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師一出來就笑,眼角好像能開出一朵小花來?!霸趺礃樱晳T么?!?p> “挺好的?!焙唵沃捞锢蠋熓裁匆馑?。
“那就好,你爸媽特意囑咐過我的。”田老師依然在笑,只是簡單心里好像泛上來一股酸水,酸得發(fā)苦。
“老師,你覺得憑我真實的中考成績,我能進到咱們班么?!焙唵芜€是忍不住問出口。
“綽綽有余,你中考成績在我們班排第七,當然進得來?!碧锢蠋熀軔坌?,說每句話的時候的都是笑著的。只是她越笑,簡單心里越荒蕪,他們總是這樣......
“嗯,那老師,我要統(tǒng)計團員證了?!焙唵问掌鹦睦锏那榫w,像關(guān)了閘,防止心里的那股咸咸澀澀的洪水順著眼眶噴涌而出。
“好,你有事找陸祈?!碧锢蠋熣f著就拿起了放在走廊桌子上面的精致小包,“那我先走了啊,幫我看著點班級紀律?!?p> 田老師走了之后簡單在走廊的桌子上看著收到手里的團員證,這團員證是陸祈開學的時候就收上來的,還差團籍和對照名單。名單陸祈手里有一份,只要找他拿就好了。團籍昨天通知過了,只需要收上來。只是這兩件事她都不想做,其實簡單很怕和人交流,但不是不會與人交流,甚至她可以快速地活躍氣氛,充當一個團體里面的潤滑劑,只是這是一種能力,卻不是簡單喜歡的。比起與人交流,簡單更喜歡沉溺于自己的小世界里。
嘆了口氣,不喜歡也要做,簡單起身,走到門前,握了握衣角,深呼口氣,推開門,抬高脖頸,一步步走上講臺,語氣疏冷“把團籍拿出來,我下去收。”同學們開始動身,教室里傳來哄鬧的聲音,簡單看著每一個人,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也許是在說自己清高討人厭吧,誰知道呢。
這么多年來,這算是簡單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越害怕,就越要表現(xiàn)的氣勢強硬,讓別人害怕你,這樣你就不怕了。就像以前簡單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一般氣質(zhì)清冷的人都是不善言辭的人?!贝蠖鄷r候,簡單就是這樣,色厲內(nèi)荏。
“別說話,安靜點。”陸祈起身了,他個子很高,梳著高中生統(tǒng)一的發(fā)型,架著黑框眼鏡,嘴唇上方有著青春期少年有的很稀疏胡子。
簡單記得他,軍訓的時候,簡單就站在陸祈的斜后方,他似乎肢體極不協(xié)調(diào),總是踩不到點子上,偶爾順拐。教官總是大聲吼他,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賠著滿嘴的小心,連連道歉。很多同學都在憋著就要溢出來的笑聲,雖然簡單也不太喜歡這樣的表現(xiàn),但她知道,這是個深諳世故的人。她太熟悉這樣的嘴臉了,在父母的生意場上,她經(jīng)??匆姡袝r是別人對她父母這樣,有時是她父母對別人如此。簡單不喜歡,但她不排斥不鄙視這樣的人,反而有點佩服這樣的人,因為這種事情簡單做不來。從小到大,一如既往。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簡單覺得,這同樣適用于成年人的世界。會哭,其實是一種天性,會哭的孩子長大同樣也會察言觀色,根據(jù)自身處境調(diào)整自己的的行為語言,哄騙得過周圍的人,收買人心。但很遺憾,簡單不會,雖然她很多時候都很圓滑,但同樣的,她骨子里很驕傲,有些事情她做不來。
簡單從窗戶那邊收起團籍,陸祈起身了,從靠門那一側(cè)幫簡單收起來。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也沒什么不好,起碼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