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成瑾回到了自己府上。他畢竟也曾經(jīng)做過王爺,手中還有權(quán)勢,要保住個宅子也不是難事。
他找顏婳喝酒。
“你確定要喝?”
成瑾有了點興致:“為什么不?我上次失態(tài)了?”
看成瑾有點緊張地盯著自己,顏婳道:“沒有,你醉了就睡了?!?p> 成瑾松了一口氣,給自己和顏婳斟滿了,想練一練酒量。
成瑾皺著眉抿了一小口,他坐著一動沒動,好像沒什么改變。
顏婳在心中默數(shù)著:三,二……
成瑾倒在桌子上了。
顏婳舒一口氣,端起酒杯,享受這醇厚的佳釀。
南宮衍醒過來時,顏婳的臉頰都爬上了兩團(tuán)酡紅,不知她喝了多少杯了。
她伏在案上,瞇著眼笑:“艷艷?”
“婳婳?!蹦蠈m衍微垂首跟她說話,低沉溫柔的嗓音似酒釀。
本該是獨處飲酒的好時光,偏下人還要來稟報事務(wù)。南宮衍一回來就有很多人遞來了請柬和拜帖,有各位皇子的、朝中官員、世家公子……
“都拒了,我明日再見客,今日先歇息一下?!?p> 顏婳正看那酒杯里的倒影呢,突然抬頭對南宮衍道:“去。怎么不去,你怎么不見人呢?”
南宮衍緊張又心虛地看著顏婳,看她醉沒有,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傾城的名字。
顏婳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南宮衍要扶,她把他揮開了。
顏婳披上自己的斗篷,做好出門的準(zhǔn)備了。
看來今日是得出門去應(yīng)付那些閑雜人等了,這是他好不容易有的時間……
南宮衍決定參加南宮坤宴會的邀約,把人一次性見完。二皇子比大皇子靠譜得多,在眾位皇子間更有長兄的威嚴(yán),由他來為南宮衍辦接風(fēng)宴。
一到宴會,顏婳就跑開了,留南宮衍一個人應(yīng)付這些人。沒人給顏婳臉色看,沒有人敢輕易得罪一位元嬰真君,見她想獨處,也沒有人不開眼去打擾她。
南宮衍就……
南宮衍都好幾千歲了,他現(xiàn)在的年紀(jì)比他父皇的還大,現(xiàn)在還要在這里跟幾個小輩你來我往。
南宮衍:保持微笑。
雖然是刺得修士透骨寒的冬天,但這殿中燒了地龍,暖烘烘的。
顏婳在這暖意與醉意中昏昏欲睡,一陣高聲談?wù)撢s走了她的困意。
她一抬眼,原來是一群學(xué)生模樣的人在高談闊論。
顏婳走近了,原來是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
宗門的人少有入朝的,四國要人才還得自己培養(yǎng)。朱雀國在全國各地都開設(shè)了學(xué)院,國都設(shè)立國子監(jiān),依然是科舉的制度,但形式已大為不同。
修煉天賦好的授銜,智謀絕的做官,平民百姓可以過自己的小日子……各司其職,各有其位,都是在建設(shè)這個國家,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真君?!彼麄兿蝾亱O行了個禮,不過分巴結(jié),也不顯狂妄自大。
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來自五湖四海,是從全國各地的學(xué)生中擇優(yōu)錄取的,他們都是天資不錯受國家栽培的人。
還在學(xué)院里,他們并不太懂得成人間的法則,那官場的沉浮。
他們有一顆赤子之心,談為官之道,談治國良方。
顏婳臉上是微微的笑意,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年少,有理想,朝氣蓬勃,這不是最好的時光嗎?
外面還下著鵝毛大雪,可心里熱的人永遠(yuǎn)不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