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開下車后并沒有著急回家,而是走向三山城最大的典當(dāng)行,葉氏商行。
他準(zhǔn)備把自己在三山城里的房產(chǎn)地契,以及別的不動產(chǎn)業(yè)都賣掉。
既然已經(jīng)決定離開,那些也就再無用處,變賣成銀兩也好過白白扔掉。
林開如此做,就是想斬斷往日的一切,和過去劃清界限。
從此,他便不再是三山城的小捕頭林開,他要一往無前,往后再無退路。
林開沿著芙蓉街道走了沒多久,老遠(yuǎn)便看到一塊巨大的牌匾。
上面寫著“葉氏商行”四個金色大字。
這塊牌匾很大,比周圍臨街商鋪的要大四五倍。
可別小看這牌匾的大小,那就是商行的招牌。
它不僅僅外表看起來體面,更是背后雄厚實力的象征,一般鋪子可不敢掛這么大的。
林開一進(jìn)門,商會里的大堂管事便認(rèn)出了他,立馬迎了上來。
“哎呦,林捕頭,您來了,有何吩咐?”
“我來找老葉,去把他找來?!绷珠_微微點頭,開口就要找掌柜的。
典當(dāng)行的掌柜姓葉,年齡大約五十多歲,和林開也算是老相識。
李總捕頭在職的那會,二人相交莫逆,順帶著林開也跟他關(guān)系不錯。
平日里碰到,林開都管他叫做老葉。
在三山城,葉掌柜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否則也不會把這行的生意做到這么大。
“得嘞,我這就去請葉掌柜,您先去包廂休息一下,喝點茶水。”
大堂管事善于交際,是個人精,見林開并沒有說事情,而是直接找葉掌柜,他就知道這不是自己能接的活。
吩咐身邊的伙計先領(lǐng)著林開去包廂,他急忙走向后堂去請葉掌柜。
包廂里很寬敞,布置的也很得體,對排擺放著的兩套桌椅,非常適合談生意。
林開徑直坐到一側(cè)椅子上,他的右手邊有張小桌子,桌子上擺著幾盤甜點,觸手可及。
伙計端來一碗茶水,放到小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林開端起冒著熱氣的茶碗細(xì)細(xì)品了一口。
嘶。
入口五種香氣環(huán)繞,端是上好的五香茶。
沒多久。
“哎呦呦,多日不見林老弟,你可算來了,今日咱們哥倆不醉不歸?!?p> 隨著一聲爽朗的聲音響起,一位穿著黑色棉服,外套藍(lán)色坎肩的中年人走進(jìn)了包廂。
這就是葉掌柜,葉氏商行在三山城的一號人物。
葉掌柜一進(jìn)來便走到林開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伙計幫他倒?jié)M茶水,便識趣的退出了包廂,順帶把門也緊緊關(guān)上。
林開冷漠的臉上掛起微笑,不等葉掌柜喝口熱茶,便開口說道:“老葉啊,我是來向你告別的,順便賣你一些東西?!?p> 正在喝茶的葉掌柜,聞聽此言頓時一驚,茶水險些把他嗆著。
“咳咳,告別?林老弟,何出此言呢?”葉掌柜端著茶碗愕然的看向林開。
林開神色不變,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想去上京闖蕩闖蕩?!?p> “噢?上京?”葉掌柜呆了呆,忽然想起什么,滿臉淫笑的望著林開。
他繼續(xù)說道:“也對,向家在上京也是大家族,你這個女婿早晚都是要過去的。”
林開也沒有解釋什么,臉上的笑容瞬間變的苦澀,他繼續(xù)說道:“以后可能不回來了,我想把三山城的產(chǎn)業(yè)賣掉?!?p> 葉掌柜放下茶碗,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恩,沒問題,我照單全收,直接市場價格收。只是你林開一走,我老葉這在三山城可就連個交心的朋友也沒了,孤獨啊?!?p> 說完他又嘆了口氣,表情顯得很落寞。
“唉...”
葉掌柜說的話并沒有做作,他是真有點舍不得林開。
在李總捕頭死后,之前的林開和葉掌柜的交情越來越深,相互間也算是至交好友。
林開見此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接收了前身的記憶,并沒有獲得前身的情感。
所以,他對葉掌柜也只是認(rèn)識而已,并不像一直陪伴他左右的牛二和王三那樣。
“那我便走了,待會你派人來我家交換契約吧?!绷珠_的事情交代完,見氣氛有些沉重,便站起身準(zhǔn)備告辭。
“慢著?!比~掌柜也站起來,伸手?jǐn)r住了林開。
他從坎肩衣襟里掏出一張金黃色的卡片,塞到林開手里。
“兄弟啊,老哥沒啥能幫你的,這是葉氏商行的至尊金卡,是我祖上留下來的。我們這一支越來越凋零了,老哥我也膝下無子,無欲無求了。這東西你拿著,說不定它在上京會幫上你。”
林開即將離開這里,以他的個性,并不想欠人情。
可是望著葉掌柜感情豐富的樣子,他有點不忍心拒絕,索性接過了金卡。
剛一入手,林開的心里就驚了一下。
這金卡不大,但是份量挺重,表面摸起來極為光滑,看樣子應(yīng)該是純黃金制作的。
“老葉,謝謝你,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在葉掌柜依依不舍中,林開起身匆匆離去。
只不過,他前腳剛走出典當(dāng)行,暗處就有一名捕快火急火燎的向著縣衙跑去。
林開的家離這葉氏商行并不遠(yuǎn),在芙蓉街道的最南頭。
推開厚實的黑漆木門,林開抬腿進(jìn)到自家的院中。
院里此時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滿地的積雪已經(jīng)開始融化,流的到處都是水湯子。
林開進(jìn)門第一腳便踩在地上的水湯子里,瞬間沾了一鞋子的泥水。
無奈的甩了甩鞋上的污水,林開轉(zhuǎn)身關(guān)緊院門。
再次轉(zhuǎn)身時,他的臉上已經(jīng)充滿了無奈的神情。
剛離開數(shù)日,無人打理的家中就已略顯雜亂。
尤其是林開初試必殺技時,弄斷的大樹和炸塌的西屋,此刻看起來更增添了幾分荒廢感。
揉捏了一下鼻尖,林開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積水,步履蹣跚的走進(jìn)屋內(nèi),開始收拾起細(xì)軟。
身為一個單身大齡男青年,林開的私人用品并不多。
幾件常用的衣物,一些必要的東西,打成一個包裹也才棋盤一般大小,正好可以挎在肩膀上。
走出屋子,林開關(guān)緊房門,便拄著鬼頭大刀坐到走廊里的石凳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
他在等,等葉氏商行的人來交換地契房契,也在等,天黑。
掃炕笤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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