這次肯定是海西爾城的人搗的鬼,這群王八蛋!”一名梳著殺馬特發(fā)型的年輕男子,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是涂洪海的長子,名叫涂文卓,這涂洪海雖然娶過五個妻子,但因為他身體的一些原因,目前為止就只有一兒一女,還都是和他死去的第一任妻子生的。
“爸,咱們現(xiàn)在就出兵,滅了曹家那幫狗雜!”涂文卓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哼,我也想!但我們和曹家現(xiàn)在的軍事力量不相上下,打來打去也不過是兩敗俱傷,對誰都不利!現(xiàn)在還不是我們動手的機會!”涂洪海彈了彈煙灰,陰沉著臉說道。
“難道這口氣就這么咽下去了!”涂文卓站了起來,情緒很是激動。
“先想想怎么解決眼下的困難,清點損失進行的怎么樣了?”涂洪海吸了口煙,問道。
“剛剛那邊大致清點了一下,兩處礦井,差不多七成礦工都被埋在里面了,預計有一百多名礦工遇難!再加上開采設備,以及誤工的損失等等,這次我們損失真的不??!
而且特斯帝國那幫吸血鬼,最近把價格壓得也越來越狠,咱們幾乎都要沒有利潤空間了!這次又死了這么多礦工,損壞那么多設備,唉——”涂文卓真是感覺肉疼。
“這幾天你去周邊鄉(xiāng)鎮(zhèn)再征召一些礦工回來,盡快讓礦山重新開工,另外撫恤金全都停發(fā)吧?!蓖亢楹B砸怀烈骱笳f道。
“那樣會不會引發(fā)暴動?。∵@個時候不能再出什么亂子了!”涂文卓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們涂家養(yǎng)的那兩千多名士兵是用來干什么的?再說了,如果礦山虧損,咱們涂家用什么養(yǎng)那些士兵,沒有士兵,所有人都他媽得給魔獸當口糧!”涂洪海冷聲說道。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帶人到各個鄉(xiāng)鎮(zhèn)抓人!”涂文卓連忙說道。
“笨,這種事還用得著你自己動手嗎?直接去找各小鎮(zhèn)目前的管理者,讓他們出人,根據(jù)每個小鎮(zhèn)總人口百分比征召,違者一律格殺勿論!”
“呵呵,我明白了——對了,爸,我今天剛剛聽說,最近出現(xiàn)一伙從鄰國來的兵痞,一路燒殺搶奪,禍害了我們好幾個鎮(zhèn)子。”
“什么?”涂洪海面色一變,一把掐滅了手里的煙,“媽的,竟敢到老子的地盤撒野,趕緊帶人給我把他們干掉,再他媽讓他們禍害下去,我們池塘里的‘魚苗’都他媽絕種了!”
涂洪海很清楚,蘭德城周邊的那些鄉(xiāng)鎮(zhèn)就是他們的池塘,那些百姓就是魚苗,如果這些人都死光了,他們蘭德城不但會成為魔獸的主要攻擊對象,他們的兵源,以及廉價勞動力也就全都沒了。
“我知道了,爸,我這就安排人去調(diào)查!”
“不用了,這件事我去安排人吧,你盡快處理礦工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