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他為什么會死?他又為什么會待在這個地方?
或許,他只要一個問題的答案就好。
“我在等什么?”裴言卿茫然地睜大了眼睛,激動地想去搖晃顏婳的肩膀。
顏婳嚇得連忙遠(yuǎn)離這個智障兒童一步:“離我遠(yuǎn)點(diǎn)!”
看到神界昔日的神君淪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顏婳心里也感慨萬千。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先把我那兩個徒弟給放了吧?!?p> 裴言卿一揮手,明珠和泠末就憑空出現(xiàn)了。
明珠小心翼翼地扶著身上血跡斑斑的泠末。
裴言卿道:“是你派他來的吧?!?p> 顏婳不置可否。
一旁的徐在中冷汗都留下來了。他們連自己對手是誰都不知道,一開始就搞錯了!
他恭敬道:“仙尊,我們無意冒犯。不知道這里是您的寶地,我們?nèi)文幜P?!?p> 他無非是想搭上仙界的大船。
御獸宗掌門任善山倒是很懂行,問出了裴言卿也很想知道的問題:“顏真君,這位仙尊到底是哪一位神呢?”
顏婳手指動了動,變出一套座椅來,她把燈放著,閑閑地坐下:“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他不在記載的神位中。”
就是死得早了點(diǎn),不然神號也連著給他一起除了。
顏婳問裴言卿:“你現(xiàn)在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她認(rèn)真地思考,以她現(xiàn)在的實力,能不能直接摁死毫無記憶的言卿神君。
嚴(yán)景行問:“那他究竟是誰呢?”
顏婳靠在椅上,隨便答道:“因為他總是羞愧,所以我們叫他“羞愧真君”?!?p> 裴言卿:……
他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本該是一個已經(jīng)隕落的神。
裴言卿臉上浮現(xiàn)一絲怒氣。
顏婳卻一點(diǎn)也不怕,輕聲道:“你誰都對不起?!?p> 你既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仙界。
她語氣陡然加重:“我建議你自盡于此以謝天地?!?p> 顏婳的火氣真的很大,成瑾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
顏婳停住了起身動手的動作。
見顏婳沉默了,裴言卿搖搖頭道:“我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p> 安靜的山洞一聲“砰”的回響,顏婳重重地拍了拍桌案。
裴言卿頓了頓,繼續(xù)道:“被封印在這里幾百萬年,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無盡的等待,而且,我不能再等下去了?!?p> 顏婳:“你應(yīng)有此報?!?p> 裴言卿閉上眼,按捺著怒氣:“我愿意用我的全部身家跟你換,換那個真相?!?p> 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宏偉的祭壇映入眼簾。
仿佛有古老幽遠(yuǎn)的祭樂在耳邊響起,神秘莊嚴(yán)的氛圍深深地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嚴(yán)景行心中激蕩,按緊了劍柄。
歲月侵蝕下,裴言卿的大半身家都被毀去,而留下的無疑是珍品中的珍品。
就是仙界的人看了也會心動。
顏婳已經(jīng)從憤怒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修煉多年的她心緒不該如此激蕩。她緊繃著身體沉默,像一張繃緊了弦的弓,像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仿佛隨時都會爆發(fā)。
“真相就在這里,你就是在這死的?!鳖亱O看一眼燈盞,剩余的油不多了。
太一宗弟子沈長庚望著雄偉肅穆的祭壇,輕聲贊嘆。
“這是古時打仗前舉行祭禮的圣壇?!敝顾谰忉尩?,他對這頗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