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凌若菲的喉嚨就被人扼住了,緊接著,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凌若菲,年十四,其貌不揚,天生啞疾,是盜墓賊凌眾于七年前收養(yǎng)的孤女。在半個月前盜取歐陽云清之墓時突然暈倒,被帶回來之后病了數(shù)日,醒來后突然如有神助,不但人變美了,就連渾身的氣度也變高貴了!不僅如此,據(jù)說還會寫字了,甚至給自己開了治啞疾的藥方!怎么樣?喝了幾天的湯藥,是不是該開口說話了?還是說——你刻意給我寫信,就是為了將我引到此處?”
這聲音,似乎是云一?不過凌若菲聽了云一這番話,倒有些佩服他了。
不愧是搞情報的,查起東西來比歐陽瑞專業(yè)多了,居然連凌眾父女盜墓之事也沒瞞過他。
只可惜這樣的人才卻是護主不利,竟然讓歐陽云清那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兒獨自一個人面對宮中的豺狼虎豹,以至遭人暗算而香消玉殞。
這個暗衛(wèi),他對歐陽云清真的有有那么忠心嗎?
想到此,她悄然從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用力在云一的手上劃了一刀,云一吃痛,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得到自由的凌若菲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重新點燃了蠟燭。
昏暗的燭光下,她看到一張俊秀的臉,這樣的相貌如果放在現(xiàn)代的話,應(yīng)該可以當偶像劇的男一號了,可惜這張臉此時陰沉的可怕,顯然這個云一十分惱怒。
凌若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就著案上的筆墨寫下了幾個字——“護主不利”。
她的嗓子還在恢復(fù)期,暫時還不能開口說話。
云一一看見那四個字,瞳孔猛地一縮——這正是主子的筆跡!還有對方剛才看他的眼神,那絕不對不會是一個十四歲少女該有的眼神,但也不像主子的眼神,因為主子一向是溫和的,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人。
他不由沉聲問道:“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誰?”
自打主子死后,云一一直活在自責中,主子剛被打入冷宮時,他就去見過,打算將主子救走,但是就交待過他,萬一她身死,不要急著給她報仇,也不要計較她的身后事,全力保護小主子,她所有的財富都由小主子繼承,切勿自亂陣腳。
雖然種種跡象又表明,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很像是主子重生,但他不敢太激動,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頭來空歡喜一場。畢竟主子身后是富可敵國的財富,難保這一切不是有心人設(shè)的局。
凌若菲知道他尚有疑慮,畢竟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叫人一下子接受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想了想,又在紙上寫了四個字:涅槃重生。
云一看后,渾身一震,他感覺自膝蓋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幾乎就要跪下了。
是主子!她真的重生了!
看著云一的樣子,凌若菲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后,她又寫了一句:保護好太子,兩天后于云中樓會面。
兩天后,她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她準備只告訴云一自己就是重生后的歐陽云清,至于自己的前世的身份,她打算略過不提。
云一見了這些字后,強抑著心頭的震驚,見凌若菲對他一揮手,卻也不敢多留,忙沖她一揖便閃身不見了。
凌若菲將窗戶重新關(guān)上,將剛剛寫字的紙放在蠟燭上燒了,這才吹燈休息。
第二天她剛起床,就聽到凌眾在外面叫她,打開門一看,發(fā)現(xiàn)凌眾的手里捧著幾件新衣服。如今他手中有余錢了,他第一件就是去成衣店里給自家寶貝女兒買新衣服。
凌若菲一看他買回來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不由苦笑,搖搖頭示意他退回去。然后她畫了幾副簡單又好看的服飾圖給凌眾,讓他拿到成衣店找人定做。
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她發(fā)現(xiàn)這里的女子的服飾是兩個極端。富家女子的喜愛穿花樣繁復(fù)的裙子,美則美亦,但走路必須小步;而貧民女做些粗活干脆舍棄了裙,直接穿起了毫無美感的大棉褲。
所以凌若菲決定自己設(shè)計衣服穿,她想起了前世在電視劇中看到過的馬面裙。馬面裙前后共有四個裙門,兩兩重合,側(cè)面打裥,中間裙門重合而成的光面,俗稱“馬面”。除裙子前后一塊不加打褶外,其余諸處打褶,褶大而疏,只要不是不是劈叉,一般都是行動自如。至于那些繁復(fù)的花紋,凌若菲直接忽略,因為現(xiàn)在還不是窮講究的時候。
成衣店效率倒是挺快,只花了一天工夫就就把衣服做好的送來了,淡青色的斜襟窄腰的小襖上繡著一叢蘭花,加上同色系的改良版的馬面裙。這衣服一上身,就襯托著她腰身盈盈一握的,走起路來更是娉娉婷婷,卻又不失風流之態(tài),叫人看得移不開眼。
衣服是成衣店老板娘親自送來的,一看到她穿得這么好看,頓時眼前一亮。老板娘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跟凌若菲商量,這樣的衣裳她能不能多做幾套的放在店里賣。
凌若菲覺得這老板娘挺厚道的,若是人家不跟她商量直接就做出同款衣服,其實她也奈何不了人家。她想了想就同意了,不過要求拿一成利。
老板娘一聽爽快地同意了,不過她提出一個要求,凌若菲以后的衣服都要以這種方式與她合作。
雙方無異議之后,因為口說無憑,還立了字據(jù)為憑,老板娘這才高興地離開了。
轉(zhuǎn)眼間與云一約好的兩天后很快就到了。
這天一早,凌若菲換上了新衣服,來到前面鋪子,笑嘻嘻地站在了凌眾身后,甜甜地喊了一聲:“義父!”
凌眾正坐在案前瞇著眼睛給紙人畫五官,這一聲嚇得他手一抖,將紙人的嘴畫歪了。但他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紙人了,扭過頭來一看,眼前站著一個俏生生的豆蔻佳人,哪還是當初那個黃著臉的假小子?
更重要的是剛才那一聲“義父”就是她叫的嗎?雖然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暗啞,但好歹能說話了。
他一激動,忙問道:“呀,我家閨女開金口了!這么說你的啞疾已經(jīng)治好了?”
凌若菲干咳了幾聲,點點頭:“是啊,喝了幾副藥下去,感覺嗓子輕盈了許多,不似從前干澀了,所以就試著開了口。”
凌眾說道:“那就好,藥接著吃,這兩天鋪子里的生意好些了,銀子也趁手,你不必考慮錢的問題?!?p> 凌若菲甜甜一笑:“知道了!”
云非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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