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雀的表情淡漠了下來,他的視線穿透黑芒直接刺在女生的身上,帶著冰冷的極致蔑視。
原本以為是救了這些同學(xué),沒想到,是這種結(jié)果。
雖無性命之憂,但換個場合,怕是就算有性命之憂,對方也不會收手。
他慢慢的,將骨匕拔出來,一步又一步的,竟是在恐怖的吸力面前,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火艮貓顫抖不停的脊背之上,對于他來說如同平地,甚至一步一個腳印的,穩(wěn)如泰山。
那女生的面色也微微有些變化,但沒多時,武雀的身影就已經(jīng)被火艮貓龐大的身軀所遮擋。
感受不到視線,她呼出了一口氣,對方知難而退,就此收手,是再好不過了,大不了等下拿幾樣稀罕的玩意兒補償他們。
反正到了那時,有一只二級魔物供自己驅(qū)使,他們也奈何不了自己。
如此想著,得意的笑容浮上嘴角,面容明艷了起來。
蔣江佑被那名男生用盡身體的力量束縛在了地面之上,水心夢仍舊再跟微薄的能量做著斗爭,時間好似安靜成了河流,緩慢的流淌,所有的結(jié)果都走向了如女生所料想的那般。
然而,就在這時,有一股大力打破了一切。
女生只覺得一種劇痛由卡牌上刺回她的意識之中,緊接著,一聲怒吼從火艮貓的身后傳來。
凄厲的貓叫更加刺耳,火艮貓整個身軀掙扎得更加恐怖,鮮血飚射之中,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原本已經(jīng)一整個頭都被黑芒包裹的火艮貓竟然硬生生的被拽了出來。
“不!不可以!你休想!”女生大聲的喊叫了起來,面目猙獰,雙手匯聚,竟又向那卡牌之上注入著黑如墨般的能量,她的戰(zhàn)斗力與可召喚的魔物是劃等號的,如果沒有這樣的一只魔物傍身,她的實力根本只是空談。
而接下來的路程,她需要這樣的魔物來保護自己,她絕對不能放手。
她就不相信了,自己能量等級可是已經(jīng)達到了三級三段,單就這個量,場中就絕對沒有可抗衡自己的人,耗,她也能把對方耗盡,更何況對方明明已經(jīng)戰(zhàn)斗到了極限,筋疲力盡了。
蔣江佑掙扎著甩脫了身上的男生,扶住了已經(jīng)在極限徘徊許久的水心夢,他莫名的有種感覺,“武雀沒事,我們到一旁等著?!?p> 二人相互攙扶著,走到一旁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剛好看見了火艮貓之后武雀的模樣。
渾身浴血的他,此刻卻沉定的若一顆頑石一般,他將火艮貓那粗壯的尾巴卷在腰間,以一只手臂的力量,將整個火艮貓向后拉來。
看似十分艱難的事情,他的面色上卻平靜至極,那種冷淡的模樣,甚至讓旁觀的蔣江佑和水心夢覺得心底跟著顫動。而蔣江佑更是想到,這幾次,好像每次武雀發(fā)威都是在這樣的表情之下。
如此一想,他的表情整個放松了下來,哎喲喲的癱在石頭上,看著那邊的女生和男生發(fā)笑。
武雀此刻呼吸頻率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他的眼睛里有一抹奇異的神采浮現(xiàn),他突然又摸索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這就是支配身體的能力嗎?”
此時此刻,他全身上下都是放松的,唯有右臂之上,肌肉爆凸而起,那是因為他竟然將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在了這里。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真的很微妙,還很神奇,好像有什么枷鎖被自己解開了一般,力量毫無滯澀,流暢的在體內(nèi)游走,哪里需要停哪里。
而且因為這樣的有效利用,可發(fā)揮的實力更是翻倍的增長,因為這不單單是一個數(shù)值,還是個密度,如此龐大的力量匯聚于一點發(fā)出,怎么能不恐怖呢?
所以,他現(xiàn)在,全身都不需要使力,就靠一只右臂就足夠了。
而等他品夠了這種感覺,也摸清了如何去操控這種游走的力量,方才說給空氣聽,“該結(jié)束了?!?p> 說罷,手臂之上肌肉更加夸張的爆凸而起,五指之上更閃過了有如鐵鉗般的光澤,火艮貓仰天長嘯,那女生只覺得猛的一種血肉拉扯力量狂瀉而來。
卡牌瞬間碎成了湮粉,反噬之痛讓她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向后飛撞而去,好在那名在他身后的男生反應(yīng)快,幫她卸去了不少的力量,但盡管如此,二人還是甩出去十多米遠才猛的砸在地面之上。
“廢物!”她推開那名再次被撞的七葷八素的男生,咒罵的掙扎起身,她的眼眸之中盡是暴躁的怒火。
火艮貓如今的虛弱狀態(tài)最適宜馴服,她絕對不要放手,而至于那個膽敢來壞自己好事的人,她也絕對不會饒恕,此時的她根本不會去想若不是武雀三人的及時出現(xiàn),她早就已經(jīng)被火艮貓打出了這個區(qū)域。
女生手腕一翻一轉(zhuǎn),一張黑色卡牌出現(xiàn)在掌心,一級四段或許實力低了些,但足夠前扯住那個家伙的注意力,只要有時間馴服了火艮貓...
女生那美麗的臉龐上一抹得意的笑容浮現(xiàn)出來,映襯著嘴角的鮮紅,顯得有些妖異,然而就在她一切算盤都打好的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影子從上空砸了下來,伴隨而來的是武雀那冰冷的聲線,“哎呀,手滑了?!?p> 完全瀕死的火艮貓被武雀隨意丟出,直接就砸在了那一片空地之上,連同那名女生、男生在內(nèi),還有那些個受了傷,醒著沒醒的,都一同砸出了這片區(qū)域。
連一聲‘遺言’都沒能留下。
武雀抽出骨匕,一步一步的走到火艮貓的身前,抬手落手,火艮貓額頭上的那撮白毛處就多了一個血窟窿,而它眼眸中的那兩團鬼火也終于是熄滅了。
晚風(fēng)卷來,月輝傾灑,一地銀白。
武雀干脆一屁股坐在火艮貓柔軟的皮毛上,長舒出一口氣,抬頭剛好看見相扶著走過來的水心夢和蔣江佑,在注意到他們二人狼狽的模樣的時候,眼眸略微深沉,“解決的有點草率了?!?p> “哥們,干得漂亮!”蔣江佑搭著武雀的肩膀坐了下來,感受著身下皮毛的柔軟,舒服的直哼哼,“以后真不能隨便管閑事,好心沒好報?!?p> 武雀摩挲著骨匕一角多出來的一道紋路,心里卻是沒多大的起伏,雖然剛開始發(fā)現(xiàn)的時候感覺十分的憤怒,但宣泄過后,他便將這些都拋在了腦后,不值得的人他不喜歡浪費情緒。
“有受傷嗎?”
蔣江佑甩甩胳膊腿,“沒事,不過我得練幾手了,光防御沒用?!?p> 武雀再看向水心夢,后者也學(xué)著蔣江佑的模樣甩甩了手腳,笑著說:“只是有些脫力,沒受傷?!?p> “那就好,我們今晚就這樣休息吧,明天再趕路?!?p> 說是休息,可三個人哪里可能那么快的就從戰(zhàn)斗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周身的熱血還沒冷下來,精神就也都亢奮,就這樣攤在火艮貓柔軟的皮毛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沒多久,身邊鼾聲響起,武雀也有困意襲來,粗略掃了一眼腦海深處的表格,便也沉沉睡了過去。
棠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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