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站在窗邊的徐銀燦喝了口玻璃杯里的水,點(diǎn)點(diǎn)頭。
鄭頌京長舒了口氣,盯著他手里的玻璃杯說:“能給我口水喝嗎?胃火辣火辣的,難受?!?p> 昨晚被冤枉的情節(jié)歷歷在目,徐銀燦冷笑一下,飲盡杯中的水:“不能,醒了就趕緊走?!?p> “真是無情!”
被攆出門的鄭頌京指著禁閉的大門大聲抱怨,不料,門忽然從里面打開,露出徐銀燦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他的指尖挑著一件東西,輕輕松松地朝她拋過來:“你的衣服落在我被窩了里?!?p> 嗨夜場(chǎng)時(shí)穿的亮片吊帶呈拋物線穩(wěn)穩(wěn)地蓋在鄭頌京的臉上,剛才還咋呼呼的人立馬沒了聲響。她拿下亮片吊帶,提著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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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租屋的鄭頌京直接倒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著。
她昨晚看見了白楊,可是他徑直走過她身邊,仿佛從未認(rèn)識(shí)過她。
所以也就有了她去酒吧的場(chǎng)景。
索性遇到的不是壞人。
不過,鄭頌京想到徐銀燦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以及十分的摳門,連一杯水都不舍得給她喝。
翻來覆去,最后,還是決定起來去上班。
在這陌生的城市,鄭頌京沒上過大學(xué),自然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不過,現(xiàn)在這份教練也挺好的,她想著,下次再見到白楊,就可以有點(diǎn)底氣了。
白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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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銀燦今天要去練車,他抓著大三的尾巴報(bào)了駕校。
等徐銀燦到的時(shí)候看見自己的教練,皺了皺眉。
世界如此的小,今早才見到的人現(xiàn)在又能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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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yán)锏目諝庥行┏翋?,即使窗子都開著,慢慢行駛的車子也帶不起一絲風(fēng)。
坐在前排的兩人目視前方,同樣僵著臉,同樣面無表情,只是坐在駕駛位上的少年額上起了一層薄汗,看起來略微緊張。
良久后,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鄭頌京挽了挽耳邊的碎發(fā)回道:“徐銀燦,你喜歡俄羅斯嗎?”
徐銀燦極其快速地偏頭看了她一眼,愣了片刻,才不明所以地回答道:“還……還行吧,怎么了?”
鄭頌京伸手指了指前方,道:“你再不剎車,我們就要開到俄羅斯去了?!?p> 話音剛落,徐銀燦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前胎堪堪抵住彎道的路緣石。
“教練,要?jiǎng)x車你就直說嘛,總是諷刺我干什么?!”
徐銀燦總覺得她是在報(bào)復(fù)他今早沒給她水喝。
徐銀燦遇到鄭頌京這樣不吼不罵卻一句話噎死人的教練,不知道運(yùn)氣好還是不好。
從昨晚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覺得這是一場(chǎng)夢(mèng)。
鄭頌京是室友推薦給他的教練,他還記得當(dāng)初那個(gè)宅男抱著筷子,一副蠢兮兮的夸張樣子:“超溫柔,我覺得我都快愛上她了。”
然后他一臉平靜地從室友的碗里夾出一大塊紅燒肉,道:“你清醒一點(diǎn)?!?p> 就這樣還溫柔,那昨晚抱著路燈桿子大吼大叫的人是誰?
不過確實(shí),比起那些動(dòng)輒就大喊大叫的教練來說,鄭頌京是溫柔了那么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