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也不是看不起合歡宗的女子,他是有點看不起所有不檢點的女子。
直到怡紅樓遭遇一場刺殺,他才對顏婳刮目相看。
因為她竟然是一位符箓大師,擊退刺客并不難,但要在保住了怡紅樓的情況下?lián)魸碚呖墒请y上加難。
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位符箓大師。要不要把她搶到太一宗去呢?
“多謝先生出手相助。”
“只是因為他們擾了我的興罷了。”
雖然這樓里也有身份顯赫的女子,但顏婳直覺這些刺客是沖著怡紅樓來的。顏婳無意去探究什么,也無意跟這里的樓主扯上關(guān)系。
樓主蒙著面巾,笑起來當真有些媚眼如絲的味道,比起女子的嬌笑也不遑多讓,不虧是怡紅樓的樓主。
“話雖如此,虧得有先生我這怡紅樓才能保全啊。先生可別小瞧我,說不得什么時候,我這怡紅樓也能成為先生的助力呢?!?p> 顏婳不置可否,只是問道:“表演呢?怎么停了?”
“來,來來,少年們可要為我們怡紅樓的貴客拿出看家本事啊,可不能怠慢了先生?!?p> 樓主一揚手帕囑咐道,卻是嚇得年幼的幾個小倌輕微發(fā)起抖來。
樓主笑著拜別了。
看著魂不守舍的明珠,顏婳出聲:“怎么,都不上去看看。沒準這樓主是怡紅樓最好看的一位?!?p> 明珠搖搖頭:“不知道為什么,我害怕他。”
顏婳摸摸明珠有時敏銳的腦殼:“害怕就對了?!?p> 顏婳抬起折扇敲在明珠腦門上:“一天天的,貪圖美色。若是修煉落下了,你爹不收拾你,我也要罰你的。”
明珠揉著頭,笑嘻嘻央求道:“一天,就一天,我再玩一天?!?p> 顏婳在那欣賞這那些精心教養(yǎng)出來的少年,他們吟詩作畫、彈琴沏茶,無一舉動不賞心悅目。
“不知兄臺家住何方。”秦震還是很想拉攏一個符箓師
“已有宗門。”
“那不知師從何門呢?”
“萍水相逢,何必相識?!?p> 秦震豪放大笑,想飲酒酒囊卻已經(jīng)空了。在以前,他早買酒去了??蓢L過顏婳的酒后,他哪還愿去飲那些劣酒呢?
略微無奈的,他端起顏婳面前的茶。茶雖好,他更愛酒。
“待在這兒,整日看幾個男的有什么耍頭。我?guī)闳ヒ粋€好耍處?!?p> 顏婳確實想在國都好好逛逛,想秦震這樣流浪的人,應該摸透了地頭吧。
顏婳想去的是游山玩水的地方,不是去荒野求生。
“哇,國都還有這么荒蕪,野蠻的地方。”明珠看著荒廢的城鎮(zhèn),植被叢生,顯出一股妖邪之氣,還有不時冒出的妖獸。
“帶你來斬妖除魔,好玩嗎?”
顏婳一張符箓貼在他臉上,妖獸的臉上。
這里的妖獸實在是多,而且修為高深,連元嬰期都有。明珠斗法的作用不大,她大多時候都在為顏婳搖旗助威。
“這些妖獸是怎么困住的?!鳖亱O倒是有些好奇人修的手段了。
“跟我來?!?p> 秦震在地上疾行,像一陣風。
明珠氣喘吁吁地跟著,到她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終于看到了一個塔尖。
“鎖妖塔?!泵髦閷︽i妖塔司空見慣,她家就在萬獸山脈旁,翎城不知道有多少座鎖妖塔。
“在此地等我?!鳖亱O給明珠身上安上防御陣法,囑咐完,隨著秦震飛向鎖妖塔上空。
鎖妖塔上空充滿了威壓,別說妖物了,就是人也有些喘不過氣來。
“鎖妖塔限制了外面那些妖獸的活動范圍,塔內(nèi)才是最厲害的大人物。”
鎖妖塔肅穆莊嚴,可以聽到里面的東西奮力想要沖出塔,然后龐大的身軀撞上塔身,被陣法擊落,撞落塔底。它的哀鳴直沖云霄,擾得這一片天地怨氣橫生,讓人心悸不已。
“我也記不得是多少年前了,修真界聯(lián)合把大妖們鎮(zhèn)壓在各個鎖妖塔中,這是朱雀國最大的幾個鎖妖塔之一?!?p> 不知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他人,秦震喃喃道:“生而為妖,就是它們的罪。我們不先下手為強,遲早有一天,它們會對我們下手,那時候就更不利?!?p> 秦震負手而立,越是接近天道,越是明白萬物真諦。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