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辯先生,你這門派叛徒也殺了,是不是該我們看看你的珍瓏棋局了?”
說話的是葉麟,剛剛正是他出手,用一枚銅錢打開了喬川踢飛的石子。
“確實如此!喬某閑時也喜歡下下棋,但才疏學(xué)淺,棋力不足,不如讓我先來,給諸位高才探探路子,如何?”
本來喬川對無崖子的傳承,沒有什么興趣。
可既然看出了葉麟等人的幾分底細,他自然不想資敵,讓這份好處落在這群對他有敵意的人手里。
“喬幫主,我們在場這么多人,憑什么要讓你先?”
站在段譽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面貌略顯普通,但配合著嘴上修剪得體的小胡子,看起來也是一個型男。
他叫何東流,葉麟的副隊長,負責(zé)的控制段譽和大理國。
“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按照先后順序,也應(yīng)該是我們先才對。”
“還是說,喬幫主打算不講規(guī)矩,以力壓人,仗著丐幫人多勢眾,欺負咱們這些小家小戶。”
眼睛微微一瞇,喬川冷冷一笑:“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今天還真要霸道一回?!?p> “不為別的,就是想要告訴你。我想和你講道理,你才能和我講道理,不然我的拳頭才是道理?!?p> 沒想到喬川這么果斷,當(dāng)著大庭廣眾,竟然直接撕破臉。何東流先是一愣,接著暗笑一聲。
“那好,咱們就比比拳頭??纯吹降资悄銈冐偷娜^大,還是咱們整個武林的力量大?!?p> 聽著這充滿挑撥的話,蘇星河趕緊站了出來,打圓場道:“諸位何必如此!珍瓏棋局我們擺好了二十局,大家不用爭,愿意嘗試一下的,盡管過來!”
話音剛落,數(shù)十人抬著桌椅走了過來,一字排開,果然是二十桌已經(jīng)擺好的珍瓏棋局。
雙方對視一眼,空中仿佛閃過刀光劍影、濺起火花閃電,喬山當(dāng)先一步,朝著一方桌案走去。
“世子,請吧!”何東流似笑非笑的對段譽行禮,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慕容復(fù)則很有派頭的對王語嫣吩咐一句:“表妹,你去吧!”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出來,或是見獵心喜,或是別有目的。
沒有人是傻子,從剛剛那充滿了火藥味的對話里,很多人都能看出來,這個珍瓏棋局肯定別有玄機。
破開了,說不定會大有好處!
“咦!”
目光掃了一眼珍瓏棋局,本來自信滿滿的喬川突然腳步一頓:“不對!這不是珍瓏棋局!瑯琊福地的珍瓏棋局,明顯不是這個樣子?!?p> 當(dāng)初喬川去無量山下的瑯琊福地,取李秋水留下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時,還帶走了那里擺的珍瓏棋局。
閑來無事的時候,還根據(j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原理,成功研究出了這局棋的正確破解方式。
問題是,那一副珍瓏棋局,明顯不是眼前這個樣子。
“難道說,還有第三方的穿越者?”喬川的腦海中,瞬間多出了另一種可能,面色愈發(fā)的嚴肅了,一切或許已經(jīng)脫出了他的掌控。
看著喬川居然沒有搶先下子,站在棋盤前一動不動,葉麟也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這盤棋我解不開,你告訴我的方法不對。我如果用出自殺棋,這盤棋必死無疑!”
清冷的聲音自葉麟耳中響起,是王語嫣使出了傳音入密的功夫,不過語氣不是驚訝,而是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
關(guān)于無崖子的事情,連慕容復(fù)都不太清楚,王語嫣作為方案的執(zhí)行者,卻早已知曉。
雖然對這個外祖父素昧平生,但畢竟血濃于水,現(xiàn)在事情明顯出現(xiàn)了變故,說不定能夠破除葉麟的算計,王語嫣當(dāng)然有些欣喜。
葉麟也走到棋盤邊,越看臉色就越是難看。他也懂圍棋,自然能看明白,這盤珍瓏棋局根本不能用自殺棋。
和喬川想的一樣,葉麟也猜了出來,無崖子的背后,很可能出現(xiàn)了第三方的穿越者勢力。
“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捷足先登,搶了我的獵物?”
話是這樣說,葉麟其實滿心警惕,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對付一個喬川,就已經(jīng)夠吃力了。再加上另一個神秘的穿越者勢力,葉麟就更加沒有把握了。
貿(mào)然起沖突,若是斗個兩敗俱傷,只會平白讓喬川撿了便宜。
此時此刻,葉麟突然想起,剛剛蘇星河看向王語嫣的目光里,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這根本就不合理。
畢竟王語嫣和年輕時的李秋水近乎一模一樣,蘇星河看到年輕版的師娘,絕不可能是這種反應(yīng)。
除非,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你盡量嘗試一下,解不開就算了!”葉麟目光變得幽深起來,覺得這件事就是一個圈套,現(xiàn)在只能提高警惕,走一步算一步了。
秦沐云就站在山洞前的木屋里,透過兩個小孔,把喬川和葉麟的面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在心中暗笑起來。
“這才是高明的表演,我這個豬腳都沒有出場,就把一群配角或反派,唬的一愣一愣的?!?p> “如果這回我的得分足夠高,下次就要這樣辦。表演不能太過粗暴,要細膩一點,學(xué)會鋪墊,學(xué)會氣氛烘托、情緒渲染,這才是戲精的專業(yè)素養(yǎng)?!?p> 內(nèi)心吐槽了幾句,秦沐云開始傳音,對蘇星河道:“星河,把那位王姑娘叫進來吧!”
“好的!”
回應(yīng)一聲之后,蘇星河踱著步子,走到王語嫣身旁:“這位姑娘,我瞧你有些面善,或許與本門有些淵源。有位前輩想見你一面,不知姑娘可愿移步相見?”
葉麟精神一振,正打算說話,讓王語嫣答應(yīng)下來,試探一下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雖然王語嫣天資絕頂,又天香國色,對葉麟而言,是絕佳的爐鼎和傀儡,但也不是無可代替。
“蘇先生,這不太好吧?雖然我相信貴門派長輩的人品,可如此鬼祟行徑,有些唐突佳人吧?”
搶話的是喬川,顯然他也想知道蘇星河背后的人是誰,所以不顧身份的開口擠兌。
“別人同不同意,和你喬幫主有什么干系?用得著你來多嘴?”
沒有絲毫猶豫,對于多嘴的喬川,葉麟直接針鋒相對。
“請!”
其他人的話,蘇星河根本沒有搭理,而是目光溫和的同王語嫣對視一眼,帶著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鼓勵。
王語嫣讀懂了蘇星河的意思,輕點下巴,朝著小木屋走去,死寂的心靈突然有些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