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天晚上,秦震放起了風箏。
顏婳的弟子們看著這位御獸宗的長老,感到苦不堪言。他們親手做一個風箏真的很不容易,他們很難的。
謝歸帆在自己師兄弟們的怒視下腔都不敢開,誰叫他捉弄自己的小師弟時,拿了小師弟的風箏來嚇唬他呢?現(xiàn)在好了,驚雷道君來恐嚇他了??粗w得稀巴爛的風箏,他的心在滴血。
月亮藏在云層后面,風箏飛到云里。
只有風知道,他是在像自己的戀人道別。
風能寄去他的思戀嗎?
愿紙鳶能替秦震和云生華并肩前行吧。何時能比翼雙飛呢?
成瑾看了幾眼窗外放風箏的秦震,正要關上窗,發(fā)現(xiàn)了壓在檐下的一封信。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拿過信,薄繭觸著信紙,是極舒適的觸感。
一看這方正典雅的字,成瑾就知道是顏婳。
他卻驀地僵硬了一瞬。
一下子把信拍在書案上,他趴了上去。
她怎么能,怎么能?。?p> 眼前一片黑暗,成瑾急促地喘息著,他露在外面的耳垂已然燒著了。
信封翻過來的那一面,赫然寫著:艷艷親啟。
好?。〕设獞崙嵉叵?,老是“衍衍”“衍衍”的叫,原來是這個“艷艷”。
成瑾忍著不知道是憤怒還是什么的火,打開了信封。
仙家手段,信封薄薄一片,卻從中取出了一個玉鐲。附著一張紙條:把酒祝君長健,相隨歸老吾鄉(xiāng)。
哦,成瑾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辰。
但生辰,不該親手送上禮物,親口說出祝福嗎?但顏婳不是凡人根本不懂得生辰的意義,她能想到備一份禮物,算是不錯了吧。
“吾鄉(xiāng)?!背设熘朽?。
無論他們是什么關系,在顏婳那里,他是她可以享受一生的自己人,是嗎?
這真是很美的詩。
成瑾想了想,在其下題了一行字: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樣的日子似乎也很不錯。
成瑾拿起那個玉鐲,把信封折了折,放入懷中,找顏婳去了。
說要把酒,顏婳就真?zhèn)淞司?。在她看來,酒就是慶祝的一種方式。雖然她不知道生辰又什么好慶祝的,她根本就沒有生辰。但慶祝也就慶祝吧。
顏婳給成瑾倒了一杯酒。
成瑾眼神閃了閃,看向顏婳:“你知不知道,喝了酒,我就是那個南宮衍了。”
顏婳愣了愣,眼神沒有絲毫閃爍:“那你就不喝?!?p> 她一時間忘了這茬了。
她這里也有徒弟給她準備的果飲。
“你喝這個?!?p> 成瑾頓了頓,這向來是給女子準備的。不過,他沒有抵制,一口飲盡了。
沒人陪她喝酒,顏婳有一口每一口地拿酒沾著唇。
成瑾突然想到了:“你為我慶生,作為答謝,不如我為你下一次廚?”
顏婳歪了歪頭,向后微仰,抗拒的樣子:“喝你的果飲?!?p> 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成瑾溫潤一笑,眸間溢滿笑意,他轉了轉戴在手腕上的玉鐲:“謝謝你給我的生辰禮,我很歡喜?!?p> 碧綠的鐲間,一點紅閃耀奪目。況且,這是顏婳戴過的,現(xiàn)在又戴在了他的身上。他非常喜歡這個生辰禮。
顏婳道:“早就給你準備好的。”送給他正合適,可不就是驕傲的鳳凰嘛。
成瑾湊上臉來。
顏婳不習慣有人靠自己這么近,準備抽他了。
成瑾笑了笑,拿了她剛才用過的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