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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命嬌慣

第60章 看戲,怒火起

鳳命嬌慣 牛皮繩 2147 2019-07-23 20:00:00

  在我蘭香坊的記憶里,陸機是個不得不提及的人。

  他雖是不懂得武藝,卻在蘭香館里最吃得開,我餓得兩眼昏花之事,打心眼兒里感謝他遞到我嘴邊的包子,門口負責看守我的雜役們就當看不見。

  那時候陸機也才到弱冠之年,他故意逗我,把我吃了一半的包子高高舉起來,他沖著無力反抗的我道:“你的武藝是誰教你的?”

  我把嘴里的包子餡咽下去,抿了抿唇,搖搖頭:“無用的東西罷了,如今也徹底沒有了?!?p>  蘭香館的管事頗有能耐,僅用一顆藥丸散了我武功不說,我雙手連提鞋的力氣都沒了。

  可能是因為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哭過,陸機才上了心。他與我說:“青鸞年紀小,生得也不如你好看,又確實不是塊跳舞的好料子。坊主的意思,她若是再如此嚎哭,就叫她閉嘴。”

  我深知閉嘴的深意,知曉陸機是來幫我的。

  我咬了唇,沉默地把陸機帶來的四個包子吃得渣都不剩。

  我靠在墻邊,動了動手指,總算有了些力氣。

  “青鸞在蘭香館,什么都不用她做?!蔽艺f。

  陸機捻了下手指,問:“你還有本事護她?”

  我緩緩閉上眼,舒了口氣說:“本事,賺得就是了?!?p>  “噗!”

  陸機笑出了聲,我睜眼瞧他,見他已經起身走到了門口,他一手撫著門,一手打了個響指,一副心血來潮的樣子,他道:“在下幫你!”

  “不用!”我別過臉去,心道:手無縛雞之力,能做什么?

  可不就是?如今,陸機身陷囹圄,他被牢牢鎖著,只能用腳尖兒點地,他身上的僧袍還完好無損,但身上除了灰塵沒有任何傷口。

  我心道不妙,果然彼時鞭子聲停了下來,監(jiān)房的門被打開,兩個黑袍人拖著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影進了牢房,那人雙手被擒,絲毫動彈不得,月白長衫被打得支離破碎,他的胳膊像是脫臼了,無力地任人抓著。我揪著心,趴在窗口緊盯著那人,希望自己認錯了。兩個黑袍人把那人丟在地上,拽住那人的頭發(fā),把他的臉抬起來,我看到李叔夜那張瀟灑英雋卻蒼白的臉,他閉著眼,已然暈過去了。

  我的眼瞼猛地一抖,另一只手扣在墻上,真想抓住什么,卻只能摳下墻上的泥土。

  “笨蛋!”我赫然而怒:“就算是做戲!找個替身就好了,何必假戲真做!”

  “大人說,陸機并不好騙?!焙椎ǖ卣f。

  “那也不用搞得這么驚心慘目!”我望向陸機,瞧他別過臉不去看李叔夜,完全就是眼不見為凈的心態(tài),我真恨不得也叫他體會一下李叔夜的痛!

  “小子!早就對你說過了,得罪了百鬼窟,沒你好果子吃!”黑袍人松開了李叔夜,李叔夜的頭“咚”地撞在地上,即使隔得這么遠,我依稀可見他臉上的冷汗。

  黑袍人掏出鞭子到了陸機面前,用鞭子柄抬起陸機的下巴,強迫陸機看向李叔夜,黑袍人說:“他是你師侄吧?只要你交出我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考慮,放他一馬,廢了他武功,丟出去,任他自生自滅。若不然,你們就準備步顧宗的后塵吧!”

  陸機寂落的眼神變得復雜難辨,他說:“叫你們堂主來?!?p>  “你想見我們堂主?你也配!”黑袍人唾了陸機一口。說完就揚起了鞭子。

  “慢著!”

  監(jiān)房外又傳來了一聲高喝,走進來另外一個黑袍人,他的袍子和里面的紅衣,與那日買鶴頤樓行兇的人毫發(fā)不爽,聲音更像,必可以假亂真。

  “哈哈哈!”黑袍人仰面大笑。

  “是你!”陸機終于有了震驚的神色,他被勒住的雙手動了動,說:“難怪如今百鬼窟式微,你這樣的人竟然能做堂主?!?p>  那人噙著笑,越過昏迷不醒的李叔夜,走到陸機身邊,用刀鞘點了點陸機那只跛腳,說:“你居然也有今天?”

  黑袍人蹬了陸機的瘸腿,喝道:“交出來!你這副樣子,留著有何用!”

  “就是喂狗,也不會給你!”這些日子以來,我第一次見陸機身上長了骨氣。

  “那好!”黑袍人打了個響指,兩個屬下把李叔夜拖了出去,他殘忍地對陸機說,“你非得給自己找個陪葬的,我愿成人之美!”

  說完,那人轉身就走。

  “等等!”陸機喚住了那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放了他,此事與他沒關系。”

  “東西在哪兒?”黑袍人問。

  陸機又糾結猶豫了好一會兒,他說:“叛教之罪,我甘愿承受。那東西,不在我手上?!?p>  “東西在哪兒?”黑袍人繼續(xù)追問。

  陸機耷拉著腦袋,不肯說了。

  “哼!”黑袍人拂袖離去。

  叛教?陸機也是百鬼窟的人?

  那巫馬毅呢?百鬼窟的人是不是也在找巫馬毅?

  我瞧著陸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心想就算陸機的嘴是鐵打的,我也一定要趕在百鬼窟之前找到巫馬毅才行。

  “李叔夜在哪兒?”我冷著臉,握緊雙拳,蓄了力。

  “風公子請?!?p>  胡炎聽我叫李叔夜大名先是一愣,見我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敢攔,連忙把我引到了里側的一間暗室,門半掩著,我見李叔夜就坐在地上,他身邊站著剛才那個假裝堂主的黑袍人,他正拱手對李叔夜匯報著什么。

  我翻了個白眼,咬了下后槽牙,“砰!”我踹開了暗室的木門,邁步進去。

  牢房里的人霎時驚住了,我身后的修和胡炎也愣了。

  李叔夜見我站在門口,便啞著嗓子對眾人說:“都下去吧!”

  “修!”我對身后的修喚了聲,“看門兒!”

  修垂了眼皮,沒有瞧我,等那黑袍人出去了,便把門合上了,我知道他會守在外面護我。

  李叔夜沒有站起來,可能是起不來,見我怒氣沖沖地,他便慘著臉沖我笑了笑,道:“徒兒?何時來的?”

  “好戲!”

  我一腔的怒火都化作了高昂的嗓門:

  “李叔夜,從前我覺得你絕頂聰明,沒想到你這么蠢!你是體質夠好還是怎么著?你覺得這般,陸機就會說實話嗎?你對他心軟,他可沒管你!他閉口不提這么多年,他守的是什么東西誰知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大理寺卿本就不負責斷案,父皇交代給你,你若破不了案子,推了就是了,逞能逞成這副樣子,有何用?”

牛皮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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