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既然你都回十三峰了,不如來一場接風洗塵的宴會?”雖然已經(jīng)成長很多,但明珠喜好尋歡作樂這一點卻沒變。
“你剛才也聽到了,我要歇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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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景行聽說,十三峰要辦一場接風洗塵的宴會。說起來,他確實很久沒見過高琢玉了。
像他這樣古板的大師兄,是不會閑著沒事參加這種宴會的。但是為高琢玉舉辦的宴會,他倒是可以參加一下。就當是謹遵師父的囑咐照顧師兄弟了,照拂一下她的同鄉(xiāng)了。
其實他跟高琢玉并不熟識,只是從前在宴會上見過幾次,有兩次在坊市碰見,她同他玩笑了幾句罷了。
這些年來,他從筑基晉升到金丹巔峰,可以稱得上年少有為。他明明有很多很多壽數(shù),可會想起高琢玉消失那一年,好像漫長得像一輩子。他變了很多。
而高琢玉,她端著酒,一如初見那般。她依舊是桃花般的艷色。
她的眼睛依舊靈動,舉止依然瀟灑,好像一點沒變。
嚴景行忽然有了一種時空錯亂感。他好像還是那個渴望一個師傅關(guān)注的卑微的弟子,而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光明前途的十三峰的大師兄。他跟以前又有什么區(qū)別呢?他一直是那個沒有師傅就會彷徨的孩子。
突然他就記起,不知是哪一次見面,她頭上插著的那只桃花簪子了。
“高琢玉。”低沉的嗓音輕輕吐露出這個名字,嚴景行破天荒地端起酒杯向她敬酒。
顏婳還以為嚴景行再也不會跟高琢玉說話了,她還記得上一次在花街外碰到時,他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樣子。
“嚴景行?!鳖亱O回到。
其實,這樣的稱呼是很不符合禮儀的,但顏婳不在乎這些。
“琢玉仙子。”有人向顏婳舉杯。
顏婳應(yīng)聲微微一笑。正好她沒想和嚴景行多待,其實不止嚴景行一個人膈應(yīng),她每每想到嚴景行那被惡心了的樣子,她都尷尬不已呢。
眼看著高琢玉要走,嚴景行也看向出聲處,眼神微微一變,就把人嚇走了。
這么多年他當十三峰大弟子可不是白當?shù)?,至少有了一點氣勢了。當即周圍的人紛紛退散,留下一個清凈。
顏婳當然不怕。既然走不了,正好她能以高琢玉的身份問他幾句。
“景行道長,好久不見。”
嚴景行臉上難得地有了微微的笑意:“琢玉仙子好久不見啊。不止琢玉仙子這些年都去了哪里過得怎么樣?”
嚴景行掃視一圈已經(jīng)變得冷冷清清的宴會,聞聲道:“十三峰的人都很掛念你?!?p> 顏婳心想,嚴景行這個大師兄當?shù)倪€真不錯,可以稱得上友愛了。
她笑道:“我這些年都在閉關(guān)修煉,沒什么好提的。景行道長這些年過得好嗎?”
“就那樣吧?!?p> 顏婳打趣道:“景行道長在外面可是名聲赫赫。我聽說,你是有潛力連拿三榜之首的人,我們十三峰上下現(xiàn)在可都要依仗你的照顧呢!”
嚴景行一句場面話都沒說,兀自沉默著。要是換一個就該以為嚴景行倨傲自大了,可顏婳作為他的師傅多了解他啊。
她能看出他此時低沉的情緒:
“你不開心嗎?”