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賢王回國都,并沒有因為他母家的事斥責他,而是好吃好喝招待著。換句話說,四皇子被軟禁了。
劉家其實也沒犯什么大罪,但他們懦弱沒有氣節(jié)就是原罪,陛下厭了賢王。早些年朱雀皇就知道四皇子母家無能,所以他才能放心寵愛這個皇子。往日里的憐惜,現(xiàn)在都是錯。
陛下打壓著他,朱雀國的子民也把往日愛戴的賢王拋在了腦后,但成瑾卻不能放棄他們。
世家各自擁立皇子們,皇子招攬朝臣,在朝中形成了幾股勢力。一到大事,朝中幾個皇子的勢力就掙得死去活來,這局勢到如今已經(jīng)成了大患。這次掛帥的將軍脾氣耿直,得罪了幾個皇子,后方糧草援軍竟幾次出了問題,朱雀國已經(jīng)快被害蟲蛀空了。
賢王其實也就這樣,有幾個暗衛(wèi)和一種追隨的下臣。其他皇子這段時間在陛下的默許下,拼命絞殺他的勢力,他已經(jīng)有許多明線暗樁失去了聯(lián)系,生死不知。
成瑾準備派出自己所有的暗衛(wèi)。
“你瘋了嗎?”顏婳潑一杯茶水在他臉上,她真是沒有見過這么圣母的繼承者。
“就算這些勢力都折了,我不是還有你嗎?”成瑾淡淡道。
“那你還想當皇帝嗎?你以為憑我就能推你上去嗎?”
面對這樣一個好王爺,顏婳勉強平靜地跟他談話:“我希望你能自己立起來?!?p> 成瑾突然蒼白了臉,那個南宮衍寫給他的話著實讓他慌了手腳。
而且,這段時間他依賴顏婳太多了,她有財力、有武力,精通各道,無論什么事她都能解決,她簡直厲害得不像一個元嬰修士。他想著,無論怎樣,顏婳都能給他兜底……
可他也曾是個驕傲自立的金丹修士,但接二連三的打擊似乎把他擊垮了。封號被奪,散道重修,這一系列變故使他不得不依靠著顏婳,即使有一點起色,也是依附著她才能盛開的花。
顏婳盡量柔和了冷冽的神情,道:“把那一個南宮衍叫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同樣的一張臉,兩個人的氣質(zhì)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南宮衍浸著千年的怨苦,怎么也遮不住眉頭那一股愁。見了顏婳,南宮衍微微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她道:
“你跟他說了什么?”
聽見顏婳質(zhì)問的語氣,南宮衍臉上的笑意完全收住了。
“什么?”
“我們談過的,不要把你前世的事告訴成瑾?!?p> 南宮衍一臉淡淡,便現(xiàn)出臉上一股冷硬之色:“為什么不說,還要世事重演嗎?”
“他現(xiàn)在是我的徒弟,叫成瑾。你告訴了他,要他如何再靜心修煉?他不是你,他承受不了的。”
我還不能支配我自己嗎?南宮衍還是不以為意。
顏婳也跟南宮衍相處了那么久,十分了解他,她又道:“你以為這個成瑾毀了,你就能接管這個身體嗎?天道容不下你的?!?p> 所以他才會記憶錯亂,被困在成瑾的軀殼里,不能出來。
“我沒想毀了他!這也是我??芍烊竾?,朱雀國再不救,就要亡國了!如果我就這么看著!……”
又來了,含怨之魂的瘋魔,前世對南宮衍來說,快讓他執(zhí)念成魔了。
顏婳一巴掌拍在南宮衍腦門上:“清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